離開68號小樓,寧濤來到了百花圣母大教堂,買了一張門票,然后走了進去。
教堂里的游客很多,卻顯得很安靜。
穿過門廊,寧濤繼續往前走,視線里滿是各種與圣經故事有關的浮雕和壁畫,撲面一股歷史的厚重與滄桑感,還有宗教圣地所特有的神圣感。
“先生,需要導游嗎?”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女人來到了寧濤的(身shēn)邊,臉上帶著友好的笑容,用的是意大利語。
寧濤聽不懂,他尷尬的笑了笑。
金發碧眼的年輕女人跟著又用頗為生硬的漢語說道:“先生,你需要翻譯嗎?”
寧濤打量了她一眼,這個年輕的姑娘二十出頭的年齡,上(身shēn)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shēn)穿著一條做舊處理的牛仔短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身shēn)材高挑,臉蛋也很漂亮。她的先天氣場很正常,(身shēn)上也沒有藏什么危險的武器。
寧濤隨口說道:“你也懂漢語?”
年輕的女人笑著說道:“我正在學習漢語,我對華國文化很感興趣。我給你免費當導游,只希望你用漢語隨便跟我聊聊,可以嗎?”
寧濤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我不會待很長的時間。”
年輕的意大利姑娘沖寧濤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謝謝你先生,我叫奧利維亞,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寧濤微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朱元璋。”
奧利維亞向寧濤伸出了手:“朱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寧濤微笑了一下:“奧利維亞小姐,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兩人向前走,奧利維亞低聲給寧濤講解百花圣母教堂的歷史和文化,還有一些佛羅倫薩美第奇家族的故事。她的漢語水平不敢恭維,但她的故事卻講得生動有趣。
寧濤只是聽著,偶爾與她聊兩句。
來到大廳盡頭,奧利維亞在耶穌的神像前跪了下去,(胸胸)前劃十字,口中用意大利語念誦著祈禱語。
寧濤倒沒有入鄉隨俗跪拜耶穌,他抬起了頭看著頭頂的大圓頂。那里有著一幅巨大的壁畫,目測起碼有兩百平米的面積,一層層往上,直至圓頂的頂部。
這時奧利維亞站了起來,也抬頭看著大圓頂內部的壁畫,她輕聲說道:“那是末(日rì)審判,由瓦薩里和祖卡里共同完成的作品,他們花了七年才畫完那些畫。”
寧濤心中一動,他想起了漢克斯留在紙條上的那句話,不過他的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真是壯觀,那些藝術大師擁有常人所沒有的毅力和信念。”
“你要上前看看嗎?有一道樓梯可以上前,上面還收藏了精美的雕塑,包括米開朗基羅的作品。”奧利維亞說道。
“好吧,那就去看看。”寧濤說。
兩人踏上了樓梯,順著樓梯往上爬。奧利維亞走在前面,寧濤走在后面,她的包裹在牛仔短褲里的豐滿形狀散發著青(春chūn)的(熱rè)力,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在這神圣的地方,因為那豐滿(性性)感的形狀,他控制不住他的腦袋去想一個讓他感到郁悶的問題。他二十多歲了,有天命之妾,還有女朋友,可他到現在都居然還是一個處男。為什么會這樣,這個問題的卻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四百多級樓梯走到盡頭,但不是大圓頂的頂部,而是一個展廳。展廳里陳列了很多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作品,有油畫,還有雕塑。一些游客正在參觀那些藝術作品,其中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來自華國的留學生,都很年輕,輕聲交談的時候有人使用漢語,也有人使用意大利語。其中一個女生還佩戴著佛羅倫薩藝術學院的校徽,留學生的(身shēn)份確認無疑。
寧濤移目看了奧利維亞一眼,他的眼神與之前有了一點不易察覺的變化。
“朱先生,你為什么對這座教堂這么感興趣呢?”迎著寧濤的目光,奧利維亞對寧濤露出了笑容。
寧濤笑著說道:“我只是隨便逛逛,談不上什么特別的興趣。”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用英語說話的聲音傳來:“寧醫生,你怎么在這里?”
這是莎琳塔爾曼的聲音。
寧濤卻沒有回頭,仍舊看著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卻說道:“朱先生,你想參觀什么,要是你不了解的話,我可以一一給你講解。”
莎琳塔爾曼走了過來,她的(身shēn)后跟著哈雷波切和兩個特種兵警衛。
寧濤這才將視線移到莎琳塔爾曼的(身shēn)上,打了一個招呼:“你怎么來了?”
莎琳塔爾曼說道:“來佛羅倫薩怎么能不來這座教堂。”她看了奧利維亞一眼,又問道:“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嗎?”
寧濤說道:“剛認識。”
奧利維亞搖了搖頭,一臉尷尬的神色:“抱歉,我聽不懂英語。”
寧濤面帶微笑:“沒關系,她是我的朋友。感謝你的介紹,我得走了。”
“好的,再見。”奧利維亞跟寧濤告別,然后又向莎琳塔爾曼點頭致意。
寧濤向展廳出口走去:“莎琳小姐,我們該回酒店了。”
莎琳塔爾曼皺起了眉頭:“我剛來,我還沒有參觀完這座教堂,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寧濤說的:“那好吧,我回酒店等你。”
說完,他轉(身shēn)離開。
哈雷波切看著寧濤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他以為他是誰,想讓我們回去,我們就得跟著他回去嗎?自以為是的黃皮小子。”
這話寧濤其實是聽見了,可他連都沒有回一下。走出百花圣母大教堂,他張望了一下,然后順著街道往前走。沒走多遠,他停下來用手機對著喬托鐘塔拍照。拍完一張照片的時候,他保持著拍照的姿勢卻快速關掉了屏幕,漆黑的屏幕頓時變成了一塊鏡子。
在他(身shēn)后,一個提著吉他箱的中年男子也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商鋪的店招,然后走了過去。他的皮膚黝黑,(身shēn)材壯實,頭發卷曲,有點像是墨西哥人。
寧濤收起手機繼續往前走。
一個中年白人女(性性)從一個商店之中走了出來,又遠遠的跟在了寧濤的(身shēn)后。
寧濤從(身shēn)邊的一個櫥窗之中看見了中年白人女(性性)的投影,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但并沒有加快速度,依舊慢吞吞的在街上溜達。
一個小時的時間,寧濤逛了好幾條街,跟蹤他的人也換了五個。那個最先跟蹤他的墨西哥人再次出現的時候,他換掉了(身shēn)上的衣服,頭上也帶了假發,手中的吉他箱也換成了公文包。他甚至還化了妝,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可是不管他怎么化妝,他都無法掩飾他(身shēn)上的氣味。
事實上,在寧濤的處在聞術狀態里的鼻子下,另外四個人在什么位置,又正在往什么方向移動,他都了然于(胸胸)。
這五個人的(身shēn)上都帶著槍。
莎琳塔爾曼下榻的酒店就在前面,寧濤卻從酒店門前走了過去。再往前,那便是佛羅倫薩老城區的盡頭,更遠一些的地方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丘,覆蓋著茂密的植被。
寧濤一邊往前走,心里一邊暗暗地道:“我在意大利根本就沒有敵人,即便是有,那也只能是黑火公司的人。我開方便之門過來,在海關幾乎沒有任何入境記錄,一來就與喬哈娜去了莎琳下榻的廣場酒店,如果非要找泄露行蹤的地方,那也只能是廣場酒店了。可是,是黑火公司在廣場酒店有眼線,還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我的信息和行蹤?”
他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哈雷波切,那個(愛ài)吃醋的瑞天特種兵少校,世襲的伯爵。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老城區被甩在了(身shēn)后。
寧濤鉆進了一片山林,然后突然加速往樹林后面的山丘沖刺過去。腳下有梯,地上的青草對他的雙腳來說也等于是一根根彈簧。他的奔跑,比之武俠電影之中的草上飛還要靈動輕快。
那五個跟蹤者從不同的地方沖了出來,呈半球形往山林包抄過去。可惜他們根本就看不見此刻的寧濤在山林中跑得比狼還快,根本就不是他們能追上的。
不過寧濤并沒有跑遠,他沖上一片山坡之后很快就在一棵高大的杉木樹下停了下來。他拔出了精煉駁殼槍,還有不可破扇。做好戰斗的準備之后他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與聞術狀態,在他的眼睛里,那五個追進山林的跟蹤者就像是五只彩色的氣球一樣在山林里移動。誰距離誰多遠,誰的(身shēn)體發出了什么氣味,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五個跟蹤者中不乏擅長跟蹤的好手,就是那個墨西哥男子。可是進入山林之后他才發現山林里根本就沒有留下什么痕跡,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他們的目標,那個華國小子一進山林就變成了一只鳥飛走了一樣。
墨西哥男子給另外四個同伙打了一個戰術手語,示意分開搜索。
另外四個人紛紛回應,拿著裝有消音裝置的武器分開搜索。
墨西哥男子打開了他公事包,從公事包里面拿出了一支同樣裝了消音裝置的微型沖鋒槍,微壓槍口往山坡上搜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