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辦公室。
“老廖,嫌犯的東西都在嗎?”曾懷武問。
廖兵說道:“他身上沒什么東西,只有一把鑰匙,在證物室里。”
曾懷武頓時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廖兵說道:“沒有,只有一把鑰匙,一只電子手表。”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來審。”曾懷武說。
廖兵有些為難的樣子:“這……”
曾懷武說道:“放心吧,不會出問題的,出了問題我負責。”說話的時候,他攀住廖兵的肩膀,不容廖兵說什么就將廖兵“請”出了門。
辦公室的房門關上,兩個便衣將窗戶也關上了,還拉上了窗簾。
六雙眼睛都聚集在了寧濤的身上,一個個的神色陰冷。寧濤也看著站在他對面的六個人,神色平靜。
“你不是很猖狂嗎?再猖狂一個給我看看。”曾懷武說。
寧濤淡然一笑:“我是科學院主導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的負責人,我本人也是特殊事務局的外聘人員,你敢打我嗎?”
曾懷武頓時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光,他來得匆忙,沒有仔細調查過寧濤的背.景。可是,即便他仔細調查也調查不出什么來,無論是尋祖項目的負責人,還是特殊事務局的外聘人員,那都不是能在公民信息庫里查到的東西。
宋承鵬冷笑了一聲:“曾叔,不用聽他瞎扯,我知道他說的項目,那個項目其實是由我們創世生物科技公司在負責,他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備用選項而已。區區五百萬的啟動資金,上面能重視到什么程度?可笑這家伙居然還跟我們吹牛說那是一個幾十億的樓盤,想錢想瘋了。”
“什么特殊事務局,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郎威也嘲諷地道:“還什么外聘人員,是打掃衛生間的外聘人員吧?”
寧濤聳了一下肩,“跟你們說話費電,不是想打我嗎,來吧。”
紀曉風呵斥道:“別以為我們不敢打你,東西在哪里!”
寧濤說道:“交給我未婚妻了,她說兩個小時后會帶我出去。如果不是她說這事要正大光明地解決,我也不會在這里跟你們浪費時間。嗯,現在,幾點了?”
“你他媽還嘴硬!”紀曉風突然沖了上來,一腳踹在了寧濤的胸膛上。
寧濤的身子顫都沒有顫一下,紀曉風卻被彈了出去,身體失去平衡,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郎威伸手將紀曉風扶了起來。
曾懷武遞了一個眼神。
兩個隨行跟來的便衣跟著上前,其中一個從腰上抽出了一只榔頭,另一個則直接去辦公室的書架上拿了一本厚厚的《紅樓夢》過來。
還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一個便衣將《紅樓夢》墊在了寧濤的胸膛上,另一個便衣突然一榔頭砸在了書本上。
一聲悶響,《紅樓夢》的封頁頓時多了一個錘印,這一錘夠狠,普通人恐怕得吐血!
可寧濤的嘴角卻還露出了一絲笑意:“沒吃飯嗎?使點勁。”
拿著錘子的便衣愣了一下,忽然又操起榔頭砸了下去。
整本《紅樓夢》都在抖動,似乎隨時都會散落成一張張紙張。
寧濤笑著說道:“何必那么費事,直接拿錘子砸吧,你們墊一本書,我一點都不過癮。我很久沒挨打了,好不容易等到一次,那么卻墊一本書,你們能不能認真點打?”
這是真心大實話,練就了隨便挨,越是猛烈的鈍性擊打,越是有利于他俢練隨便挨。不過,眼前這種榔頭隔著書本擊打,對他而言跟撓癢癢差不多。
這邊幾個人卻都傻眼了。
尤其是三個公子哥,他們想看到寧濤痛苦哀嚎的樣子,想聽到寧濤慘叫的聲音,可是寧濤非但沒有痛苦哀嚎,也沒有慘叫,反而面帶笑容,滿面春風的調侃打他的人!
沒吃飯嗎?
你們能不能認真點?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挑釁!
“媽的!”拿著榔頭的便衣被激怒了,突然高舉榔頭,猛地往寧濤的膝蓋砸了下去。
鐵榔頭直接砸在了毫無肌肉和脂肪保護的膝蓋骨上,然后高高地彈了起來。
寧濤的膝蓋沒破,嘴角還是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這才有一點點感覺,繼續來。”
拿著鐵榔頭的便衣頓時傻眼了,拿著榔頭不知道該怎么是好了。他以為這一榔頭下去寧濤的膝蓋骨會像玻璃一樣碎裂,這輩子都得瘸,卻沒想到寧濤對他說才有一點點感覺!
這樣的話,這樣的態度,你讓打你的人怎么繼續?
兩個便衣求助地看了曾懷武一眼。
曾懷武還沒有新的指示,紀曉風就搶著說道:“他功夫很厲害,經得住打,用槍!”
曾懷武呵斥道:“你瘋了嗎?在這里用槍,你想死嗎!”
紀曉風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快步走進了洗手間,一分鐘后拿出了一張被水打濕的毛巾,然后又去把飲水機上的水桶給取了下來。他把兩樣東西都拿到了寧濤的身邊,然后將打濕的毛巾捂在了寧濤的口鼻上:“我在電影里看過,CIA和恐怖分子都用這招折磨人,我就不信他能挨打還能不呼吸!”
兩個便衣又看了曾懷武一眼。
曾懷武冷聲說道:“看我干什么?照他說的做!”
拿榔頭的便衣將寧濤坐著的椅子放倒,另一個抱起水桶往寧濤的頭上澆水。
寧濤全程都很配合,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
咕咚、咕咚……
水桶里的水不斷澆在寧濤的頭上。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拿下來!他會死的!”曾懷武緊張地道。
拿著榔頭的便衣跟著去揭捂在寧濤口鼻上的濕毛巾。
卻就在這個時候,毛巾下忽然傳出了寧濤的聲音:“別、別、別,我還能堅持一會兒。”
就這句話,正準備去揭毛巾的便衣差點栽倒在地。
一桶水都快澆完了,他居然說他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紀曉風快被氣瘋了,情緒失控地道:“澆!、繼續澆!”
咕咚、咕咚……
又三分鐘過去了,水桶里的最后一滴水從塑料桶里滴落下去,墜落在寧濤的臉上的濕毛巾上。
寧濤沒有動靜。
“昏了嗎?”郎威問。
“快看看他,別在這里弄出人命!”曾懷武著急地道。
濕毛巾被揭了下來。
寧濤睜開了眼睛,一個笑容綻放:“沒水了嗎?去接水啊,我們可以繼續玩水。剛才,水從高處墜落下來,擊打在臉上的感覺就像是瀑布之下沐浴一樣,很舒服。快,再去接一桶水來,我們再來一次。要不,干脆接一根水管過來也行。”
一地下巴。
拿著榔頭的便衣突然情緒失控,一榔頭砸在了寧濤的腦袋上。
沒有腦袋開花,沒有鮮血噴濺,只有一張瞬間冰冷下來的臉龐。寧濤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冰冷地看著拿榔頭砸他頭的便衣。
那個便衣心中一寒,蹬蹬退了兩步,手中的榔頭也脫手墜落在了地上,哐當一聲響。
“舅,你快想辦法啊!”紀曉風已經失去理智了:“用槍啊!”
曾懷武的手下意識地伸向了腰間,可并沒有真正將槍拔出來。
這時寧濤的上身微微抬了一點起來,然后撞了下去,那只椅子咔嚓一聲碎了。
幾個人下意識地退了兩步,一個個都顯得很緊張。曾懷武的手也靠近了他的槍套,隨時都有可能將配槍拔出來。
寧濤慢吞吞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冰冷:“你們這些家伙,真的以為有點錢,有點權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曾懷武呵斥道:“站著別動!”
寧濤并沒有理會他,他轉身走向了廖兵的辦公桌。
幾個人面面相覷,他們根本不知道寧濤要干什么。
寧濤在辦公桌前停下了腳步,背轉過身去,帶著手銬的一雙手抓住了辦公桌上的一只相框,然后從相框是取下了一只針孔攝像頭。
曾懷武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神情驟然緊張了起來,厲聲說道:“你……你竟敢故意設局害我!”
“竟敢?呵,你以為你是誰?”寧濤將相框壓在了針孔攝像頭上,冷笑著說道:“剛才我那么配合你們,只是因為我看到了這只針孔攝像頭。你以為所有的警察都和你一樣壞嗎,你不過是一筐米中的一只蛀蟲而已。你既然敢做,還沒膽讓人家拍嗎?”
說完,寧濤的雙臂突然一撐,戴在手上的手銬咔嚓一聲斷了。
曾懷武猛地拔出了手槍。
寧濤抓起書桌上的一只煙灰缸,揮手就砸了過去。
曾懷武還沒來得及極愛那個槍口對準寧濤,那只煙灰缸便呼嘯而來,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額頭上。劇烈的震蕩,劇烈的疼痛,噴濺的鮮血,他的雙眼也就那一瞬間失去了光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你……竟敢襲警!”紀曉風情緒激動:“用槍……”
沒等他把話說話,寧濤的身影一晃,眨眼就到了他的面前。他張大了嘴巴,然后眼睜睜地看著一只拳頭沖著他的鼻梁過來。他想躲,可躲不開。
一聲悶響。
紀曉風的鼻子頓時塌了下去,骨頭碎裂的聲音里,鼻血噴濺,他的身體也離地而起,往后飛起,重重地撞在墻壁上,然后順著墻壁滑了落在了地上。
郎威轉身向門口跑去。
寧濤一腳踹出,郎威的身體也飛了起來,撞在門板上然后掉落下來。
兩個便衣這才回過神來,同時伸手去拔槍。
可下一秒鐘寧濤就到了他們的身前,一腳一拳,兩人也倒在了地上。一個鼻梁骨斷裂,一個肋骨斷裂,瞬間昏厥,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腳下有梯,貓爪拳,對付修為比他高的修真者或者妖,那很艱難,可打普通人,那絕對是職業拳擊手毆打幼稚園的小朋友。
轉眼間,辦公室里就只剩下寧濤和宋承鵬兩個人還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