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道的種子,現在這顆種子發芽了,可是他的感知自身卻并沒有發現他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地方發芽,倒是有個地方石更得很,采集回來的感覺更是讓他難受得很。
一句話叫作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可正當他想射箭的時候,忽然發現他的箭矢都射完了,箭筒里空空如也,連一支箭矢都沒有了。
這就尷尬了。
就在寧濤尷尬,想找個什么借口躲一下的時候,不知何方仙女忽然寶相端莊,口誦密咒。一個個的符文從她的小嘴里迸射出來,每一個音節都帶著神秘的法力效果。
寧濤心中驚訝,他很想知道南門尋仙在念什么法咒,想施什么法,可她的符文大概是靈古時代的古符文,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家娘子在念什么經,作什么法。
他想問,可又怕打擾到她。而且,他是她等了千百世的男人,一路的表現都是那么的驚艷和強勢,這個時候開口問怎么也有點丟面子的感覺,所以他想來想去還是沒能開那個口。
忽然,一股陰寒的能量出現在了南門尋仙的身體之中,寒氣也就在那一瞬間從她的身體內部擴散出來。
首當其沖的就是寧濤,那寒氣還沒有從身體之中擴散出來的時候,他就中招了。
咔咔……
洞冰棍的聲音在小破廟的空間里響起,很輕微,也很隱秘,可是這里實在是太近了,連個鬼沒有,唯一的一個鬼還在外面守著,所以即便是很輕微的聲音也顯得很清晰。
“娘子你……”寧濤驟然緊張了起來,再也顧不得矜持,要抽身躲一躲。
可是,他動彈不了。
他心中一片驚駭。
卻沒等他再動一下,或者再說句什么,從南門尋仙身體之中釋放出來的速凍寒流已經將他籠罩了起來。他的身體轉眼就被冰封了,變成了一座姿勢詭異的冰雕。
其實,他要是想起身離開的話,粗暴一點點就可以做到。
可是,他做不出來。
他擔心南門尋仙正處在非常關鍵的時刻,他要是強行離開的話有可能會傷害到她,甚至毀了她的造化。
所以,他忍著,一動不動。
就像是戰場上的狙擊手一樣,披著偽裝,夾著狙擊步槍,一動不動,只等著核心目標的出現。
忽然……
一股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能量從南門尋仙的身體之中傳遞到了他的身上。
能量傳輸一般走管道。
這管道一只都是存在的。
那股能量一進入他的身體,他瞬間感覺自己到達了人生的巔峰!
不,是宇宙的起點!
他有他的感知和理解,那能量無比的古老,就像是宇宙誕生之初的本源能量。
他是第一次感知到它的存在,可是卻給了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是的,這種能量每個生命都有,甚至是每一種沒有生命的物資也有,因為……它就是創造萬物的能量,造化之力!
每個人都是宇宙造化之生命,每一樣物體也都是造化之力創造,所以每個生命,每樣物體之中其實都有造化之力了留下的痕跡,也可以說是烙印。只是,蕓蕓眾生,億萬萬無窮盡的物體,誰又能感知到它的存在,甚至是理解它的奧秘?
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可寧濤不同,他是天道的種子,而且他已經得到了那個造化,他這顆種子已經蘇醒了。
那造化之力來得快也去得快,轉眼間就潮水一般退去,寧濤想要抓住它,留住它,甚至是關住它,將它據為己有,可是這事就像是那事最后的一哆嗦,豈是誰想控制住就能控制住,誰想留住就能留住的?
寒冷的能量也消失了。
寧濤的凍僵了的身體也恢復了正常,可他感覺自己還是一塊石頭,僵硬得很。但與剛才不同的是,他又有了箭矢。如果他想射箭的話,他還可以射個十箭,從一環一直射到五環、六環、七環、八環、九環、十環!
這太神奇了!
這太牛逼了!
“娘子,你……”寧濤想說什么,可是大腦還處在極度興奮和震驚的狀態下,有點短路,以至于表達不出來。
南門尋仙嫣然一笑:“寧郎,你的種子已經蘇醒,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發芽,然后開花結印。那印是造化之印,人人都有,可古往今來從來沒人能感知到它的存在,更沒人能解析它的奧秘。”
“娘子,你說的種子在哪里?是我自己,還是在我身上?”寧濤總算是回過了神來,緩過了氣來。
南門尋仙微微一笑:“我的寧郎呀,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很矛盾嗎?是你自己,和在你的身上,這有區別嗎?”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來:“哈哈哈……娘子說得有道理,我自己和我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區別,我就是種子,造化的烙印也最終會浮現在我的身上。”
“這就對了。”南門尋仙說。
她的身體毫無征兆地綻放出了靈光,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就會有不同的顏色,就像是神佛身上的圣光,又像是仙丹的丹光。
這光從她的身體內部透發出來,使得她的身體也變得晶瑩剔透,她整個人就像是用最好最好的美玉雕琢出來的藝術品一樣,完美無瑕!
“這事不要著急,慢慢來,有它附體,你渡天劫根本就沒有任何風險。”南門尋仙說。
天道的種子,造化之印的蘇醒,這就是寧濤得到的大造化,如果連一個天劫都渡不過,那還算個屁的造化啊!
寧濤的心情平靜了下來,他也面帶微笑:“娘子,我不急,我知道這是天大的造化,哪有一蹴而就的可能,當然需要一個過程。不過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會一步一個腳印走完所有的過程。”
“我的寧郎,你看我好看嗎?”南門尋仙笑問寧濤。
這話題說轉就轉,一下子從天上轉到了人間。
寧濤直盯盯地看著她。
她已經不在那個青澀的少女春梅了,她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與他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紅衣女郎一模一樣,美如天仙。
不,她本身就是天仙。
她回來了。
寧濤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有血有肉還有彈性。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用捏嗎,你的大指頭感覺不出來嗎?”
寧濤恍然大悟,真特么丟人啊,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當那什么蟲上腦的時候,男人的智商會下降。他現在就處在那種情況,智商退化得有點不中用了。
她忽然拍了他一下,一個清脆的響聲里她說道:“你倒是……”
“嗯!”寧濤會心一笑……
老司機開車,一個字,穩。
小破廟旁邊,馬面坐在山坡上的一塊巖石上。那塊巖石血淋淋的,卻沒有染紅他的褲子。此刻的他表情郁悶,回頭望一眼他的神廟,嘀嘀咕咕:“馬蛋,老子都等了你們兩個時辰了,還在哼哼唧唧,說什么治傷,治個屁,你們在我的神廟里搞事情,你們不覺得褻瀆神靈啊?你們會遭報應的……”
他當然只是說說而已,如果他不愿意的話,他早就過去敲門了,可是他沒有,一邊聽著仙子的聲音,享受著莞式按摩一般的刺激的同時嗶嗶嗶。
男人在這個時候的嫉妒心是最重的。
忽然一個高分貝的海豚音由底部拉高,然后在高處維持了幾十秒鐘的時間,然后緩緩收音,最后一切歸于平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仙女在唱維塔斯的《星星》,而且唱得更好。
沒聲音了,安靜了,馬面卻往地上啐了一口:“馬達,有那么夸張嗎?反正老子不信,一對狗男女……”
小破廟的門打開,寧濤攜著南門尋仙的手從里面走了出來。
馬面起身相迎,第一眼沒注意,第二眼發現了兩人身上的變化,他臉上的神色頓時變了,驚訝激動地道:“你們……發生了什么?”
凡人看不見南門尋仙身上的靈光,可他看得見,那可是起碼是天仙才有的特征!
南門尋仙笑而不語,關于那些開門呀種子呀什么的話她說不出口。在別人面前她溫雅文靜,孤高清傲,只有在寧濤的面前才會化身仙界老司機。
寧濤笑著說道:“馬大哥,我娘子的傷已經痊愈了,帶我們回去吧,那林清華已經囂張得更久了,我們殺他一個回馬槍!”
馬面說道:“帶你們回去那是沒問題的,只是那林清華……”
林清華那么厲害,他有些猶豫。
寧濤回頭看了看小破廟,又說了一句:“我看你這里缺一棵樹,不如我把那棵黃泉柑桔移栽到這里來,馬大哥你看怎么樣?”
“好啊!”
馬面頓時眼前一亮,激動地道:“好啊,我們先回到來的地方,我送你們回去,然后一起干林清華。”
“是殺,不是干。”南門尋仙糾正道,她深深的知道干是什么意思。
馬面微微愣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賢弟妹說的是,是殺不是干,走吧,我們現在就殺回去。”
然后,他嘀咕了一句:“你的聲音都快把老子的廟頂掀飛了,這會兒還跟老子計較一個字的意思,有意思嗎?”
這聲音寧濤感知道了。
南門尋仙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還有一點紅暈。就這反應,她顯然也感知到了什么。
她畢竟也是得到了大造化的仙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