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剛在他們家里坐了一會便告辭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王耀上山的時間比往日早了一些。臨去京城之前,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魏海的藥快要用完了,已經打過電話,錢早早的就轉賬了;楊書記也親自打過電話,請他抽空過去坐坐,意思很明顯了;潘軍也給他打過電話,一再的請他吃飯。
明天給魏海熬制些“驅蟲散”,上午的時候去潘梅的門診一趟,明天去一趟海曲,看看楊書記的母親。
“以后,要盡可能的減少出診。”
在山上準備藥材的時候,王耀暗自思忖道。
不少的時間和功夫都在這來回的路上耽擱了,就像那位楊書記的母親,以她現在的情況其實完全可以到這里來接受治療,沒必要王耀再去一趟了。
這些權貴,太過好面子,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為他們服務的這些人員的感受。
換位思考,也是分人分地方的。
比如這位楊書記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藥費的事情,雖然田遠圖曾經在私下里跟王耀說過,他母親治病的錢全部他來出,但是至少應該問一下才對。
為官者,高高在上,
在他們開來,有些事情應該是理所當然,其實不是。因此,王耀有些反感,但是更多的是無奈。
“這種情況短時間之內怕是改變不了了。”
王耀一直忙碌到深夜,將熬制藥物所需要的各種藥材都準備好,之后方才熄燈休息。
第二天,天氣晴朗。
王耀在小屋的外面,生火熬藥。
土狗靜靜地臥在一旁,盯著那口古樸的小鍋。
“里面沒有肉的。”
汪汪。
“驅蟲散”的熬制相對要容易一些,因為藥材用的較少,主要是“瘴草”。
一葉,足矣。
這副藥熬制結束之后,還有另外的一副藥,“三陽散”,這是盛陽之藥,專門治療陰寒之癥。
這兩服藥,王耀不是第一次熬制,并不算是特別的難,只要心靜,不慌不忙,不會出錯。
日上中空的時候,“三陽散”也熬制好了。
王耀將藥劑裝好,然后活動了一下身體。
“時間尚可。”
他給家里打了個電話,然后拿著藥開著車直接去了連山縣城。直接朝著魏海的茶店而去。
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
叮鈴一聲,門開的聲音。
“你好?”
“你好,找誰啊?”
“是這樣,我想買點今年的新茶,請問老板你這有沒有啊?”
“沒有,我這不賣茶。”
“啊?”
“啊什么啊,慢走不送,把門帶上,謝謝。”
“靠,開茶店不賣茶,神經病啊!”
魏海躺在躺椅上,舒舒服服的喝著茶,聽著黃梅戲,享受的不得了。
叮鈴,門又開了。
“老板,有沒有今年的新茶。”
“我靠,又來一個,是不是得在門上貼一個標識,本店不賣茶!”魏海轉頭一看,然后笑了。
“有,要什么品種啊?”
“挺享受啊,剛才進來的那個人是來買茶的吧?”王耀進來的時候還和剛才的那個人擦肩而過,聽到對方在那里說些不太好聽的話。
“快請坐,喝什么茶?”
“隨便了,咦,你這聽到什么,黃梅戲,女駙馬?”王耀坐下之后仔細聽了聽,頗有些驚訝道,現在這個社會除了上年紀或者有些特殊愛好的人,很少有人聽這些古典的國粹了。
“嗯,閑著沒事聽聽,還別所,唱的還真不錯的。”魏海給王耀倒了一杯茶道。
“呵呵,聽戲是好事啊,文雅嗎。”
“這是我給你熬制的藥,服用方法和以前一樣。”王耀將藥劑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
“不客氣,給你看看。”
號脈診斷之后,王耀發現他的病情比前幾日上山的時候又有了一定的改善,這是可喜的事情。
“你給我的那個方子,我天天熬藥,都是從李茂雙那里弄來的野生藥材,越喝便越覺得身體有力氣了,精神也好,而且我還每天拿出兩個小時打太極拳,對了,那位陳師傅呢,什么時候回來啊?”
“他在滄州有些事情,估計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了。”王耀聽后笑著道。
“啊,可惜了,還有些不懂的問題想要向他請教呢。”魏海道。
“行了,我有事先走了,這段時間注意保持,我可能會有段時間不在連山縣城。”王耀道。
“又去哪啊?”
“京城。”
“吃飯了沒,一起吃個飯吧?”
“行。”
養生菜館,王耀、王明寶、魏海三個人。
“又去京城啊?”
“對,早就答應的事情,得去一趟的。”
“這次得多久啊?”
“盡可能在端午之前趕回來。”王耀夾了一口菜。
“對了,還有件事情跟你說一下。”
“什么事?”
“記得咱們村南頭的那做小學嗎?”
“記得,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怎么了?”
“我想買下那塊地。”
賣地在村里可不是件小事情,更何況是這樣一塊大地,雖然不是耕地,但是村里瞅著的人也不少,這樣的事情首先要在村委里開會,經過村委表決同意之后才可以,這方面,王明寶就能夠說上話了,準確的說是他的父親,一句話的事。
其實這就是個實情,朝中有人好辦事。
“沒問題。”王明寶聽后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下午回去啊?”
“不回去了,去趟仁和門診。”
“那就趕緊的吧?”
吃過飯之后,王耀開車去了“仁和門診”。
“怎么不提前打聲招呼呢?”見到王耀之后,潘梅笑著應了出來。
“抱歉,答應你的事情這么久都沒辦到。”王耀先是道歉。
“沒關系的,聽潘軍說你是出遠門了?”
“是啊。”
“先坐。”潘梅道,說著話給他倒了杯水。
不一會的功夫之后,潘軍也來了。
他們姐弟二人對王耀十分的看重,因為他的醫術的確是高明的很,他們姐弟二人算是醫生世家,知道什么人有真本事,什么人是徒有虛名。
這一下午的功夫,王耀一個病人也沒看,倒是陪著潘軍和潘梅這姐弟兩個人聊了一下午的天。
“今后一段時間我可能不會來這坐診了。”在下午將要離開的時候,王耀道。
這件事情遲早都要說出來的,晚不如早。
“為什么?”姐弟兩個人聽后都是一愣。
“事情太多,而且,我準備開一間自己的醫館。”
“噢,什么時候開館,記得請我們喝喜酒啊!”潘梅聽后十分大度道。
“只是有這個想法,還沒有開始著手準備呢。”
下午的時候,本來王耀想要回去吃飯,確實被這姐弟兩個人硬留下來,說什么也要請他吃一頓飯。
其實,王耀也能夠理解他們的想法,但是對這種客套在內心深處是有些拒絕的、
當他夜里回到山村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多了,放下車之后,他就直接上了南山。
一天的時間,解決了兩件事情。
有些時候,人生就像做題,每天做那么幾道題,搞不好還是重復性的做,明明感覺乏味的很,沒意思,但是又沒辦法。
“明天去一趟海曲市。”
進了小屋,開燈,誦讀了幾遍道經之后,王耀方才熄燈休息。
第二天去海曲的時候,他是和田遠圖一起去的。
“怎么搞的,神色還這么難看?”再見到田遠圖的時候,他發現對方的神色還是很難看,顯然是沒有休息好,“還忙公司的事情呢?”
“嗯,快了。”
“聽我一聲勸,適當的休息一下吧?”
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過度的疲憊就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