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開的并不是很快,這一次,田遠圖還帶了一個司機,似乎他也覺得以現在自己的狀態不太適合開車。
“聽說你又要去京城?”
“是,兩天之后出發。”
“這次準備在那里呆多久?”
“一個星期左右吧,具體的時間還要看情況。”
他們幾個人都知道王耀去京城為人治病,但是給什么人治療卻是從未說過,王耀不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問,其實內心深處卻是很好奇的。
畢竟,京城之中多權貴!
“你這公司的事情如果需要我幫忙,盡管說。”
“好。”田遠圖聽后笑了笑。
這種商業上的事情,王耀其實還真幫不上多少忙。
從連山縣城出發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到了海曲市,然后進入市區。
“這幾年,海曲的變化很大。”田遠圖看著外的城市道,實際上海曲市不過是建市不過二十多年的新城市。但是靠海,自然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因此這些年發展的很快。
“怎么,有想法?”
“我曾經考慮過把公司搬到海曲來。”
“好事啊!”
一個相對偏僻的縣城自然法和一個優良的港口城市相比。
“但是成本太大,只得做罷,現在想來,如果當時下定了決心,也是能夠完成的。”
兩個人談著話,汽車進了一處幽靜的小區里面。早知道王耀要來,楊書記的母親早早的等在了外面,看上去氣色很好,面龐也紅潤有光澤,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一般。
“遠圖、王醫生,歡迎你們。”
老太太將他們引進了屋子里,然后讓保姆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的好不熱情。
“您別忙了,我們一會就走。”
“急什么,吃了午飯再走,海川一會就回來。”
聊了幾句,王耀給老人號脈看了一下,病情得到了控制,而且持續的好轉,只要不間斷的用藥便有治愈的可能。
“情況很好,這是我熬制的藥,服用方法和以前一樣。”王耀拿出了事先熬制好的藥劑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
“這還有個方子,照方抓藥,服用的方法也在上面。”
這病癥,單獨的驅寒是不行的,同樣需要固本培元,王耀給她開了一個方子,和魏海的用藥有些相似,但是卻是多了些補陽氣的藥物。
診斷完,藥劑和藥方也留下了,王耀示意田遠圖該離開了。在來之前的時候兩個人就商量過,不在這里逗留。
“阿姨,那我們先回去了。”
“不急,不是說了吃了飯再走嗎?”
“不了,王醫生還有急事。”
正說著話,楊海川從外面回來了。
“抱歉,回來晚了。”他一進門就道歉。
“你快勸勸遠圖,他們這要走呢。”
“這么急,吃過飯在走吧?”楊海川聽后道。
“王醫生還有急事。”
“噢,那再坐一會吧?”楊海川聽后道。
站起來的兩個人復又坐下,王耀將剛才診斷的結果跟楊海川說了一下,藥方的事情也做了交代。
“好,謝謝你了,王醫生。”
“您客氣了。”
“遠圖,你那公司上市的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我看你可是瘦了不少?”
“正在忙著,估計再有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我跟京城里的同學打了個招呼,到時候你再跟我說一聲。”楊海川道。
“好的。”
雖然是同學,但是王耀明顯的能夠看出來,田遠圖在這里還是有些拘束的,他應該也不愿意在這里呆著吧?
“那我們先回去了。”這話是王耀說的。
“吃過午飯在走吧?”
“不了,我回去還有事情。”
“好。”
楊海川將他們兩個人送到了外面。
“王醫生,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的電話。”楊海川道。
這算是這個地方大佬的承諾。
“好的,謝謝。”王耀也知道這句輕飄飄的話有多重的分量。
“有個問題我有些好奇。”在汽車上,王耀道。
“什么問題?”
“那處房子應該不便宜吧?”王耀道。
楊書記母親住的地方一看就是高檔小區,她居然沒和自己兒子住在一起,這本是就是問題,這些為官者在這些方面應該是很注意的,免得讓人拿著把柄。
“楊書記的妹妹是一個大公司的老總,有錢的很,一般一周都會來這里一趟陪陪她母親,那棟別墅是她買下來的。”
“噢,原來如此。”
上午來回奔波于海曲和連山縣城之間,兩個人都沒有吃飯。
“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王耀提議道。
“行啊,吃什么。”
“海鮮?”來海曲這么多次,王耀還真沒吃過正宗的海鮮。
“行。”
“這里我不熟,你選地方,我請客。”王耀笑著道。
“沒問題。”
既然是靠海的城市,海鮮自然是少不了的招牌,在海曲市吃海鮮的地方不少,田遠圖選了一出靠海的飯店,距離海灘只有一路之隔。
進了飯店之后,點了幾個招牌菜。
因為是飯點的緣故來這里吃飯的人還不少。
“生意挺火啊?”
“嗯,是家老館子,味道比較地道,而且價格也算可以吃的人也多。”
菜等了一會才上來,大部分是新鮮的海貨,魚類、貝類、蝦類。
“喝點?”
“行。”
田遠圖要了一瓶紅酒。王耀能夠看得出來對面的田遠圖似乎有心事,從連山出發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有心事啊?”
“沒有,在想公司的事情。”田遠圖一笑道,有些事情,他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會說怎么會告訴王耀呢?
“思慮過度,耗損精神,身體疲憊,則生病邪。”
王耀夾了一片魚肉平靜道。
“田大哥應該很累吧?”
田遠圖聽后微微楞了一下。
他是累,真的累,是那種透支了精神的勞累,源自身體的里面,一種精神層面,他也知道自己在這樣下去肯定會出問題的,可是這路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步,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哪能夠停下。
出了上次的事情,他對公司里的那些副總有些不太放心了。
魚湯很鮮,味道很美。
但是田遠圖卻嘗不出來,他現在的狀態有些怪。王耀則不然,大口大口的喝著。
他也不會勸人,不會開導人,讓他自己想去吧。
“田董?”吃著飯,便有人過來和田遠圖打招呼。
“哎,李董。”
“看起來瘦了,得多注意身體啊。”
“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也約了朋友,改天再聚。”
“好。”
田遠圖生意場的朋友不少,吃頓飯遇到一兩個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
“你朋友啊?”王耀盯著那個李姓男子的背影道。
“生意場上的朋友,怎么了?”
“沒事。”王耀笑著道。
他基本上是出于一種習慣了,下意識的用上了四診之法,這個男子雖然語音洪亮,但是呼吸的時候,氣息之中有一股奇特的酸臭氣,這是消化不好,臟腑病變之癥。
“他是不是有病啊?”瞬間田遠圖便猜到了什么。
“有。”王耀道。
剛才他想說,但是沒說,見面就說人家有病,這是赤裸裸的打臉,碰上脾氣暴的,搞不好還會挨頓打呢。
“嚴重嗎?”
“說不好。”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他也看不那么真切,但是那股氣息,有些怪,最好是盡快的仔細檢查一下。
“我抽時間跟他說說。”
“好。”
吃過飯之后,兩個人便回了連山縣城。
日頭已經西斜,快要碰到遠處的山捎了。
王耀在小屋之中忙碌著,他要準備一些藥材,以備此次京城執行。
他現在手中的“靈草”還有數味。
解毒草、月華草、歸元、山精、八角蓮……
這些靈草有些事他早些時候攢下的,有些則是藥田里種植的,雖然尚未完全成熟,但是可以使用了。這些草藥可都是珍貴無比,此去京城可能要用到一部分,除此之外還有他先前熬制好的“生肌散”。
在山上將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之后,外面日落西山。
下山之后,王耀在家里呆的時間比較長,陪著父母說了一會話。
“你看上的那塊地,我已經問過支書了,這事他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得開村委會。”王豐華道。
“那就開吧。”
一邊說著話,一邊給父母按摩,幫他們放松身體去,驅逐一天的疲憊。
當他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里九點多了,這個時候村子里就沒多少人了。
夜里,月光如水,灑在大地上。
王耀獨自一個人沿著村中的大路上了南山,在經過村子南頭的時候在那處閑置的房屋前停下了腳步。
透過朝西的鐵柵欄大門可以看到一個頗大的院落,門口兩旁有兩棵合歡樹,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長得枝繁葉茂,院子里滿是雜草,里面靠北側是一趟房間,八間大瓦房,因為沒有人居住和維護已經破敗不堪。南側是已經塌了的廁所。
這院落西邊和東邊是路,東側是山嶺,只有北邊是一趟房子,有些孤零零的。
這破敗的院落就是曾經的鄉村小學,王耀看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