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陽簡直有些后悔自己跑來接雷霆干啥,晚一點兒和雷霆見面又能怎樣?
撞上這種事情,無論自己如何應對,心里邊都得要膩歪一陣。
沙正陽覺得自己都像是一只受驚的鴕鳥一般,只想把腦袋埋在沙子里,充耳不聞。
有時候沙正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算是怎么一回事。
經歷了前世二十多年,除開白菱之外,自己也還有過幾段感情,兩度失敗的婚姻,一個孩子,中間甚至還有兩三年的非婚同居生活,算一算經歷過的女人也有五六個了,算得上多彩多姿了,不應該如此放不下才對。
好像前世中當白菱分別多年之后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自己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惶然不知所措吧?
又或者自己本來就根本沒有所謂的前世,那一切不過是一場夢?所以這一世自己才會這樣感觸甚深?那這場夢未免也太過豐富多彩且清晰了一些吧。
一拳重重的擊打在沙正陽肩頭,沙正陽下意識的就想要爆發反擊。
欺人太甚!
奪人所愛,還要來挑釁?!
不,自己好像想多了,看到雷霆訝異的面容,沙正陽估摸著自己此時扭曲的面部表情和幾欲爆發的揮拳讓對方吃驚不小。
“怎么了,正陽?”看見沙正陽緩和下來的表情,雷霆又拍了拍沙正陽的肩膀,“你好像有點兒不對勁?病了?”
“沒,沒什么。”被雷霆這么一打岔,沙正陽迅速恢復了冷靜。
雖然內心依然凄苦黯然,但是起碼表面上得要保持一個男人的基本形象,他沙正陽不是那種離了女人就活不了的角色。
“還說來接我,我出來半天都沒找這人,你倒好,在這里來乘涼了。”雷霆埋怨著,“走吧,打個出租車。”
“好,走吧。”沙正陽剛轉過身來,雷霆就已經發現了對面的白菱,以及那個年輕男人。
猛地反應過來,雷霆眉毛一掀,然后迅疾扭頭:“怎么回事兒?你和白菱分手了?”
“分手一個多月了。”沙正陽盡量讓自己顯得平淡一些,但卻瞞不過和他同學多年的雷霆。
“一個月?一個月就另攀高枝?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沙正陽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橫刀奪愛你也能忍?”雷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架勢,“是可忍孰不可忍?”
“沒你想象的那么復雜,我和白菱和平分手,沒什么紛爭。”沙正陽下意識的又要想摸煙。
“滾你媽蛋!你啥人,我不知道?瞧瞧你這副德行,明明放不下,還要強作歡顏!”
雷霆手撐在拉桿箱的手柄上,目光冷峻,注視著沙正陽,言語如刀,招招入骨。
“你就能眼睜睜看著白菱落入人家懷抱,被別人抱上床?!”
“行了,雷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處理!”
看見白菱他們一行已經走了過來,沙正陽不得不壓低聲音,想要結束這無意義的爭執。
沙正陽知道雷霆是為自己好,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哪有那么簡單?
沒錯,自己現在是還放不下,但那又如何?
他的思維已經不是二十歲沖動的年齡了,知道這個時候去糾纏,只會適得其反。
白菱啥性格,沙正陽太明白了,她不是一個被柔情或者眼淚抑或其他能左右的人。
她只會跟著她自己的感覺走,否則她也不會在學校里接受自己的感情。
正如她接受自己的時候就說過,也許她和自己不是最合適的,但是她愿意享受這一段最真摯最熾烈最美好的戀情。
當時自己并沒在意,現在才明悟過來,白菱當時可能就不認為自己是最好的,或者說最優秀最適合她自己的,但她愿意去嘗試一下。
感情不分對錯,甘苦唯有自知。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邊的目光,走過來正欲進候機樓的一行人目光投射過來,女孩清麗無儔的面容上笑容微斂,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正陽,這么巧?啊,雷霆,你回來了?”
雷霆和白菱也很熟悉,作為做要好兄弟的女朋友,雷霆前次從香港回來的時候,還專門為白菱帶了一瓶法國香水和口紅。
他一直認為沙正陽和白菱是郎才女貌,太般配了,甚至也還鼓勵過沙正陽先來香港,日后再把白菱也接到香港去,只不過這一切好像陡然間就化為了泡影。
“嗯,剛回來,有點兒事,白菱,不介紹一下?”雷霆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語氣也說不出的生硬。
“哦,這是我單位的同事朱澈,蔣志奇。”白菱也是一個相當聰慧的女孩,從雷霆的表情就能悟出一些什么來,不過她也不想多解釋:“這位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沙正陽,這是他的朋友雷霆。”
“你好,早就聽白菱說過你的名字了,我是朱澈,和白菱是同事,都在漢化總廠工作。”
高個青年眼睛一亮,嘴角浮起一抹驚喜的笑容,丟下手中的拉桿箱,瀟灑的踏前一步,居高臨下的主動伸出手來。
沙正陽特膩歪這種場面情形。
簡直就和那些蹩腳的戲本小說一樣,說些不咸不淡的臺詞,展示一下各自的“風采”,或者裝逼,或者隱忍,來個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那也太委屈自己重返一遭了,他不打算按照尋常劇本來演。
“你好,看得出來你有些想追白菱?”沙正陽握住對方的手,緩慢加力,面色卻是格外平靜,“白菱和我分手了,但我還沒有放棄。”
感覺到手掌傳來的劇痛,原本打算居高臨下的展示一下自己的朱澈沒想到一上來對方就給自己突兀的來了這一個“迎頭痛擊”。
但他卻不甘示弱,一邊硬扛著對方手上傳來的巨大力量,一邊硬著脖子道:“是么?我以為人貴自知,沒想到分手后還要對女孩子糾纏不休,你這還算一個男人么?”
“我算不算男人,不是你說了算。”沙正陽輕輕哼了一聲,望向白菱的目光卻是有些飄忽。
“白菱有不接受我的權力,我也有繼續追求她的權力,至于你說的糾纏,你這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免太狹隘了一點,白菱都沒有說我糾纏她,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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