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上，李爸李媽趕飛機回到了京城。
今天家里沒時間做飯，在飯店里訂了飯菜后，親友們便在家里擺了兩張桌子，為李凡慶生。
今天到場的都是摯友，張萌萌、張磊、瀟瀟等人，以及顧亞婷小姨宋穎。
觥籌交錯間，瀟瀟問道：“小凡，你確定不去哈佛講學了么？”
李凡咽了口蛋糕，搖了搖頭：“不去，你呢？”
瀟瀟撇撇嘴：“我也不去，一個中學教師就能勝任的工作，我對它不感興趣。”
李凡問道：“咱京大誰決定去了？”
“老孔、蔡教授、還有丁筱。我聽說老孔還特意擺了幾桌慶祝了一下。”
“噗！”李凡沒忍住一笑，搖了搖頭。
宋穎道：“沒想到京大也有沽名釣譽之輩啊。”
“哪都一樣，”李凡嘆了口氣，“這都沒什么，人之常情。”
“對了，校長今天跟我說，讓你有時間的時候去趟他辦公室。”
李凡疑惑，“什么事兒？”
“應該沒什么大事兒，不然他就親自找你了。”
李凡點了點頭，問道：“媽，家里可好。”
“好！你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好著呢，就是總擔心你，說你工作忙，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說這能行么，累暈了呢？摔在機場哪哪的呢！”
顧亞婷大笑：“老人家一定是看娛樂新聞看多了，李凡的身體好著呢！”
李凡的眉頭挑了挑，“謝謝你的正面肯定。”
顧亞婷面頰微紅，嘴巴微啟，但沒搭話。
李媽：“小婷，家里的老人特別囑咐了，讓你今年來老家過年，”擔心顧亞婷抵觸農村環境，李媽又補充道，“農村的房子重新蓋的，地暖，室內衛生間，地板啊單獨的臥室啊等等都有，跟城市里的樓房一樣，就是沒有樓梯。”
張萌萌一驚：“以前我記得是普通的民房啊？”
李爸小得意：“小凡夏天拿了一筆錢，把爺爺和姥爺家的房子扒了重新蓋的，本來想蓋個鄉間小別墅，但不想太招搖。”
張磊問：“現在農村，應該是宅基地受限吧？”
李爸：“對，受限！所以說更得低調了，不然授人話柄，尤其你們這些公眾人物，動用點兒特權就得被人噴死。
我就納悶兒了，有特權怎么了？你們不高興咱賺得多，但咱納稅也是多啊，賺1000萬，咱納稅四百萬，還不能有點兒生活上的便利了？”
李凡笑道：“你要是敢和網友說這話，網友有一萬種方法來回擊你。”
宋穎點頭，“這倒是，千萬不要試圖和網友吵架，永遠吵不贏，無論是對是錯。”
李爸略一猶豫，見家里也沒外人，便道：“這次回鄉下，村長和我談話了，他在電視上看到咱有樂知基金的項目，問能不能支援一下咱家鄉。”
李凡的筷子僵住了，他看了一眼老爸，高度懷疑老爸已經跟村長吹過牛逼了。
老家鄉民過得其實還可以，雖然東北農村的經濟水平沒法跟南方鄉下比，但是，基本上家家戶戶年收入都不錯，甚至一部分農村基本上家家都有轎車了。
這種欣欣向榮的經濟環境用不上援助啊！
慈善支援，是要用在迫在眉睫的地方上的，是幫助別人渡過難關，而不是讓富人更富。
見兒子臉上閃現出一絲難色，李媽瞪了李爸一眼，“你說你啊，村長這種人搭理他干嘛？你說你老家窮么？而且我看你們那的村長也不是啥好人，估計等著腐敗呢。小凡，別搭理他們。”
李凡皺了皺眉，“爸，我們回公司商量商量，樂知基金，不敢輕易動。”
“但可以考察一下啊，村里雖然不窮，但也有孤寡老人——”
李媽：“村里不窮的話，村里解決啊！整個國內，多少地方的孩子連上學都成問題，這才是兒子應該切實地去幫一把的。
慈善是什么？慈善就是，民間愛心人士或者團體，到那些政fu暫時無法顧忌的地方，來播撒愛的種子。
李凡一驚：“老媽，你這覺悟太高了，用詞漂亮！”
李媽笑道：“畢竟是名人的媽媽，覺悟必須得提高，要不然給兒子丟人呢。放心，我不能像你爸似的，一點兒覺悟都沒有。”
“我怎么沒覺悟了？你們別被她唬住了，她學的是昨天電視上領導的講話！
還我沒覺悟，古話說得好，古話說……呃，我還是把文言文翻譯成白話文吧，怕你們聽不懂。
古話說啊，人有錢了或者當了大官，要回報家鄉建設家鄉，項羽說得最好，你有了錢如果不回家鄉逛一逛，幫襯大家一把，那就好比穿好看的衣服在晚上走道，別人也看不著啊！多有道理，是不是？”
李媽嫌棄地道：“怎么樣，我說什么了，這人覺悟就是低吧？格局太小！”
“我怎么低了，古人都是這么說的！”
李凡皺眉：“爸，項羽的原話是不是：將相寧無種，本無富和窮。四海皆兄弟，世界應大同？”
李爸狂點頭：“對對，就是這句話！”
眾人的笑聲把李爸笑懵圈了，有什么問題么？
顧亞婷笑得臉蛋紅撲撲的，這個李凡啊，日常逗爸啊！
晚上，李凡最后送的是張磊，就在他們等出租車的時候，張磊道：“咱們的鄉村計劃，把李家村納入進來吧，可以著重解決一下孤寡老人和大病難醫的問題。”
李凡搖了搖頭：“沒太大必要，孤寡老人的問題，村里一定有能力去解決，就看他們想不想，至于大病難醫，在我們村不存在，如今都是農村合作醫療制度，用不著咱們。
別為我破例，秉公辦理。”
張磊：“那你爸……畢竟，我估計你爸應該在村長面前拍胸脯了，咱們要沒什么舉動，你爸再回家就很沒面子啊！”
“我想辦法吧，也不著急，明年再說吧。我這個爸啊，我回家得跟他溝通溝通，吹牛逼可以，千萬別讓自己被人套路了。”
顧亞婷突然問道：“你老家以什么為生啊？過得不錯啊，家家轎車。”
“也沒什么，種菜種地而已。”
顧亞婷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李爸給兒子出了個難題，李媽便替兒子狠狠地臭罵了一頓老李。
不過，答應下來的事情還是要去解決的，但不可能按照村長的意思來。
村長那意思恨不得李凡給家家戶戶蓋別墅，那就過分了。
李凡暫時沒妥善的方案，索性不去想它。
次日，李凡來到校長辦公室內接受教誨。
校長也沒什么緊要的事情，但說到哈佛教學一事，校長則說去也無妨，現在華國的經濟建設蒸蒸日上，但華國文化卻囿于這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無法對世界文化產生較大影響。
校長說李凡這批人要做華國文化的輸出者，在這一點上，去哈佛教授漢語還是有一定意義的。
李凡笑著拒絕，校長也沒再廢話，談起了其他話題。
或者，在校長心中，讓京大的教授去國外教漢語，哪怕是最頂級的大學，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過了元旦，京大校園漸漸“蕭條”了，今年過年時間早，李凡回到學校后，拿起電腦便準備網購，做回家送禮的準備。
尤其是老丈人丈母娘家，李凡格外地花了心思。討未來岳父岳母的歡心，這是李凡最頭疼最重要的功課。
但，這門功課有些難啊，李凡也拿捏不好什么巧妙的禮物能打動他們的內心。
問顧亞婷呢，顧亞婷就說隨便啦看著買之類的，等于沒問。
3號晚上，李凡、顧亞婷和張萌萌，他們三個人正在逛商場的時候，李凡突然接到了愛樂果的電話，說第二次粗剪已經完成了，請他去看看。
張萌萌：“你們去吧，我回學校了。”
顧亞婷道：“別啊，一起去吧，之后咱回王府大院，一起唱K，家里的歌曲更新了，最近的流行歌曲都有。”
張萌萌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不不不，那我更得回學校了。”
顧亞婷死死抓住她，“我現在有進步了，真的！中低音很飽滿，高音賊嘹亮！”
“咳咳，好，好啊，你先撒開我。”
“你要跑了呢？”
“我張萌萌是那種人么？”
顧亞婷剛一松手，張萌萌轉身就跑，“你看錯我啦，我就是這種人！”
兩個姑娘鬧著的時候，李凡默默地到旁邊柜臺買了幾副耳塞。
商場離愛樂果大廈不遠，幾個人10多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一行人來到了技術部，完整地看了一遍第一期節目的粗剪，李凡全程臉色鐵青，依舊不滿意。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眼玻璃墻后的后期人員們，嘆了口氣，咬了咬牙：看來，得自己親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