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面對迪耐瑟二世審視的目光，白夜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后身前多出了一個黑色的箱子。
“嗯？”
迪耐瑟二世臉色一變，這算是什么？
波羅莫給他的信件上面可沒有說這兩個神秘商人還會來這一套。
“武器，簡單的用法和作用，相信你兒子的信件中大概已經介紹過了。”白夜指了指面前的箱子說道，“這箱算是試用品，你拿去試試，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大量大規模的交易。”
迪耐瑟二世臉色微沉地點點頭。
如果不是波羅莫介紹的那些同樣叫做“槍”，但是作用完全不同于他們認知中的“槍”的武器。
就算有著介紹信、通行證之類的，白夜他們想要見到迪耐瑟二世又有那么容易？
“異世界的商人，難道你們不僅僅是來自于中土大陸之外？”迪耐瑟二世問道。
一邊說著，一邊有人端上了一張椅子讓白夜坐下，同時將白夜面前的那口黑箱子帶走。
算是表現出了一點待客之道。
身為護衛的尼祿當然不會坐下，直直地站在白夜的身邊。
他腰間的閻魔刀和兩把槍——善良之槍和湛藍玫瑰已經交給了門口的護衛，看上去兩手空空的模樣。
不過迪耐瑟二世他們顯然不會明白，就算尼祿沒有武器，打死他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別說數十刀斧手，就算是數百刀斧手，對于尼祿來說都不是任何問題。
“嗯，我們來自于一個遙遠的地方，具體的，說了你也不懂。”白夜說道。
迪耐瑟二世點點頭，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交談著。
很快，白夜和尼祿就聽到了零星的槍聲。
片刻后，有人從側門進入，走到了迪耐瑟二世身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迪耐瑟二世站了起來，對著白夜微微欠身說道：“我先失陪，還請稍等。”
言語當中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居高臨下。
宮殿里面的訓練場之上，迪耐瑟二世摸著面前被子彈洞穿的輕鎧問道：“你確定？不需要任何力量，只要用一根手指，輕輕按下去，任何人拿著這武器都可以打出這樣的威力？”
“是的。”
旁邊的類似于護衛長的角色說道，“任何人拿著武器都可以辦到這一點——前提是能夠瞄準，這種叫做‘子彈’的東西，也只有重鎧可以擋下來。”
“而且這鍛造工藝……恐怕剛鐸最好的工匠也無法達到。”
迪耐瑟二世點點頭，臉色略微有些激動。
作為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他很清楚，如果有這樣大量的武器，會給剛鐸，給整個中土大陸帶來什么變化。
他叮囑護衛長把武器好好收好，快步朝著會見白夜的地方走去，臉上帶上了非常熱情的笑容。
不過這個家伙大概是治理剛鐸過于勞累了。
臉色并不好看，頭發也有些稀疏，給人一種未老先衰的感覺。
此時此刻笑起來還不如不笑的時候好看。
“來自于異世界商人，您和您的仆從將會是我剛鐸尊貴的客人。”回來的迪耐瑟二世一改剛才的警惕、疏離、高傲。
“是嗎？”白夜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你還沒有問我要什么就這樣熱情真的好嗎？”
迪耐瑟二世愣了一下，沒想到白夜會如此直白。
不過他立刻就恢復了笑容問道：“不知道您需要一些什么用作交換呢？”
“權財值……這是基礎。”白夜豎起了一根手指說道。
迪耐瑟二世點點頭，關于神奇的權財值，波羅莫也給他提過，在決定跟白夜交易的時候，心里自然已經有了準備。
“另外，我要真知晶球。”不過白夜的下一句話就讓迪耐瑟二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真知晶球，這個世界的特殊產物。
一種類似于水晶球的石頭。
當某人注視著真知晶球，他可以跟其他注視著真知晶球的人溝通。
一些人更是可以操縱真知晶球，看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景象。
相當于中土大陸的監視衛星，還是清晰度極高的那一種。
不過要看什么人來使用。
真知晶球從稀有度上來說，比魔戒還要稀有，就連索倫、薩魯曼他們都沒有辦法制造。
曾經的剛鐸，擁有四顆真知晶球。
不過后來一顆被索倫所奪取，一顆落入到了艾辛格的薩魯曼手中。
目前剛鐸還擁有兩顆真知晶球——一顆在奧斯吉力亞斯，一顆在米那斯雅諾，也就是現在白夜和尼祿所在的地方。
“你居然想要染指真知晶球？”迪耐瑟二世瞇起了眼睛，看著白夜。
一股上位者的威嚴釋放了出來。
似乎下一秒白夜回答得不好的話，他就會立刻動手——讓人動手。
“是的。”白夜完全無視了迪耐瑟二世的威嚴說道，“同時這也是為了救你的命。哎呀，這么一想，感覺自己真實太善良了，交易的同時還救人性命。”
“救我的命？”迪耐瑟二世皺起了眉頭，“什么意思？”
“這位大叔脫發得這么嚴重，難道你還沒有察覺自己在以遠遠超過常人的速度老去嗎？”白夜笑著說道，“還是說，脫發是你的家族遺傳。”
“當然不是。”
迪耐瑟二世說道。
他的頭發的確有些梳洗，發際線頗高，不僅僅如此，臉上皮膚松弛下垂。
外表年齡遠遠大于實際年齡。
這些都是因為，他經常使用真知晶球。
而這顆藏在圣白塔內的真知晶球，跟被索倫奪走的那一枚有著密切的聯系。
迪耐瑟二世以強大的意志抗住了索倫負面力量的侵蝕腐化。
因此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未老先衰只是其中一樣。
他開始變得沉默、憂郁，精神方面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特別是迪耐瑟二世還死了心愛的老婆，悲傷、絕望的情緒經常在他心里蔓延，后來連喜愛的兒子也死了。
絕望情緒更是瘋狂蔓延。
從現代醫學角度判斷，這個家伙就是得了抑郁癥。
最后嚴重到了自殺的程度。
仔細一想，這是白夜的病友啊！
“這不就完了？”
白夜對著迪耐瑟二世說道，“既然沒有遺傳，為什么你會如此蒼老。你顯然沒有注意到，過多的使用真知晶球，已經讓你生病了，精神病，抑郁癥！”
“什么病？”迪耐瑟二世一臉懵逼。
“一種精神疾病，叫做抑郁癥，嚴重了會死人的。”白夜一臉嚴肅地說道，“相信我，對于精神病，我有著豐富的（得病）經驗。當初在療養院，沒有人比我住的更久，醫生也不沒有。我說你得了精神病，你肯定就是精神病！”
“……無稽之談。”
迪耐瑟二世從牙縫里面擠出幾個字，如果不是為了軍火交易，他現在就讓人把白夜他們趕出去了。
堂堂剛鐸攝政王居然被人說成是一個“精神病”。
盡管沒有聽過精神病是個什么病，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不信？”
白夜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迪耐瑟二世，“不信的話，我們來做一個測試？”
“什么測試？”迪耐瑟二世不知不覺被帶入到白夜的節奏當中。
白夜清了清嗓子：“精神病測試經典題目。請聽題，一個很大的浴池，里面放滿了水，給你一個勺子和一口碗，你會用什么辦法，以最快速度清空浴池里面的水？”
迪耐瑟二世說道：“當然是用碗，難不成要用勺子嗎？”
不過說完之后，他卻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錯。”
白夜一揮手，氣勢萬千地說道，“正常人只會拔掉浴池的塞子。”
“……你沒有說有塞子！”迪耐瑟二世表示不服。
“開玩笑呢，浴池怎么可能沒有類似于塞子的東西？”白夜不屑地看著迪耐瑟二世，“你不是攝政王嗎？豪華浴池窮人家沒有，你家難道沒有？天天泡澡難道不是你這種貴族的保留節目？”
“對于浴池你難道還不夠了解？既然了解，還會犯如此愚蠢的錯誤，你還說你不是精神病？”
就算是中世紀，浴池塞子之類的“操作”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迪耐瑟二世頓時語塞。
這個商人白夜說的好有道理，以他對浴池的了解，不應該犯這樣的錯才對。
那是為什么？
難道真是得了那什么精神病，抑郁癥了？
對于自己的身體情況，迪耐瑟二世要說沒有一點感覺，那也是自欺欺人。
“想通了吧。你再這樣強擼真知晶球，最后的下場肯定會灰飛煙滅啊。”白夜非常認真地說道，“我說的是絕對的事實。”
迪耐瑟二世最后的下場就是瘋掉，帶著自己日常擼來擼去，監視他人的真知晶球投入到了火海當中。
真正的檣櫓灰飛煙滅。
白夜所說的是超級大實話，不含任何水分。
現在算是交易過程，迪耐瑟二世也很清楚，白夜沒有欺騙自己，他所說皆為事實。
事情，難道真的到了這樣危險的地步了？
使用真知晶球，真的會給他帶來如此可怕的災難？
然而迪耐瑟二世有著魔障，他要防備索倫進攻剛鐸，又要防備阿拉貢和阿道夫聯合起來奪取剛鐸之主的位置。
不使用真知晶球，他從何得中土大陸的種種信息，又怎么及時作出制衡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