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投射的寶具阻攔,虛無的洪流直沖天際,直到消失在不可視的黑夜盡頭。
Archer臉上一片陰沉,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只因他在最后躲開了。王之財寶的齊射不是他的最大輸出,乖離劍才是,他不想在沒拿出全力的情況下落敗,所以選擇了……戰略性轉移。
可不管如何粉飾,轉移也是逃避的一種,王的尊嚴不屑于為自己多做辯護,尤其是杜克投來的失望眼神,更是讓他如芒在背。
“何等的恥辱!”Archer快要把牙咬碎了。
先前聽到杜克屠神的豐功偉績,Archer便對他十分認可,同樣的,他也想得到杜克的認可。可剛剛的閃避,Archer自己都覺得萬分羞恥,別提獲得什么認可,不把大牙笑掉就不錯了。
金色的光芒再度出現,與之前浩瀚無邊不同,這次僅有一把金色的鑰匙,靜靜懸浮在Archer身前。
Archer終于下定決心,把尊嚴往邊上挪挪,率先使用乖離劍!
雖然還在圍觀的人不清楚這把鑰匙的意義,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更為強大的寶具。之前的王之財寶齊射被打破,如果不是更強的寶具,根本沒有拿出來的必要。
一直在觀戰的遠坂時臣這才驚醒過來,劇烈的魔力消耗,讓他知道Archer要開大了。他很清楚Archer的底牌代表著什么,EX級強大寶具,放眼王之財寶中也是當之無愧的最強寶具。
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中冠以神之名的劍,其真正威力并非以單個生命為對象而使用,而是以世界為對象而使用的,‘將世界切裂開來’的劍。
乖離劍是Archer的底牌,也是遠坂時臣必勝信心的來源,可現在就動用底牌未免太早了,尤其是在其他御主和從者圍觀的情況下。
Berserker實力強大,Archer和他最多半斤八兩,死磕下去只會讓別人撿便宜,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魯莽行為,自詡優雅的遠坂時臣不屑為之,所以他要制止Archer。
與其拼個你死我亡,倒不如聯合其他御主,暫且停戰一起圍攻Berserker。架空英靈帶來的壓力太大了,關鍵是情報不足,誰也不知道他的底限在哪,遠坂時臣相信御主們不會拒絕這個提議,他有自信促成這樁交易。
等到Berserker被消滅,Archer仍舊是最強的英靈,勝利也中將會屬于他。
想通這一切,遠坂時臣手背上的令咒亮起了紅色光芒。
Archer剛握住黃金鑰匙,凝重的臉色頓時僵住,猛地漲成赤紅色,怒聲呵斥道:“時辰,你怎么敢打擾我的戰斗!你以為用臣下的忠言勸阻王者,就能平息王的怒火嗎?”
遠坂時臣苦笑一聲,Archer王病晚期,傲慢深入骨髓,他只能撿好聽的話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Archer冷哼一聲:“你休想,唯有這一次,本王絕不會退避!”
與此同時,杜克也從石座上站起,遙遙和Archer對視,他的耳朵很尖,聽到了Archer憤怒的自言自語,大概也能猜出發生了什么。
無非是遠坂時臣又在惹爹生氣,真是太皮了,他難道就不知道這是自取滅亡嗎?
杜克決定在遠坂時臣的自殺之路上,推他一把,加快這個過程。
“最古老的王喲,最后一擊,老夫便用上最強的寶具……”杜克單手一揮,與天空之上,頓時出現一道撕裂的空間縫隙,黑暗的維度中,猛然灑下宏偉的力量,隱約可見某個武器的虛影正在凝實。
“救世宣言·弒神者之證!”
Archer狂嘯一聲:“這就是斬殺主神的傳說,具現化而來的寶具嗎?就是這樣,只有這樣的寶具,才配得上本王動用最強的寶具!”
“以令咒命之名,Archer啊,請立即回到我的身邊!”
“可惡的雜碎……”
Archer瘋狂的神色凝固,赤紅的雙瞳驟縮成針尖,眼中的憤怒已然實質化,但令咒的力量讓他無法抗拒。
“來吧,最古老的英雄王,決一勝負吧!”杜克喊得更起勁兒了。
“好恨吶!”Archer仰天長嘆一聲,帶著深深的不甘,化作金光消失不見。
失去了金光閃閃的土豪身影,杜克伸手一劃,收回了那個并不存在的寶具,轉而將目光放到下方。
就在他準備攜擊退強敵之威勢,裝一個低調又不失華麗,且在水準之上的逼時,突然發現下面已經人去樓空,剛剛入戲太深,居然沒察覺到。
“這樣可不行,我今晚可沒打算空手而回!”
冬木山上行人稀,常有車手較高低!
連綿的盤山公路上,刺耳的輪胎摩擦聲由遠及近,急速駛過的白色跑車風馳電摯,通過排水溝實現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連續快速過彎。
跑車副駕駛座上,Saber眼角抽搐:“愛麗,你開車的技術比我想象的還要高明!”
道路兩邊的樹影呼嘯掠過,Saber心里有點慌,主要是方向盤不在她手里,生怕燃起來的愛麗絲菲爾一個激動,錯把油門當成剎車,那樣她們只能徒步走回家了。
“是吧,我可是練了很久的,其實還可以更快。”愛麗絲菲爾沉浸在飆車的快感中,完全沒察覺到Saber語氣中的緊張。
“愛麗,我覺得為了安全著想,你應該雇一個司機,如果你覺得速度不夠快,可以聘請職業賽車手。”
“那可不行,太無聊了!”
“什么?”
“不是,我是說太危險了,萬一遇到從者怎么辦?”
Saber汗顏:“應該不太可能吧!”
就在這時,她猛然察覺到前方不遠處故意泄露出來的氣息,一腳踩在剎車上,輪胎猛地停下,車子在地面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下。
燈光照射下,前方是一頭渾身黑色的戰馬,乘坐戰馬的正是杜克。
愛麗絲菲爾臉色蹭的一下就白了:“Saber,那個人是……”
“愛麗,下車,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Saber臉色極其凝重,見識過杜克強大的實力,她心里有些沒底,糟糕的是,她的手腕和Lancer戰斗時受傷,無法解放寶具契約勝利之劍。
“我知道了!”
杜克乘坐在夢魘戰馬上,看著從車上走下的一男一女,呸,兩個女人,挑明來意道:“擁有最強職階的Saber,今晚就請你先出局吧!”
杜克嘴里說著這樣的話,視線卻放在了愛麗絲菲爾身上,他決定劫個……人一妻。
Saber二話不說,穿上構筑魔力的鎧甲,舉起看不劍,目光絲毫沒有退。圣杯之戰本就是你死我活,杜克想淘汰受傷的她,只能說是在情理之中。
愛麗絲菲爾靜靜站在Saber身后,但凡見識過杜克表現出的戰斗力,都不會覺得還有從者能勝過他,哪怕是最強職階的Saber也不例外。
想到杜克之前看破她的真身,愛麗絲菲爾下意識張了張嘴:“Berserker,你的目標其實是我,對吧?”
“愛麗,你說什么傻話?”還蒙在鼓里的Saber不明真相。
“沒錯,這位聰明的女士,老夫對你的身體構造很感興趣!”
Saber怒聲斥責:“無恥,Berserker,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Saber,不要誤會,老夫可沒有你想得那么不堪。在老夫的寶具雙洞虛之眼面前,這位女士可不是真正的人類……”
“不要說了,我會跟你離開,但作為交易,你也得讓Saber離開。”愛麗絲菲爾突然出聲打斷。
“愛麗!?”Saber瞪圓了眼睛,迫切想要知道其中的隱情。
“Saber,你一定要回到切嗣身邊,他需要你的幫助。”在愛麗絲菲爾看來,衛宮切嗣有著難以實現的夢想,這夢想需要強大力量來推動,相比之下Saber比她更重要。
Saber固執搖搖頭,擋住愛麗絲菲爾的去路,舉劍對準杜克:“愛麗,請相信我,我會保護你!”
杜克輕輕一笑,掌心處魔法陣圖閃過,凝練出一把霜之哀傷。半殘的Saber只是個沒有大招的超級兵,根本不足為懼,再說了,如果近戰不能壓制戰士,算哪門子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