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桌坐四個人剛好合適,坐六個人就有些勉強了。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蘇顧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姐妹花,說道:“翔鶴。”
翔鶴說道:“嗯,提督。”
蘇顧轉頭,說道:“瑞鶴。”
“嗯。”
一頭短發,穿著青色的裙裝,瑞鶴低頭簡單應了一聲,看起來不愿意說話。
“抱歉,才回來。”
瑞鶴說道:“誰能夠管得了你啊。”
“要點點心、果汁嗎?”
“不吃。”
留著短發,嘴唇抿起來,瑞鶴看起來頗有些生氣。
瑞鶴生氣了,翔鶴看起來還好。她坐在蘇顧的對面,看著自己的妹妹,露出無奈又寵溺的笑容。她原本拿著袋子,把袋子放在桌子上面,從里面取出水果,原來是柑橘。纖細的手指剝開柑橘,撕掉橘皮,露出里面的果肉。
“提督不要介意,瑞鶴還是很想你的。”
翔鶴說著,手指一點點扯掉柑橘果肉上面的白色橘絡,動作很用心。蘇顧看著,心想,吃柑橘不需要那么講究吧,只要把橘皮剝開就好了。一點點撕掉橘絡,未免太秀氣太麻煩了。
瑞鶴說道:“沒有的事情。”
蘇顧說道:“不介意。”
瑞鶴反唇相譏:“你有什么好不介意的,你應該誠惶誠恐的道歉。”
蘇顧低頭,說道:“我道歉,對不起。”
翔鶴原本低著頭,她扯完橘柑上面橘絡,抬起頭。她伸出手將一縷長發別到耳后,露出笑容,然后將柑橘一分為二。一半給了瑞鶴,一半給了蘇顧。
蘇顧接過,不想說一些“你這樣根本沒意義,那些橘絡富含維生素p,是一種營養素”這樣的話。對方那么用心,自己說這樣的話,未免顯得大煞風景。
“提督,你給瑞鶴道歉沒有用處,你該這樣……對了,齊柏林、提爾比茨、薩拉托加,吃橘子。”
說著,似乎是想到沒有招呼大家,翔鶴露出“糟了”的表情。她一樣人妻的性格,不過比起列克星敦,人妻中透露著精明和腹黑,她就是人妻中透露出弱氣和迷糊。
蘇顧看著瑞鶴,瑞鶴此時正看著桌面,手指不斷擺弄著自己的劉海,或撥弄,或輕扯。老實說是當初的游戲立繪,瑞鶴給人的感覺應該是沉穩的類似,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如今蘇顧已經是老厲害的人了,瑞鶴這樣性格,心中考慮了一下,他說道:“聽說你通過了提督考試的筆試和面試。”
“是啊。”
“真是厲害。”
“很簡單的題目。”
“那比我厲害多了,我做起來感覺很難。”
“誰叫你水平爛,你不行。”
瑞鶴說著,蘇顧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漸漸彎成月牙形,露出高興的模樣。
瑞鶴考試什么情況,蘇顧早就從齊柏林那里聽說了,但是并不妨礙他好好贊揚瑞鶴一把。
蘇顧首先說,自己以前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了提督,考試前面一天睡不著覺,盡在擔心。再說,自己面試差點就過不了,回答的時候緊張,還差點把面試給的筆掰斷。
事實上蘇顧的成績不算是多么頂尖,然而比起瑞鶴剛剛壓線,也算是很不錯了。面試完全不需要放水,盡管因為赤城作為面試官的原因,面試其實算是一團糟。
蘇顧不斷說著,贊美瑞鶴有多么厲害,到最后瑞鶴的嘴角總算是露出了笑意,畢竟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薩拉托加一直在旁邊聽著,她難得沒有粘在蘇顧的身邊,做出宣誓主權的動作,她還是很懂事。雖然口口聲聲,冒牌太太和小姨子,還是很好給蘇顧留出空間。她只是看著街道,心想,剛開始是誰在嘲笑人家是運氣選手,現在居然在夸人家很厲害,不要臉也要有一個度吧。
齊柏林同樣一直沒有說話,只有翔鶴小聲和她說話的時候,才回答兩句。她的性格,八面玲瓏,很清楚提督和艦娘久別重逢,自己老是插嘴不好。至于北宅,她趴在桌子上面,誰都不在乎,自己考慮自己的事情。
這樣夸獎了,蘇顧又說道:“我們鎮守府以前遇到深海旗艦,大家都不在鎮守府,戰斗很艱難……”
當初的戰斗,齊柏林看了全程,心想,那場戰斗明明就是碾壓。想歸想,她自然不會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了。
翔鶴瑞鶴大概是沒有聽說過傳言,或許她們真在學院作為新人提督,很快會知道,但是現在沒有。蘇顧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事情已經過去了,結局當然是皆大歡喜,然而還是看得出翔鶴瑞鶴兩個人的擔心。
瑞鶴從始至終托著下巴。
翔鶴說道:“提督,瑞鶴還是很想你的,只是她都不說。”
“翔鶴姐你不要亂說。”
“鎮守府都這樣了,瑞鶴就原諒提督吧。”
北宅趴在桌子上面,露出古怪的表情,原諒鶴,原諒鶴。
蘇顧自然不知道北宅在想一些什么,他說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如果在以前的話,他還喜歡說些“或許”“大概”“不出意外”這樣的詞語,因為性格就是不喜歡把話說滿。然而他已經知道了,給艦娘信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蘇顧表情誠懇,瑞鶴的表情總算是松動了。
翔鶴說道:“看吧,瑞鶴吃軟不吃硬。”
翔鶴的話讓瑞鶴有些氣惱,她頓時開始抖翔鶴的糗事。
什么在家門口,這樣都能夠迷路。有一次在外面居然像是小女孩一般走丟了,還找到警察局去了。說,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警察剛好下班了,問,你家在哪里?然后就說哪里哪里,明明就在警察局過一條街的地方。以為是消遣人,警察根本不理她。我們最后找到她,看見她前進兩下又后退幾步,擔心走錯,路癡讓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說完路癡,瑞鶴又說翔鶴運氣特別差,根本就是受害擔當。
翔鶴倒是微笑說道:“如果是為了瑞鶴受傷的話,無論多少次都沒有關系。”
瑞鶴的叨叨總算是停下來,說道:“翔鶴姐,唔……提督,你就算是看著嫉妒也沒有用,這是我的翔鶴姐。”
說了一會兒話,不久后,大家從小店離開,已經到下午了,還要再趕回去。
“……前幾天我們回以前鎮守府了,遠遠看去,已經變成廢墟了,最后還是沒有走進去。”
“……說起來,我已經算是提督了吧。記得新人提督可以建造吧,齊柏林,我能不能讓提督代替我建造。”
齊柏林說道:“當然不行了,你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承擔起作為提督的義務,當然不能憑白享受權利。”
即便是再親近,齊柏林還是公事公辦。在規則里面稍微放水可以,小事情走后門也成,稍微薅羊毛也沒有關系。然而,盡管齊柏林在學院里面還有很大的權力,但是絕不會做什么損害學院利益的事情,這是原則問題。
瑞鶴說道:“不行就不行,白白浪費了那么多時間去考試。”
齊柏林心想,我還浪費那么多時間教你。
瑞鶴又說道:“學院的赤城教官就是赤城吧。”
蘇顧點頭,說道:“是啊,就是赤城,所以跟我們回去了。嗯,你們現在肯定沒有辦法把赤城認出來。”
“怎么可能,一航戰的前輩我很熟。赤城前輩在,加賀前輩也在吧?”
蘇顧搖搖頭,說道“加賀不在,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具體是這樣……”
倫敦回來了,林仙沒有回來,按說應該最早回來的加賀也沒有回來,不懂。
從川秀離開,在傍晚回到鎮守府。這個點,冬日的話,早就應該天黑了,目前還有陽光。
蘇顧帶著翔鶴瑞鶴先去見了列克星敦,然后又去見了赤城,赤城的模樣依然讓人驚訝。
不久后,從赤城的身邊離開,瑞鶴說道:“沒有想到,一航戰的赤城前輩,居然變得那么年輕了,變成少女了。雖然變強了,但是那個樣子,前輩怎么叫得出口嘛。”
約克城可以叫列克星敦姐姐,可以叫齊柏林教官,唯獨沒有辦法對薩拉托加叫出前輩、姐姐、教官這樣的稱呼,全部礙于薩拉托加太年輕了。赤城一樣變得年輕了,讓人難辦,好在比起薩拉托加完全少女般的性格,赤城端莊大方,還有積威。
蘇顧帶著兩人在鎮守府里面走了一圈,路上看到準備著晚餐的圣胡安、歐根親王等等好多人。
翔鶴表示自己想要去廚房幫忙,以往要照顧瑞鶴的關系,還是很擅長廚藝。
食堂在這段時間因為倫敦的關系,受到了許多傷害,總算來了大廚,一時間讓人感覺眼淚都掉下來了。翔鶴擅長日式料理,日式的料理讓人眼界大開,畢竟往常沒有人做過。蘇顧不會,赤城只會吃罷了,至于嵐號,還是不要為難人了。
蘇顧想起嵐,想起她在遇到難題度的時候,最喜歡大張著嘴,有時候張開五指放在嘴前,有時候干脆放在嘴中。做作業做不出,就這樣,提問的時候不會答,也這樣。那異常夸張的表情,往往讓作為老師的海倫娜感覺有些為難。
翔鶴非要幫忙,沒有辦法,蘇顧和瑞鶴則繼續走在鎮守府里面。
“這邊好熱,都十月了。”
蘇顧說道:“雨水不多……等到刮風就涼快了。”
“我有一種辦法能夠讓你涼快……將水澆到你的頭上就好了。”
“還是算了吧。”
“……我們只有這棟宿舍樓嗎?”
“除開這棟宿舍樓當然還有了,那棟宿舍樓沒有住人,還有那一棟。反正就算是所有人回來,每個人一個房間都能夠住得下去。”
蘇顧看著周圍,鎮守府比起別人的鎮守府來說,顯得有些小了,但是真正要住人的話,完全足夠了。
蘇顧說道:“我聽齊柏林說,你們認識很多人,那么說你們應該和很多人在一起吧。”
“是啊,我們那里有很多人哦,所以我和姐姐才能夠放心出來,晚些回去也沒有關系。對了,她們等待著提督,每天都翹首以待……”
螢火蟲無意中將皮球踢到瑞鶴的身邊,瑞鶴看到,她一腳將皮球踢回去了。
看到瑞鶴,螢火蟲還有好幾個驅逐艦,喊道:“瑞鶴姐姐。”
瑞鶴朝著她們擺擺手,接著繼續說道:“……她們在櫻花樹下面喊‘提督你去哪里了,’,她們坐在青石板的臺階上面喊‘提督,不要再走了’,她們站在路邊護欄邊喊‘我們找不到你了,快點回來吧’。她們聽著火車嘀嘀嘀的警報聲,她們露出很焦急的眼睛。”
蘇顧說道:“不至于吧,沒那么夸張吧。”
即便是想念,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吧,除非是魔怔了,艦娘顯然不會這樣。
瑞鶴眨了眨眼睛,說道:“六驅她們以前養了一只小橘貓,那是一只小公貓。有一天突然找不到了,聽人說是被小母貓勾引跑掉了,跑掉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了。然后大家養了一只柴犬,那是去別人家抱養的小柴犬。這只小柴犬,原來叫阿黃,后來大家取名叫做提督……嗯,因為害怕又像是那只小橘貓一樣,所以她們還找獸醫把小柴犬閹掉了。”
蘇顧表情有些囧,柴犬就算了,還是閹掉了的柴犬,名字還專門取成這樣。
“惡意報復吧。”
“就是惡意報復。”
瑞鶴說著,蘇顧看著她伸出手做揮刀的動作,他聳了聳肩膀。嚇唬我,要你們舍得才行。
鎮守府這里,天黑得晚,還有陽光。夕陽照在瑞鶴的身上,海風又將她的短發微微吹起來搖擺。瑞鶴笑起來,這樣笑著,眼中隱隱有淚光在閃動。
蘇顧看著瑞鶴的模樣,沒有說話,沉默了很久,想要活躍氣氛,他說道:“瑞鶴,聽說你喜歡綠色吧。”
瑞鶴拍了拍自己的裙擺,說道:“是啊,綠色,很帥氣的涂裝。”
“大家都叫綠色是原諒色。原諒色,你知道嗎?”
瑞鶴有些疑惑不解,她說道:“原諒色,什么意思啊。你的笑容那么奇怪……再笑,踢你了,呼,你本事你不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