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瑞鶴追著蘇顧喊打喊殺,一直追到碼頭邊。
直到鎮守府開飯的鈴聲響起來,她才停下手。
兩個人從碼頭邊往回走,瑞鶴走在前面,蘇顧走在后面。
蘇顧看著瑞鶴的背影,穿著青色或者說是綠色衣裙的瑞鶴還是很漂亮的。她的身材本來就高挑,穿著裙裝大步走在風中。風吹起裙擺,又是短發,給人直爽瀟灑的感覺。然而她的性格一點不瀟灑,和薩拉托加倒是有些類似,還多了幾分傲嬌。
瑞鶴走在前面,她回過頭,倒著走,說道:“提督,說真的,剛剛你的笑容很邪惡。”
“有嗎?”
“原諒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太純潔了,還是不和你說好。”
“所以說原諒色就是很不純潔的詞語咯?”
“我不知道。”
雖然說是原諒色,其實瑞鶴沒有什么好原諒或者不原諒的。真要說原諒色,列克星敦才是原諒最多的人。雖然她總是說不介意,并明言“沒有關系,只要我是大太太就好了,提督你婚再多人,反正都要看我的眼色”,然而,這句話蘇顧是不信的。
從碼頭回到食堂,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食堂里面的燈光早就已經亮了起來。許多人已經坐在餐桌旁邊,就等著蘇顧過來了。
這次晚餐因為翔鶴的幫忙,菜式多了許多,比如說是炸蝦、秋刀魚、天羅婦、壽司等等。翔鶴的手藝顯然很不錯,色香味俱全。即便是不太喜歡吃飯的驅逐艦,同樣頻頻伸出筷子。
吃完晚餐,夜晚其實沒有什么事情。鎮守府里面有放映機,拉開幕布的話,可以觀看電影。只是這個晚上,翔鶴瑞鶴要在鎮守府住下來,要忙活著整理房間的事情,根本休息不下來。
翔鶴拒絕了反擊幫忙的請求,倒是沒有拒絕蘇顧。
打掃衛生,清理書桌和柜臺的灰塵,包著頭巾的瑞鶴像是家政女仆。
墻壁上面的支架已經打好了,窗簾卻要重新掛起來。
瑞鶴扶著人字梯,蘇顧坐在人字梯上面,一邊將窗簾的掛鉤掛在支架上面,一邊說話。
“……良賀縣,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不是什么大城市,只有一個小港口的城市,提督沒有聽說過很正常。氣候還好,四季分明,春天的時候有很漂亮的櫻花,除開地震比較多,是個很適合定居的地方。提督過去的話,還可以去泡溫泉。”
“這種天泡溫泉?”
“往山里面走的話,那里很涼快,即便是夏天,晚上還要蓋棉被睡覺。”
“我們什么時候過去呢?”
“提督決定吧。”
“那么明天先去川秀看看,開船都是什么時候……”
購買船票的任務,蘇顧交給了最信任的萊比錫,萊比錫不負眾望。
良賀縣距離鎮守府不遠也不近,乘船的話也要好幾天。只是川秀不是每天都有船過去,大概要等幾天才可以。好在她們的生活其實也安穩,不至于著急這么幾天。
其實可以走陸路,但是要乘船要轉車,某種程度上面不如乘船,麻煩得很。
登船的時間是在學院正式上課的前兩天,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惜,再晚幾天就好了。
開學時,觀看新人建造是件有意思的事情,老實說蘇顧還是想要去看看。去看看那些歐洲人,去看看那些非洲人,聽聽哀嚎聲到底是什么樣的。他早就想好了,那一天抱著自己的小宅坐在旁邊,然后等人來問“你這是什么驅逐艦”。怎么回答都考慮了好幾種,奈何現在沒有機會了。不過和找到大家相比,這終究是小事情。
等待郵輪航行的這幾天,翔鶴瑞鶴便在鎮守府里面住下了。
瑞鶴樂意嘗試鎮守府里面各種娛樂,比如說是帆船、滑板和摩托。
一架有著深藍色涂裝的摩托買回來沒有幾天的時間,那是特意給加利福尼亞準備的。雖然加利福尼亞說著不要,蘇顧還是幫忙買了回來。縱然艦娘體貼,蘇顧不能順著桿子往上爬,忽略掉她們真正的心意。
蘇顧當然會開摩托了,他帶著瑞鶴在鎮守府的后山兜風。
“速度再快一些。”
“不行,已經五十碼了,再快我怕出意外。”
“膽小。”
“那讓加利福尼亞帶你去體驗急速狂飆的感覺吧。”
瑞鶴見過加利福尼亞開車的速度,她老實說道:“還是算了吧。”
“等等我們把帆船找出來,我開游艇拉著你到處飆,那個安全……”
蘇顧其實不喜歡摩托,他喜歡在大海上面玩,既可以欣賞泳裝美女,又可以欣賞死庫水幼女。
以正常的視角來看,稍微顯得有些過分,但是對方是艦娘根本沒關系。蘇顧最喜歡摟住u47的脖子,大喊“馬力全開”,u47便笑呵呵一下游出去好遠。雖說潛艇的航速不快,那是比較艦娘來說,和普通人相比,速度還是很快了。
然而u47往往喜歡惡作劇,每每要往水下面潛。一次大概是稍微出了意外,蘇顧不查,潛入水中的時候嗆到了。
回到岸邊,蘇顧在旁邊說沒有事情,海倫娜將u47像是小兔子般提了起來,口口聲聲“提醒你注意安全你是艦娘,提督只是普通人”。u47生了五分鐘的悶氣,直到蘇顧陪著她玩人間大炮的游戲。
翔鶴是個路癡,蘇顧原本不信。在屢次看到翔鶴從廢棄的宿舍樓里面走出來的時候,他總算是信了,居然在鎮守府里面都能夠迷路。翔鶴的表現,稍微用心就能夠猜得出來,她是把走錯了宿舍樓。
盡管從外觀來看,幾棟宿舍樓的確是有些像。真正要說的話,幾棟樓著落在不一樣的地方,翔鶴大概是完全沒有方向感吧。
中午的時候,蘇顧看著翔鶴看看左邊樓、看看右邊樓,最后在翔鶴想要往廢棄的宿舍樓走的時候叫住了她。
蘇顧給翔鶴指明了宿舍樓,好奇問道:“翔鶴,你能夠分清楚東南西北嗎?”
“太陽升起來的地方就是東方,然后……”
翔鶴支支吾吾好久,從艱難抿唇的動作來看,不是在賣萌。
蘇顧繼續說道:“你分得清楚左右手呢?”
“拿碗的是左手,拿筷子的就是右手了。”
“這么簡單的問題需要思考那么久,看來你是不太分得清楚方向了。”
“戰斗沒有問題就好了。”
“戰斗為什么問題?”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大概是因為艦載機不需要分清楚哪個方向是哪個方向,而且艦載機的視野很廣,可以把所有的地方都能夠看得清楚……生活中,是路癡我也沒有辦法。”
看著翔鶴蹙眉的模樣,蘇顧很想說,放心,我會陪著你,那么你就永遠不會迷路了。
奈何覺得這樣刷好感,過分了一些。
蘇顧喜歡和瑞鶴一起玩牌,當然是做同伴不是做對手。反正那個感覺就像是我和科比聯手砍下八十三分。瑞鶴的運氣超級好,不管對手是誰,不管是幸運內華達,還是魔術師普林斯頓,在瑞鶴面前就是一盤小菜。
“梭哈。”
“同花順。”
“……還是同花順。”
內華達大喊:“你們出千吧。”
蘇顧說道:“兔子,你出千就狠一點,不然贏不了。不過你出千,我原諒你。現在,你,內華達,倫敦下廚,巧克力茄子,招待不周。”
內華達拍案而起,蘇顧輕輕扯了扯華盛頓的手掌,你們都是鎮守府的姐妹,有話好好說。
約克城和大黃蜂嘀嘀咕咕,隨后說道:“我們要找企業號過來。”
瑞鶴說道:“雪風。”
蘇顧遲疑片刻,說道:“祥瑞御免,家宅平安……不能找雪風,還是喚我的爆釣王蘇赫巴托爾大人過來。”
說到底,鎮守府沒有企業號,雪風也不在,蘇赫巴托爾大人還不知所蹤,終究還是說說。
內華達露出哀求的表情,說道:“提督,不行啊,真的要死人的。”
“幸好倫敦不在這里,你這話讓她聽到了怎么辦?”
“真不行。”
蘇顧說道:“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呀。”
內華達憤怒說道:“你一次牌都沒有摸,你在那里咋咋呼呼。”
蘇顧說道:“我和瑞鶴是組合。”
薩拉托加踢了踢蘇顧的小腿。
即便是翔鶴瑞鶴才回來,蘇顧也不至于一直陪著她們,他還有自己的工作。
翔鶴和瑞鶴總是在一起,瑞鶴樂意穿著泳裝游泳,翔鶴即便是穿著泳裝,大多時候都是坐在沙灘的陽傘下面。
蘇顧在做完自己的事情后,到沙灘便看到翔鶴坐在那里,他跟著坐在旁邊。
“翔鶴,你不去游泳嗎?”
“不去。”
“不喜歡嗎?”
“喜歡看著瑞鶴游泳。”
“赤城也是喜歡看,不喜歡游泳。絮庫夫最喜歡游泳,她的玩具最多了……嗯,今天居然沒有看到絮庫夫抱著她的充氣鯊魚。”
蘇顧和翔鶴坐在沙灘邊,穿著帶荷葉邊的比基尼、抱著滑板的瑞鶴朝著蘇顧招手。等到蘇顧走過去,她朝著蘇顧輕輕潑了潑水,說道:“提督,下來玩啊。”
衣服稍微濕了一些,蘇顧沒好氣說道:“你應該說,大爺,來玩啊。”
瑞鶴潑水潑得更厲害,說道:“給你清醒清醒,色狼、色鬼。”
蘇顧回到翔鶴的旁邊,抱怨道:“被瑞鶴潑濕了。”
翔鶴笑了笑,說道:“提督婚了赤城前輩吧。”
“是啊。”
“瑞鶴她其實很喜歡你。”
蘇顧錯愕,那么直接啊。
蘇顧記得自己厲害的大船基本都是滿好感,除開厲害的大船,立繪精美的也都刷到了滿好感。自己滿好感的艦娘有很多,也就全靠游戲刷好感,不然現實中刷好感就要命了。
算算自己把約克城建造出來,到現在已經一年的時間了,那么久來,依然沒有滿好感。
約克城問自己討要艦載機的時候,各種各樣的許諾都提出來了,什么“我幫你收拾衣服我給你做專職女仆一個星期我給打掃床鋪我幫你按住空想的手腳”。好吧,最后的許諾有些迷。約克城給過許多許諾,她卻從來沒有說過什么“我讓你親一口我給你摸我的大腿”這樣的要求,好感終究差一些。
小女孩的好感容易刷,但是沒有多大意義。她們對于結婚都是半懂不懂,停留在一起睡覺的概念上面,認為戒指就是認可罷了。西格斯比稍微懂一些,畢竟她是小小狐貍精,除此之外,鎮守府里面沒有誰是戀愛腦。
說起來有些無恥,已經這樣了,蘇顧有沒有辦法。
滿好感在游戲中叫做逼婚,在這里雖然沒有逼婚的說法。也有像是南達科他那樣直接問你要戒指的存在,更多人是給戒指就接下來,不給戒指沒有關系。
不知道是女人的天性還是什么,很多人喜歡當紅娘。
比如說是威爾士親王在蘇顧面前提過幾句“提督應該給反擊戒指吧”,尤其是反擊在蘇顧面前提過幾句“提督,你準備什么時候給弗萊徹戒指,你以前把她看光光了吧”……很迷很迷,弗萊徹還是驅逐艦呀。嗯,弗萊徹已經是少女了。
威爾士親王倒是可以摟住她,大家很熟悉了,什么話都可以說,蘇顧記得自己當時說了“你真是皮條客”。翔鶴還沒有那么熟悉,沒有辦法掌握好一個度。
蘇顧只是說道:“瑞鶴很可愛很漂亮。”
晚上,瑞鶴把蘇顧拉到角落,說道:“提督喜歡翔鶴姐吧。”
你們姐妹倆啊……
當天晚上,蘇顧摟著列克星敦,想起兩姐妹,說道:“現在鎮守府又有太太了,你不努力不行了啊,不然就我拋棄掉你了。”
“稍等。”
列克星敦推門而出,不久后再回來,抱著大堆衣服。
她把那些衣服放到床上,里面是婚紗、是女仆裝、是洛麗塔裝、是修女裝,最后她露出俏皮的笑容,朝著蘇顧喊了一聲“姐夫”。
然后……沒有什么然后,列克星敦最完美的太太,反正蘇顧第二天整天有些萎靡不振。
有時候想想還是俾斯麥好,完全就是一只軟貓。赤城就是狐貍精,列克星敦一旦發狠起來了,那就是大魔王了,自己這個勇士還差許多。
慢悠悠的日常生活,這樣住了幾天的時候,總算到了登船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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