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守府離開,蘇顧只是簡單帶了些換洗的衣服。
隨行的人除開翔鶴瑞鶴,還有北宅。對,就是北宅。
事實上一開始是想著翔鶴瑞鶴兩個人畢竟是航空母艦,白天很厲害,但是夜戰立刻捉瞎了,完全沒有辦法發揮出戰斗力。鎮守府的大家為了蘇顧的安全考慮,非要他帶著夜戰同樣可以發揮出巨大作用的艦娘。
反正萊比錫買了整個船艙的票,若非如此,四人間的船艙再插進來一個陌生人就不好了。
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
蘇顧原本想要帶著小宅,奈何帶著小宅的話,蘿莉心北卡羅來納鬧著要去。
南達科他想要去,華盛頓在旁邊說:“你停電了怎么辦?”
南達科他朝著華盛頓怒目而視,兩個人就這樣吵了起來。
俾斯麥說道:“我去好了,夜戰完全沒有問題。”
薩拉托加說道:“萬一遇到潛艇呢?”
厲害的拉菲在旁邊說道:“我我我我我,我防空厲害,反潛厲害,夜戰還厲害。”
威爾士親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是驅逐艦,裝甲太薄,而且完全沒有炮擊。”
拉菲嘀咕:“我是驅逐艦,有雷擊就好了。”
一個個提出自己的意愿,一個個被反駁,蘇顧便說:“你們啊你們,又要防空,還要反潛,炮擊要厲害,索敵也不能差,沒有誰能夠滿足所有的需求,差不多就好了。”
海倫娜在旁邊咳嗽了一下,說道:“提督,你想要我陪著就直說,遮遮掩掩。”
能炮擊、能反潛、防空不差、索敵超強,海倫娜是樣樣精通的萬金油,尤其是她還能夠暖床,完美中的完美……然而最后她還是未能反殺,要挑缺點總是能夠挑出來,除非是殲星艦蘇赫巴托爾大人。
大家一致決定抓鬮,然后抓鬮獲得勝利的人是一臉懵逼的北宅。
“我不想去……”
想了想,北宅又湊到蘇顧的耳邊,小聲說道:“那里有本子嗎?”
蘇顧咧咧嘴,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不過你出去的話,至少你姐姐管不到你了。”
還是舊世界的話,良賀縣所在的地方,或許有許多本子。
奈何舊世界和現在已經完全沒有聯系了,如今既不是昭和也不是平成。除開土地還是那塊土地,大和民族都沒有了,總之不能用過去的眼光來看待這一個世界。再說除開川秀這樣的繁華城市,在別的城市,人們對精神方面的享受要求比較少。
蘇顧這樣說了,最后北宅還是去了。
她平時像是一個拖油瓶,但是戰斗力至少還是有保證。
總之十月中旬,大家來到川秀乘船。脫離了自己姐姐的控制,北宅很是興奮,在川秀等待著客船的時間里,她立刻在旁邊的書攤買了好多本子。
中午,大家登船。到了客船上面,北宅翻出本子,她便開始抱怨了,只有兩本俾斯麥的本子。好吧,真要說的話,俾斯麥未必有多高的人氣和受眾。
除此之外,北宅還在大呼小叫,說道:“什么啊,那些畫師根本就沒有見過俾斯麥嘛。姐姐只是頭發翹起來,不是長了貓耳朵。”
蘇顧帶著華盛頓等人回到鎮守府的這幾天,和俾斯麥在一起有好幾夜。以他專業的角度來看,這些所謂的俾斯麥的本子,完全就是掛著俾斯麥的名頭,掛羊頭賣狗肉。
北宅憤怒說道:“這根本就不是我姐姐。”
“本來就不是你姐,是你姐姐的話,我就難辦了……”
世界上面不是只有一個俾斯麥,那不是自己的貓,只是虛構的,不然蘇顧哪里有閑心和北宅扯淡。
蘇顧和北宅討論,瑞鶴看著兩個人露出鄙夷的眼神,翔鶴露出無奈的眼神。
蘇顧咳嗽一聲,想要離開北宅。北宅非要湊到他的身邊,要兩個人一起討論。北宅有兩種狀態,一種是完全不理人,一種就是亢奮了。
北宅姑且不論,她反正有本子就能夠過活。
客船航行,客船上面還是有些無聊,因為原本在鎮守府大開殺戒,瑞鶴提議玩牌。
玩牌,蘇顧是肯定不會和瑞鶴玩,那完全就是被碾壓,反正任何考驗運氣的事情絕對不能找瑞鶴。雖然都說運氣是玄之又玄的東西,瑞鶴就是能夠頻繁的獲得勝利,讓人感覺有些無奈。
盡管無聊,客船的賭場還是能不去就不去。
鎮守府里面雖然有不少賭局牌局,但是輸贏不允許出現金錢交易。一般以幫忙洗衣服、做家務作為籌碼。除開這些,懲罰也可以了,喝水、又或者是品嘗倫敦的食物。反正不能直接涉及到金錢,那樣性質就變了,華盛頓的要求。
不玩牌,翔鶴瑞鶴又不看本子,客船的生活便是在船艙里面說話。
“……你讓我說故事呀,我也記不得什么你們愛聽的故事。”
源氏物語根本沒有仔細看過。伊豆的舞女,以前的課文上面學過,現在只記得一點,那還是短篇,不好說。挪威的森林,一樣看過,一樣看過就忘記了,很多劇情根本記不得。
想了想,蘇顧最后說道:“如果我們晚幾天,我可以帶著你們去看那些新人如何建造……建造沒意思,建造結束,揭幕有意思。只要新人走進倉庫,半個小時內帶著驅逐艦出來。你立刻就能夠看到外面歡呼的高年級,他們載歌載舞……當然了,要是你超過了幾個小時還沒有出來,你再出來,外面已經沒有人,那時你要小心……”
“我說一個故事,故事的主角叫做牧誠……”
“學院資源倉庫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我在二四年考進學院,做了提督……牧誠是在學院里面,唯一讀了兩年還沒有鎮守府的人,他身材高大帥氣……那個時候他給我說,我便考你一考,弗萊徹級的驅逐艦一共有哪些?我不理他,心想,我弗萊徹都有了……好久以后我才聽見他的消息,聽說他不想做提督了。”
編一個故事哪有那么容易,更多的時候還是大家一起隨意聊天。
“當初我們一起離開,信賴原來不想和我們走,后來是曉帶著雷和電強行架著她走……”
“大家現在都不叫她信賴了,都是叫她響號……”
“她啊,有些口癖總是改不掉,偶爾會冒出一句‘同志’來……”
蘇顧說道:“信賴不跟著基洛夫嗎?那么基洛夫孤零零一個人大概很可憐吧。”
瑞鶴托著下巴,露出傷感的表情:“基洛夫不可憐,塔什干才可憐,你忘記她了吧。”
蘇顧沉默,雖然是金皮,比起空想,塔什干好像完全沒有存在感,可憐的塔什干。
普通的客船,船艙一般,船艙里面是兩張雙層床,瑞鶴坐在上面的一層,雙腿垂下來,晃蕩著,說道:“……說起來,我們把六驅帶回去,我們鎮守府就有兩個提督了。”
蘇顧說道:“算了吧,小宅她們那一伙人,什么小寵物都能夠養死掉。另外,敢把那條柴犬帶回鎮守府,我們就晚上加餐吃狗肉,什么破名字。”
瑞鶴還沒有說話,蘇顧先笑了起來,他說道:“狗肉香佛跳墻。狗狗那么可愛,為什么要清水狗肉,爆炒呀。我們已經養了那么久了,什么時候才可以吃狗肉呀。”
瑞鶴說道:“你這什么鬼……”
客船繼續往北航行,這天夜晚下了一場雨。
蘇顧從窗戶看向外面的大雨,他說道:“瑞鶴,你不是喜歡下雨嗎?一點表情都沒有。”
“我只是喜歡雨云,我不喜歡下雨,不喜歡暴雨。”
“云雨喜歡嗎?”
瑞鶴不明所以,說道:“喜歡吧……占人便宜。”
北宅一直都沒有說話,瑞鶴說道:“提督你為什么會婚北宅,雖然戰斗力還行,但是又懶又宅。”
蘇顧說道:“北宅的確是很沒用,又是夜貓子、又是修仙選手、又是肥宅、又是廢宅、做事還拖拖踏踏……”
北宅不會生氣,蘇顧才這么說,全部都是玩笑口氣。本以為北宅會一直不說話,沉迷于本子中,北宅幽幽說道:“我都聽到了。”
根本不介意你聽到不聽到,蘇顧伸手掐她的臉,說道:“北宅好可愛。”
瑞鶴說道:“其實我發現一點,比起北宅,提督更喜歡小宅吧。”
總算是等到報復的機會了,北宅在旁邊說道:“哦哦哦,他的想法就是養大了小宅,做老婆。”
瑞鶴說道:“小宅長大了,她就變成你了,你已經是婚艦,還要再來一個北宅嗎?”
北宅反應過來,愣愣說道:“是哦。”
不知道是因為十月漸漸開始冷了,還是越往北越冷,又或者是大雨、冷空氣南下的關系。雨夜過后的第二天,大家都換上長衣秋裝了。
這幾天,無論是在船艙里面聊天,還是在甲板上面聊天。
大多數時候是蘇顧在和瑞鶴說話,翔鶴在旁邊安靜的笑。不像是蘇顧和列克星敦、薩拉托加在一起,有自己姐姐在,薩拉托加總是顯得冷淡許多,然后多是蘇顧和列克星敦在說話。
這樣有一次,蘇顧獨自走上甲板,遇到一個在客船食堂說過幾句話的人。
“你老婆,還有你大姨子呢?你沒和她們在一起?”
蘇顧和瑞鶴顯得像是夫妻、男女朋友關系,翔鶴像是大姨子。
蘇顧左右看看,沒有看到翔鶴瑞鶴,他低聲說道:“不,兩個都是我老婆。”
打擊別人最有意思了,最喜歡看人有些懵逼的表情……
不久后,回到船艙,蘇顧看著翔鶴瑞鶴,覺得自己對自己的艦娘,越來越不愿意放手了,占有欲越來越強了。
瑞鶴看到蘇顧,說道:“提督,你怎么了,表情變過來變過去。”
在客船上面待了幾天的時間,很快到了目的地。
不是良賀縣,是叫做鶴城的大城市。畢竟良賀縣只有小港口,是個小縣城,大型的客船當然不會在那里停靠了。
客船靠岸的時候在晚上,大家在旅館住了一夜。晚上北宅非要拉著蘇顧到處轉轉,想要買本子,最后找了好多家全部沒有。
北宅垂著頭,失望。
在鶴城住了一夜,第二天大家乘坐客車離開。道路比較難走,上坡下坡,起起伏伏。不過沿路有很多漂亮的風景,還有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田。
從早上乘車沒有花多少時間就到了良賀縣,那是一座看起來普通的縣城。因為是舊世界經過了大災難,才變成現在的世界。對于哪個國家哪個城市來說,都沒有什么歷史的沉淀,沒有很有特色的古代建筑。
良賀縣不大,在這里沒有古代建筑,也幾乎看不到高樓。
大家在車站下車,走過街道,穿過小巷,走過橋洞,火車便在大家的頭頂“轟隆隆”開過。大家沿著小河走,旁邊有一個斜坡,鋪滿了綠色的草地,有小孩在那里放風景。走了一段路,大家從小河邊走上堤壩,幾架自行車經過,再次走進了街道。
有三只貓咪走在路邊的圍墻上面。
北宅指著其中一只說道:“那只貓好像是姐姐的黑貓奧斯卡,就是尾巴的顏色不一樣。”
蘇顧說道:“如果是生姜、魚餅、奧斯卡就好了。”
北宅一本正經說道:“不可能,生姜和魚餅不可能同時出現。”
中午還沒有到,蘇顧拖著拉桿箱走在路上,箱子的雙輪碾過青石板路,哐哐哐。經過一家面包店,店員小姐姐挺漂亮,蘇顧不由自主看了一眼。
瑞鶴陡然說道:“前面,就在前面了。”
蘇顧連忙往前面看,應道:“哦。”
瑞鶴說道:“你快看那條狗,那就是了。”
蘇顧說道:“那只是秋田犬吧,不是柴犬。”
“不是那一只啦,另外一只。毛色有些黃,看起來傻頭傻腦,那就是提督了。”
蘇顧說道:“瑞鶴,我覺得你在占我的便宜。”
瑞鶴陡然轉身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皓齒。手背在身后,腰彎起來,眼睛很亮,笑容很明媚,整個人很漂亮,說道:“那么你想要怎么辦?這是我們的地盤了。”
蘇顧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