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弗萊徹安排在一個房間是一回事,畢竟做一個提督總不能糟蹋少女吧,盡管少女的身材比起太多人都要爆炸。然而逸仙不同,想象一下,氣質出塵的古典大美女和有好多婚艦的色狼提督住在一起,色狼提督不是自己,讓人痛心。
牧誠苦口婆心,反反復復勸說。
“你需要一個房間,弗萊徹需要一個房間,客房夠不夠?”
“還是一起回去吧,晚上還想著帶你們到蘇江市區轉轉。蘇江雖然不如川秀,但是有許多川秀沒有的風景,畢竟川秀是新興城市。訾州公園你沒有去過吧,到除夕這段時間,晚上有人組織放蓮花燈,很漂亮。”
“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吧,你過兩天就要走了吧,趁這次機會我們一定要多聊聊天。”
“市區距離這里沒有多遠,明天清早再過來好了,油幫你們加滿,車隨便用。”
沒有夕陽、沒有晚霞,這個傍晚普普通通。盡管牧誠一步三回頭,眼中有無限的怨念,表情要多誠懇有多誠懇,又說得天花亂墜,蘇顧的拒絕還是毫不猶豫。房間不夠最好了,只能迫不得已和女孩子一間房。咱又不像萊比錫整天拿著相機,老實說,對漂亮的風景沒有太大興趣。尤其是和妹子相比,非洲提督的感情有什么好在乎的。
碧綠河水邊,牧誠終究還是失落離開了。當然,只是外表失落,他喜歡搞怪。帶走了自己新婚的妻子,虧得李鈺才受得了他的性格。還有心愛的三個小蘿莉,其實小蘿莉想要留下來在弗萊徹的身邊,奈何姐姐的魅力終究不及提督。若是她們沒有提督,憑借著弗萊徹,想要把這舊三小撈起來估計很容易。
蘇顧則是跟著逸仙從茶樓離開,大家居住的地方距離茶樓還有一點的距離。
路上,蘇顧問:“你們的茶樓,買來的還是租來的?”
差不多的身高,相貌也相似,發色和發型幾乎相同。除開通過胸口,想要分辨寧海和平海一樣容易。作為姐姐的寧海性格穩重許多,她在旁邊說:“租的。”
從一開始心中就在盤算,應該如何收尾,把大家帶回鎮守府,這種事情處理得太多了。蘇顧道:“主要快到除夕了,我在想大家要一起回鎮守府了,茶樓應該怎么辦?”
逸仙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裘衣,看了看傍晚的茶樓,招牌在風中搖晃。茶樓經營了很久,也是大家親手把簡陋的小樓一點點布置成如今古韻十足的茶樓,有了很多回憶,然而和提督相比,這是小事,她道:“沒有辦法,只能關門了。”
“合同多久一簽。”
“簽了四年,租金每個季度交。”
“短時間轉租不了吧。”
“除非經過房東同意了,不允許轉租。”
“以后回到了鎮守府,只能支付違約金?”
“嗯,違約金拿不回來了。”
“服務員怎么辦?”
逸仙不是純粹溫柔,或者說軟弱的女子。開店那么久也養成了獨立干練的一面,除開對提督,對于普通人,該割舍能夠輕易割舍,況且本來只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她道:“小娟、珊瑚、小李、劉姐……只能辭退了,不過我會給她們補償。剛好快要過年了,她們可以在家休息,來年再找工作很容易。”
蘇顧看了看逸仙,又看看跟在自己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弗萊徹,這少女提著兩盒糕點。據說沒有在自己身邊,遇到欺負會變成兇悍的小母貓,然而想象不了平時如何兇悍,只能看到弱氣。
他倒是想到了肯特,一個真正弱氣的少女,連反抗都不會。受到一點威脅和哀求,立刻變得不知所措。自己以前教訓她,說,你以后遇到一個光棍說自己多可憐,想要你做他的老婆,難道你就要同意呀?當時只敢支支吾吾,這種事情,不會同意的。雖然如今肯特得到了大老虎變得厲害了,以前弱雞得可以。相比之下,逸仙好多了。
“說起來在這種旅游景點,過年不上班嗎?”
逸仙搖搖頭:“不上。”
說著,她心想畢竟不能單單考慮自己,寧海和平海還是想要玩。自己工作的話,她們肯定也會幫忙。同時作為艦娘,對于錢實在沒有太多追求。沒有提督在身邊,說不定哪一天會漸漸對生活失去了興趣,然后消失在大海中。
抱著胸,蘇顧看了看天空:“除夕沒幾天了。”
比起寧海,妹妹平海完全不同,她有活力多了。提起除夕,她興高采烈:“提督,你還欠我們好多壓歲錢,過年要一起還給我們。”
這句話頓時讓蘇顧想起去年跟著反擊去找威爾士親王,在船上過的除夕。事后回到鎮守府已經很晚了,壓歲錢一個沒有給,只是事先通知列克星敦代勞了,沒能聽到一眾小蘿莉甜甜說“恭喜發財,紅包拿來”真是有些遺憾,今年絕對不能錯過了。
逸仙在淺笑,心想,有提督在身邊,這個年應該過得很開心吧。她道:“提督,你不用理她,我年年都給她壓歲錢。她每次買炮仗和煙花一下子就把所有錢花光了。不然跑到河邊扔到水中炸魚,不然把許多炮仗全部擺在一起,把自己炸了。”
遲疑了一下,蘇顧很想說,買炮仗都能夠把錢花完,這壓歲錢實在不多。奈何想想自己的鎮守府,小蘿莉很少有零花錢,只是在外出的時候,想要買什么可以問大人要。
即便如此,不妨礙蘇顧刷平海的好感,他露出堅定的表情:“好,平海,肯定給你們很多壓歲錢,全部補償回來。”
平海在歡呼,蘇顧又說道:“鎮守府這段時間在準備年貨,等你們回去,總算是可以吃地地道道的中餐了。食堂一直由歐根親王和圣胡安負責,她們做菜的味道不差,不過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鍋飯比較難。”
“不是大鍋飯,純粹是她們的手藝太差了。就是現在翔鶴回到鎮守府了,她的手藝倒是好,不過她性格溫柔,做菜太精細了,動作總是很慢,慢慢磨。”
逸仙問:“鎮守府現在人多嗎?”
“很多人回來了。”蘇顧表情驕傲,“對了,鎮守府還增加了不少新同伴。我建造出了約克城,一個胸大無腦的航空母艦。還撈到了驅逐艦嵐號和庫欣號。嗯,你絕對想象我還撈到了誰,密蘇里號戰列艦……哈哈,我又差點把齊柏林忘記了。川秀你們知道嗎?她是川秀海軍學院的教官。”
水閣、橋梁、石板巷,夜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一路上走過,看到遠的近的古香古色的小樓變得朦朦朧朧。沒有走多久,也幾乎走出了整個小鎮,一直進了一座小院,到一棟四層樓前面停下來。外墻刷了米石,又爬滿了爬山虎,這棟樓像是記憶中的鄉下供銷社和政府的宿舍。
蘇顧道:“你們住在這里?”
逸仙道:“是啊。”
寧海心思如電,她道:“提督肯定以為我們住瓦房嗎?”
“不是說住在瓦房。”
蘇顧啞然失笑:“橋弄亭堂、白墻青瓦。門前掛著大紅的燈籠,出門是清澈的小河,種滿了漂亮的柳樹。地面鋪著青石板,沿著臺階從岸上深入河中,可以在河邊洗衣服、淘米,偶爾有船停在旁邊。細細的雨絲飄落下來,然后有穿著旗袍、撐著傘的女子走過……我一開始看到逸仙,立刻想到這種畫面。”
寧海掰著手指數:“河底都是水草,不是鵝卵石,碧綠色的河水,一點不清澈。河水一點也不干凈,想要洗衣服的話,勉強可以,淘米肯定不行。而且在這里漂亮是漂亮,住起來不方便。路邊沒有菜市,家家戶戶賣工藝品,沒有賣零食的商店……”
一直到少女說完,聳肩膀。蘇顧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些自以為是了。
總之上了樓,樓道中蘇顧問:“重慶在家中吧?”
逸仙道:“最近她都在家,提前給大家準備晚餐。”
“她的手藝應該還好吧。”
逸仙抿起一個笑容:“不差。”
取出鑰匙打開門,緊接著大家進去,頓時聽到清脆和欣喜的聲音。
“逸仙!”
家中只有重慶,蘇顧很快看到了對方。
銀發、橙瞳,圍著圍裙,女子端著一盤菜剛好站在玄關,臉上笑盈盈。
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說沒有穿旗袍,腳上是毛拖鞋,手中不是船模是一碟菜,然而重慶還是像游戲中叫做前世今生的換裝。當然了,這個換裝蘇顧沒有,他對買船模送換裝沒有興趣。游戲中沒有,在網絡上見過了,很漂亮,然后記下來。
重慶先是看到弗萊徹,她的臉上很明顯出現錯愕的表情,接著看到蘇顧,發楞。
她良久吐出一句:“娘希匹。”
才說完,她的整張臉變得通紅起來。
只是明明是罵人的話,蘇顧完全不感到生氣,由于害羞而漲紅的臉太可愛了。
不行,重慶,你這樣太出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