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飯大家坐在庭院里面,好好聊了一會兒。吃了西瓜,超甜,漸漸進入深夜了,準備睡覺了。
既然來神社了,理所當然沒有下山住旅館的道理。神社房間夠多,就是床鋪不夠。不過這個也容易解決,實木地板上鋪上棉被便是床鋪了。然后放在旁邊,疊成方塊的棉被是用來蓋的。
盡管如今已經過了九月了,可以說正式入秋了,秋老虎秋剝皮,天氣哪有那么容易涼快下去,這些天還是很熱。但神社在山里面,白天還好,到了夜晚,不要說用風扇了,不蓋棉被的話,說不定半夜還會被凍醒了。
“提督,我關燈了。”
“關燈吧。”
蘇顧睡在被子里面,絲毫不感覺熱。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住在村子里面的舅舅家,晚上必須蓋上棉被。按說都應該一樣,但就是感覺天亮得更早些,很早就醒了過來。只是長大后,初中這樣就不愿意再去了,但還是很懷念。如此想著,他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的身上。
當然不是鬼壓床了,蘇顧睜開眼睛借著淡淡的月光便看到長春爬到自己的身上,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長春,讓你和吹雪她們睡,你又不愿意。非要和我一個房間,沒關系,睡就睡吧,你就不能老老實實一點嗎?”
“我是漁政船,她們是日系,我們是敵人,怎么可以睡在一起,晚上被害了怎么辦?”長春說,“而且萬一逸仙姐姐知道了,非罵死我不可。”
蘇顧當然是不信的,他撇撇嘴,心想你也太能掰了吧,到底是誰和吹雪玩得那么開心,親密無間的樣子。再說了逸仙哪有那么多閑心,管這管那,說到底鎮守府不管誰都是姐妹。他知道只是因為長春提督控,嗯嗯,不討厭,不如說超喜歡這個性格。
長春把蘇顧整個抱住,臉貼在被子上面,她當然不是夜襲,那是薩拉托加最喜歡的事情,少女還沒有那么一個意識,“提督,我睡不著,說故事給我聽吧。”
蘇顧閉上了眼睛,扭開頭,嫌棄說:“走開了,我不說,我要睡覺了,好累了。”
“說說說說說說說說說說。”長春趴在蘇顧的身上念念叨叨,她哪有可能那么容易罷休了,最后笑瞇瞇說,“提督,不說我就咬你耳朵了啊。我咬了,真的咬了。”
小妖精呀,饒了我好吧。蘇顧想要縮回被子里面,但是被長春壓住了,完全做不到,最后無可奈何了:“好吧,說故事給你聽好了,聽了就去睡覺啊。我想想……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嗯,你平時不是喜歡叫逸仙給你做夜宵嗎?”
吃貨長春點頭:“對。”
蘇顧好好想了想,為了達到效果,決定把熟悉人的名字搬出來:“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然后我有一個同學,他的名字叫做劉建樹,不知道你認識沒有,來到鎮守府好幾次了。然后他的艦娘是博格號,輕型航空母艦。有一天晚上,他看到樓下的廚房的燈亮著,突然聽到博格的喊聲,提督,我給你做了夜宵,快來吃。博格喊了好幾聲,他剛準備下樓,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回過頭看到博格在自己的身后。很奇怪是不是,聲音明明從樓下廚房傳來的,怎么人在身后,于是他問,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叫我去吃夜宵?博格噓了一聲,她說,我也聽到了……”
“為什么有兩個博格?”
蘇顧反問:“你說為什么?”
“鬼?”長春吸了一口涼氣,自己嚇自己。
“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蘇顧自己都記不得什么時候看到這個故事了,又好像是漫畫吧,總之最后結局如何已經不記得了,反正感覺還是有那么一點恐怖,于是改編了那么一下說了出來,“好了,我說完了,你下來吧。“
“莫名其妙的故事。”長春從蘇顧的身上離開,然后狠狠拍了他一下,拍在棉被上面一點力道也沒有。
蘇顧繼續睡覺,他想到了貞子,不知道從哪里了解的,據說只是電腦病毒罷了,稍微有點毀三觀了。建國后不允許成精,所以什么國產鬼片都是有人在搞鬼,或者干脆是神經病。片刻后聽到長春的聲音都顫抖了:“提督,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蘇顧自然是口是心非了,其實心底求之不得了。漂亮、可愛、明艷的少女,哪有拒絕的道理嘛。但是不能犯錯誤了,男人都是禽獸,所以只能拒絕了。再說自己說鬼故事不是為了……唔,又學到了一招,下次給小宅說,還有小蘿。
越想越害怕,長春選擇直接掀蘇顧的被子,然后鉆了進去。
“吹雪和敷波,你們誰先加入鎮守府的?”這邊已經睡了,這邊房間的燈還亮著,還沒有人睡覺。吹雪穿著白色棉布睡衣,盤著腿坐在床鋪上面,雙手交互抓住白凈的腳丫,身子搖呀搖。她只記得自己加入鎮守府已經很晚了,有許多人成長起來了,驅逐艦足夠多了,所以不受重視。
只有雪風已經躺下了,如今縮在被子里面,雙手抓住被沿,露出一個頭插嘴:“我最晚加入鎮守府。”
吹雪好笑了起來:“提督想要打撈陸奧姐姐,然后你出現了。”
“不對。”不是當事人記得不清楚,雪風解釋,“我加入鎮守府的時候,陸奧姐姐已經到了鎮守府了。”
“不是陸奧姐姐嗎?”吹雪想了一下,“那就是金剛吧,反正我記得你是順手撈出來的,聽說把提督嚇了一跳。”
顯而易見的問題,雪風還是思考了一下:“我們鎮守府沒有金剛。”
“對呀,沒金剛,我們提督是梅金剛啦。他一直想要,但是沒有,打撈哪有那么容易。”吹雪笑了起來,笑完了說,“說起來,我記得以前有一個金剛號來神社,她有一頭金色大波浪長發,真的很漂亮哦。唔,就是太鬧騰了,吵吵鬧鬧的,這里摸摸那里看看,多手多腳,比長春還要麻煩。聽說在哪家艦娘分部工作來著,那么大人了,還像是小孩子一樣。”
白雪還在翻書,她放下書:“你好意思說人家鬧騰,你也一樣。”
“我哪里鬧騰了?”吹雪不樂意了,她當時反駁了起來。甚至想要撲倒自己的妹妹,居然說姐姐的壞話。可是想了想,如果那么做了不就正應了自己鬧騰了,最終還是放棄,“反正沒有她鬧騰。”
吹雪望向墻壁,墻壁的那一邊,提督還有長春在一起:“記得那一段時間,提督很努力,鎮守府的出擊任務沒有停下來過。”
“那不算是什么了。”敷波低下頭,“吹雪加入鎮守府,女武神活動已經過去了吧。”
“是啊。”吹雪回答。
“真幸運。”
吹雪還是知道一點,據說那段時間是鎮守府的驅逐艦最黑暗的日子了:“好像是因為提督打撈出了潛艇U81,千方百計想要U47,于是日夜不停地安排大家出擊,到最后入渠室都不夠用了,只能排隊吧,而且最后還是沒有出。”
那一段日子不愿意回想起來,但無論如何忘不了,不過敷波不是喜歡抱怨的性格,只是低下頭。
“綾波,對,就是那個時候的事情吧。說好了吧,誰擊沉了深海提爾比茨,誰拿戒指,但最后給了俾斯麥。今天說起綾波的時候,我看見提督心虛了,但是絕口不提戒指的事情。”別人怕敷波,吹雪不怕的,“敷波你不提一下,為自己姐姐討要一個公道嗎?”
“不會婚啦,提督君絕對不會婚啦。”敷波笑得可怕。
“提督婚了海倫娜姐姐,因為以前老是騷擾她。”這里只有雪風一個人知道鎮守府情況如何,“所以有可能吧。”
吹雪明顯到了“知好色,則慕少艾”的年紀了,知道比較了,她雙手罩在胸前:“提督,哼哼,還不知道他,他就是喜歡,哼哼,海倫娜,那里像是怪物一樣,綾波比不了啦。真是的,說好了不算數,有夠糟糕的。”
“吹雪現在又說糟糕了。”敷波說,“明明白天的時候一直說提督君的好話。”
“我是說他糟糕,但只是說以前罷了。”吹雪說,“現在很好了。”
“吹雪是被提督君灌的迷魂湯吧,那么維護他。”敷波聲音很輕,從中午的時候回到神社,發現提督居然回來了,到現在晚上了,已經相處了半天的時間。提督的改變看在眼里面,不可否認是改變了許多,但吹雪的表現也太過了吧,“發生了什么?我和伊勢、日向姐姐回來前。”
“沒發生什么啊。”吹雪拿起枕頭抱住,在床上滾了一下,“早上的時候過來,居然戴著一個狐貍面具,實在是太詭異了,我還以為是狐仙了,灑了他一把鹽。鹽進眼睛了,一直揉眼睛,一直流眼淚,眼睛紅通通的,就算是這樣,居然沒有生氣了。”
“他們在縣城住了一天,第二天才來我們神社的。我們一起下山了一趟,去拿行李,順便買點菜。他們帶了相機過來,長春嚷嚷著拍照,然后就在神社里面拍照啊。我看了看相機,他問我會不會,我說不會,他就教我。說了好多,不只是照相機怎么用,還說電影是怎么拍出來的。”吹雪的臉上滿滿是笑容,“啊啊啊,白雪舍不得給我拍一下子。”
“我給他拍照……”吹雪咯咯咯笑了起來,“他就喜歡搞怪,明明一點都不帥,好吧,還是有一點帥啦,老是擺什么帥氣的姿勢,拿著樹枝當做是劍啊,還拔刀斬,像是劍圣一樣。站在樹邊扮忍者,一點都不像。還問我有沒有陰陽師的衣服,我說沒有,還說我們神社不正宗,真是笨蛋呀。バカ。”
“后來白雪和扶桑姐姐去做飯了,他和我吹噓,說是自己做菜多么好吃,師從逸仙。說了好多,又不去做,就是嘴巴厲害了。不知道他做菜這么樣了,肯定很爛吧,非要嘲笑他一下不可。然后還沒有開始吃飯,你們就回來了。”
“什么都沒有嘛。”敷波笑了一下。
吹雪看著天花板,眼中露出憧憬,以前的時候看到有提督帶著艦娘來神社,她們在一起祈福,買了御守,然后寫繪馬。那是一個驅逐艦,只有那么一點點高,寫字歪歪扭扭的,很多字不會寫,只會畫圈圈叉叉。于是那個提督抓住她的手,教她怎么在繪馬上面寫字。當時站在旁邊看到這一幕,真的好羨慕。
在縣城看到父母帶著孩子,老爸替孩子撕冰棍的包裝紙,真的好羨慕。不是羨慕有吃的,雖然神社沒有什么人來,但是大家不缺錢,想要吃什么東西都可以了。作為艦娘沒有父母,提督就是唯一親近的人了,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
敷波看著吹雪:“吹雪還真是容易滿足。”
“只要這樣就夠了。”
吹雪把枕頭抱得緊緊的,蜷縮成一團,心想不貪心,真的不貪心。不需要漂亮的房子,不需要別墅,一般般可以住人就夠了。不需要漂亮的衣服、裙子,像是學校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每天換一套衣服,沒有重復,只有兩套可以換就夠了。不需要好吃的東西,不需要松茸、雪花和牛、夕張蜜瓜,或者是金槍魚,只有白飯和味增湯,只有梅子飯團也沒有什么關系,不在乎什么音樂會、歌舞表演、游樂園,只要一起走走就好了。
“一定可以的。”雪風對蘇顧很有信心,一直開導自己,一直安慰自己。
“希望吧。”吹雪心想,希望提督回來的繪馬已經掛了好多年了,提督一直到今天才來,肯定不是神明保佑的原因,但還是謝謝神明了。明天要換一個掛上去了,希望提督可以永遠陪著大家。
一夜很快過去了。
“松鄉縣嗎?”
第二天,蘇顧決定去找凌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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