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牛肉。”
除開宴會,自助餐是沒有的,否則鎮守府幾個吃貨大殺特殺,別人就什么都沒有了。頭戴廚師帽,圍一件白圍裙的重慶拿著大勺,接過休斯頓遞進來的碗,食堂提供碗筷,但是有些人喜歡用自己的碗,小宅的陶瓷碗上面有俾斯麥的頭像,赤城的碗是盆,她說道:“沒有番茄牛肉,只有土豆牛肉。”
“那就土豆牛肉吧,再要一份白切雞。”休斯頓說完,仰頭看貼在食堂打飯窗口玻璃上面的菜譜,好奇問,“為什么沒有番茄牛肉了?”
重慶說道:“你沒有發現嗎?番茄炒蛋也沒有了。”
“為什么?”
重慶抬了抬下巴,休斯頓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綠色短發的新奧爾良,在她的身邊是一個藍發少女,那么遠肯定聽不到這邊在說什么吧,湊巧轉過頭來吧,腮幫子鼓鼓的,像是倉鼠吃了許多瓜子、花生,ovo表情無辜地咀嚼當中:“昆西進食堂了?”
“一不留神,番茄……”重慶的臉上全是無奈,“只剩那么幾個了。”
休斯頓說:“打一頓吧。”
“也要有用。”重慶心想,番茄放在砧板上面,一只手慢慢地伸了過來,當時把菜刀劈在砧板上面,還是抓了一個番茄才收手。
一家人坐在一張餐桌。
愛宕看了眼小妹鳥海,露出燦爛的笑容:“鳥海,叫姐姐,好姐姐。”
鳥海不明所以,她開口:“愛宕姐姐?”
“吃吧。”愛宕從自己的碗里夾了一大塊梅菜扣肉放進鳥海的碗,“記得你喜歡吃。”
上好的梅菜扣肉自然要選用五花肉了,不能太瘦了,也不能太肥了。十全十美少有,那么非要選的話,還是瘦一點比較好。鳥海看著姐姐夾進碗里的梅菜扣肉,最好吃的皮沒有了,瘦肉只有一層,大片白花花的肥肉,心想我有說過喜歡嗎?
愛宕說:“快吃吧。”
鳥海猶豫了一下,姐姐一片好心,不能拒絕,一口氣吃掉就好了。
“多吃點蔬菜。”摩耶把回鍋肉全部吃掉了,青椒夾進鳥海的碗里面,她還掐了掐鳥海的臉蛋,“鳥海,你看看你,越來越胖了,注意營養均衡。”
鳥海心想,姐姐真好,如此關心妹妹的姐姐哪里找。
“我說你們啊,過分了。”高雄拍了拍桌子,呵斥兩個妹妹,就知道欺負小妹,“鳥海,嘗嘗這個牛肉。”
鳥海沉默了好久,覺得不開口不行了:“高雄姐,這個是生姜吧。”
高雄咬了咬筷尖,笑了起來:“提督說得沒錯,生姜無疑是烹飪界的偽裝大師,放在魚肉里像魚肉,放在雞肉里像雞肉,放在土豆牛肉里就像牛肉。”
蘇顧喜歡拌飯,提過好多次了,所以不管是誰負責打飯,記得多給他一勺濃濃的湯汁,如果是逸仙,溫柔的姐姐,貼心的人妻,當然后者真正意義上還不是,她還知道他喜歡鍋焦,也就是燒干飯時所起的焦鍋巴:“從明天開始,日系負責食堂了吧。”
以前鎮守府人少還好,伙食容易解決,如今多了那么多人了,負責那么多人的伙食,每每凌晨便要起床準備了,晚餐之后還要善后,基本一天就過去了。不能太勞煩漁政,雖然她們不在意不嫌累,理所當然還是大家都要分擔一些比較好了。
赤城什么的不指望,她可以把食材全部吃了,翔鶴一個人獨木難支,一家人回到鎮守府后情況好多了,再到扶桑回到鎮守府,還有陸奧,不能光看到她騷蹄子的一面,經營居酒屋有聲有色,廚藝也是一把好手,事實上,這個時候論綜合實力,日系已經超過漁政了。
列克星敦坐在蘇顧的對面:“今天星期三,明后天日系,其他人負責周末。”
英系是絕對不能進廚房的,當然女仆長聲望是個例外,瀟灑無敵就是了。雖然迷之自信了一點,布呂歇爾的廚藝還是很不錯,擅長各種香腸和培根的料理,圣胡安好像什么都會一點,法蘭西的村姑圣女貞德會的就多了,意大利菜還是很出名的,只是在鎮守府里面,卡約勉勉強強,安德烈亞不指望,其他意呆利小luoli不添亂就好了……
隱隱約約有什么聲音傳過來,蘇顧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他嘆氣了一聲:“胡德和歐根親王又吵起來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列克星敦根本不看,她專心給魚肉剔魚刺,今天食堂準備的不是海魚,如果是海魚刺倒是少,不需要處理,然后夾到蘇顧的碗里面:“肯定是胡德又罵俾斯麥是賊貓了。”
“你又知道了。”提過好多次了,列克星敦還是如此,蘇顧安心享受魚肉,身為提督沒有過去勸架的打算,原因幾乎是日常,沒有惡意只是好玩,他看得津津有味,“為什么不能是歐根親王欺負胡德?她經常做這種事情吧,心情好了,看到胡德來一句胡德醬,你今天塞貓了嗎?”
“羅德尼回來了,沒有人,至少德系沒人敢挑釁英系了。”
“北宅肯定敢,不僅是胡德、威爾士親王,羅德尼的本子她一樣畫。”
“北宅誰都不怕。”
蘇顧好奇道:“說起來,還從來沒有見過羅德尼病嬌的樣子。一邊慌亂又害怕,流著眼淚,嘴巴還說著‘對不起’,一邊拎著炮管拿著艦炮,照著人家的腦袋上面砸,還是用艦炮頂著人家的腦袋,口口聲聲‘你們為什么要怎么做’‘我不想這樣的’?”
“都不是。”
“那是什么?”
“提督最好不要見吧,否則世界觀會崩壞的。”列克星敦說,“你沒見歐根親王、萊比錫、沙恩霍斯特……那么的多人,聽到羅德尼說話就慫了嗎?”
蘇顧問:“有那么恐怖嗎?”
“有的。”
“明明看起來那么清純柔軟……好像也沒有什么柔軟的樣子,反正可愛的妹妹。”蘇顧看著納爾遜穿著翻領的大風衣,委實有點帥氣,羅德尼又有點嬌羞的樣子,蘿德尼坐在她們中間,“納爾遜、小蘿、羅德尼,真像是一家三口。”
列克星敦問:“提督想要孩子嗎?”
“老實說,無所謂。”
“我想替提督生一個孩子。”列克星敦低頭,看了看肚子,隨后好笑了起來:“像是蘇明理。”
“不要說蘇明理了,真心服氣了,也太能編了一點吧。”蘇顧想了想,他說道,“如果列克星敦真想的話,那我們就生一個女兒,名字我都想好了,蘇紫萱、蘇若曦、蘇詩涵、蘇可馨、蘇子萱……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列克星敦說,“感覺這些名字蠻好聽的。”
薩拉托加在這個時候開口,她說道:“姐,你想生孩子想魔怔了吧……生孩子,生個幼年版列克星敦,生個cv16,還是生個菲爾普斯,說不定生個艦載機出來。肯特成長了,收獲了兇猛的大老虎。胡德成長了,收獲了生姜魚餅。那你的話,成長了收獲一個孩子。”
蘇顧笑得前俯后仰,他說道:“產假完畢海風真是舒爽呢”
列克星敦敲了敲蘇顧的頭,摸了摸妹妹薩拉托加柔順的金色長發:“難道加加不想嗎?”
“不想。”薩拉托加說,“麻煩,我只要姐夫就好了。”
“是哦。”列克星敦說,“加加還小,還是少女,還是孩子。”
平時蘇顧吃得最快,這一次薩拉托加率先吃完了,她找北宅去了。
直到薩拉托加走遠,蘇顧看著列克星敦欲言又止。
“一直心不在焉的,提督想要和我說什么嗎?“
有關密蘇里的事情,跑到鎮守府播音室里面大聲宣告,做不出來,沒有必要小心隱瞞,自然而然就好了,無論如何,至少要告訴列克星敦,要不然就是女仆長聲望,心理的港灣,蘇顧說:“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列克星敦笑:“知道了。”
“我就知道的,鎮守府里面沒有什么事情能夠瞞過你的。”蘇顧說,“那么多的爪牙。”
“什么叫做爪牙?”列克星敦說,“好像我變成大魔頭了。”
“不是嗎?本來就是,大魔頭列克星敦。”蘇顧好笑了起來,他問道,“誰告訴你的?應該是cv16吧。她當時就在旁邊,抱著兇猛的大老虎,還有生姜魚餅,她是真喜歡小動物啊。還喜歡偵探,想要做偵探,冷艷只是表象。”
“提督討厭打小報告的人嗎?”
“怎么可能討厭我的十六太太嘛。”
列克星敦說:“不僅僅是cv16,還有許多人看到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蘇顧說:“本來也沒有想要隱瞞什么。”
“一枚狗尾巴草戒指,提督也拿得出手。”
“本來只是開玩笑,然后……”蘇顧低下頭,他解釋了一下。
列克星敦聽完,驚訝:“投降書、認慫書、協議書,看也不看,你也敢簽呀。”
蘇顧心想,密蘇里本來就漂亮又嫵媚色氣,當時那種情況哪里冷靜得下來,沒有獸性大發已經是好了,反正自家的姑娘又不可能害了自己。
“提督和密蘇里,我是早想到了。”列克星敦又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那就不說了吧。”
列克星敦輕輕拍了拍桌子:“提督知道的吧,大家的心意。”
蘇顧已經知道列克星敦想要說什么了。
“愛情終究是兩個人兩廂情愿的事情,像是提督和密蘇里一樣,互相喜歡,然后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我喜歡你,你一定要喜歡我,沒有這個道理。”
“黎塞留、華盛頓、翔鶴、逸仙……那么多人,如果提督真的一點不喜歡那就算了,其實喜歡吧,只是不如密蘇里、瑞鶴呀,沒有戒指,主要還是慫。”
“華盛頓還好,她有南達科他欺負,每天都有工作,沒有那么多心思。”
“黎塞留的話,雖然不像是大家說的什么恨嫁的黎姐、餓狼黎姐,法蘭西騎士還很堅強,但是那份心意未免等待得太久了吧,從科羅拉多開始,到瑞鶴、反擊、陸奧,到現在密蘇里,一遍又一遍的失望。”
列克星敦說的時候,蘇顧摸了摸額頭,往周圍看去。
黎塞留和圣女貞德坐在一起,原本想過大家出擊回來后婚了,因為陸奧的事情耽擱了,然后授勛儀式的事情來了,現在又是密蘇里。
華盛頓坐在角落,uc書盟中,不知道是什么書,有可能是雜志,也有可能是法律相關的書籍。她的身邊是北卡羅來納,北卡羅來納的好感也刷過了,不過她是戰士的性格,對于戒指什么根本無所謂,平時又都是小luoli的形態。
逸仙沒有看到,應該在廚房里面就吃的吧,沒有出現在食堂。
翔鶴坐在食堂后門附近,瑞鶴坐在她的對面說著什么,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手上的筷子搖呀搖。比起溫柔的翔鶴,她才是最麻煩的人。以前就催促著婚了自己姐姐,自從陸奧的時候之后,催促得越發厲害了,甚至許諾白無垢、婚紗、浴衣還有姐妹花,總而言之不管什么都可以。
除開她們之外,還有許多人。綾波的戒指還沒有給呢,自從提過一次之后,扶桑開始注意打扮,如今穿著一身櫻色的和服青春靚麗,她的心思……
飯沒有吃完,吃不下去了,蘇顧把碗一推,趴在擦得干凈沒有一點油漬的餐桌上面:“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涼拌吧。”列克星敦說,“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
“想死了。”
列克星敦嗔怒:“不要說死什么的,你還要陪著大家。”
“不知道她們知道了嗎?密蘇里的事情。”蘇顧想了想,“就算是現在不知道,過兩天肯定知道了吧。”
“肯定的。”列克星敦突然笑了起來,“提督好好想一想吧,怎么處理大家的關系。然后呢,我有一個問題。”
蘇顧說:“什么問題?”
“提督晚上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