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到底會不會生龍,鳳究竟會不會生鳳安妮暫時還不得而知,但眼下事實證明,老鼠就確實是很會打洞!
這不?
僅僅是耗時幾天之后,那個鼠司空就果真帶領著那一票的小鼠妖們于臥虎寺之外,硬生生地給她和她家提伯斯挖出了一個不需要經過那血池密道入口究竟連接某條密道的坑道出來。
然后,沒什么好說的,看到道路暢通,安妮便不再去管黃風嶺外邊的那些個破事,直接和提伯斯進入了那個坑道里,準備去找那個所謂的‘黃風大圣’玩玩,看看能不能好好‘說服’對方將那什么根器交出來。
然而……
正當安妮從坑道里出來,并從一條順溜的沙道滑到一個破敗的建筑里時,一個熟悉的說唱聲又響了起來。
叮叮當叮叮——
叮叮當當叮當叮——
‘且慢走,且慢走——’
‘再走怕你也無頭。’
“誒?!”
突然,從通道前方傳出了一個聲音高亢而嘹亮的說書唱,讓安妮和提伯斯齊齊被被嚇了一跳。
緊接著,當安妮和提伯斯下意識地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時,便發現,除了之前見過的那個怪家伙之外還能有誰?
“哇!怎么又是你這個沒頭的妖怪?”
“你又跟來了!”
看到果然是對方,安妮一捂額頭,都不知道該去說點什么才好了。
而‘馬嘍’提伯斯則大大咧咧地舞了一個棍花上前兩步,眼神不懷好意地盯著對方的手腳,顯然是已經在想待會兒該從哪里下狠手了。
“說吧!”
ε(ο`)))唉
“你這次又是要做什么?”
畢竟安妮可是問過了的,只需要從這里繼續上前往左邊走,再不遠就是那黃風大陣和那只黃鼠狼精的閉關所在地了,她和她家的提伯斯可沒那么多時間跟對方在這里瞎折騰。
“嘿嘿嘿……”
然而,無頭僧人只是嘿嘿一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然后停下彈琴的手,轉而擺擺并說道:
“甭急,甭急。”
“嘖!”
“在哪來著?”
再然后,在安妮那瞪圓著的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他那‘無頭的妖怪’的手先是在其左側的腋窩里掏了掏,發現沒找著后,又換了只手朝著右邊的腋窩里掏了掏。
“哈!”
“找到了!”
很快,他便歡呼著,從他自己的腋下拔下一根亮閃閃的毛發并動作略顯夸張地樂呵笑著。
“虧得我一直存著,現如今,可算是找著正主了!”
說完,他才一邊捏著那根亮閃閃的卷曲毛發并轉而‘看’向了正目瞪口呆的安妮和莫名其妙的馬嘍提伯斯。
然而,此時安妮已經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然后看向對方的眼神里絲毫不掩飾她的嫌棄和震驚。
“你……”
“你這是在干嘛?好惡心!”
“警告你,別過來啊,人家的提伯斯可是會打屎你的!”
而自家糟心的小主子都那么說了,沒說的,提伯斯就自然是皺眉并提溜著他的棍棒上前一步擋在了前邊,并做好了隨時打死對方的準備。
雖然吧,對方眼下連腦袋都整個囫圇沒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樣才能將其給打死,但它可不管那么多,只要得到命令,它鐵定會上前并將對方狠狠胖揍一頓,那是毫無疑問的!
“喂——”
無頭僧人依舊嘿嘿笑著,聲音中帶著幾分神秘:
“小姑娘,莫急莫急。”
“這根毛可是寶貝,能賜你那猴子伙伴一個法術——身外化身。”
“你可想要?”
他前邊的兩句是跟安妮解釋的,而最后一句則看向了提伯斯。
“啊呸,誰要你的腋毛啊!”
ε(ˇεˇ)))呸!
“惡心死了——”
“提伯斯,咱們走,別理這個怪人!”
強忍著那種惡心,安妮恨恨地翻了個白眼,然后直接拉著自家的馬嘍就準備離開這個破爛的地方往外邊走。
看到沒架打,提伯斯也不好多做什么,只得順從地準備跟著一起離開。
“且慢!”
見一人一猴要離開,那無頭僧人急了,趕忙起身,然后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和難以置信地再次解釋道:
“這法術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可就沒了!”
“你們可得想好了!”
兩天前,那頭豬去找眼前的一人一猴然后被打折了一條腿的事情他聽說了,是以他才專程跑來等在這里的,為的就是要將他這‘身外化身’的本事教給那小猴子。
畢竟,那黃毛貂鼠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如果有定風珠的話,那可謂是事半功倍,然后加上他的‘身外化身’就是錦上添花,到時候收拾那只黃毛貂鼠想來也是手到擒來八九不離十的。
可現在倒好,對方不僅不去拿定風珠,也不要自己的‘身外化身’,就想沒頭沒腦地沖去找那黃毛貂鼠精?
聞言,安妮難得地停下腳步并回頭瞪了對方一眼:
“千載難逢?”
“人家看是‘千載難聞’吧!就你那腋毛的味道,隔著老遠都快要把人家給熏吐了!”
ε(ˇεˇ)))呸!
“送什么不好,偏要送腋毛……”
說著說著,安妮自己都有些沒敢繼續想象下去了,直接又往外邊走了幾步,直到再也聞不到那味才勉強停下。
“這……”
無頭僧尷尬地摸了摸他那不存在的腦袋,許久,才悵然一嘆,然后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道:
“小姑娘,莫要嫌棄。”
“這法術可是靈吉菩薩親傳,非同小可。”
“且拿了去?”
第一次碰到這種送法術和神通都不要的猴子,說實話,無頭僧也隱隱有些后悔起來,覺得剛剛他就立即動手強行丟過去,然后不給那猴子反應以及給那只會胡攪蠻纏的小女娃開口的機會的。
“啥菩薩?”
對此,安妮仍舊是嗤之以鼻。
“佛祖來了都沒用!”
(ˉ▽ ̄~)切
“人家的提伯斯是肯定不會要你的那根腋毛的,你省省吧!”
這可是安妮的大實話!
要知道,當年她在那翠屏山出云峰當火焰大仙的時候,她什么樣的家伙沒見過?
別說是什么菩薩了,當時就連佛祖可都沒資格站她跟前大聲說話的!
雖然吧,當時好像還沒有什么佛祖,然后西方教也沒有大興,至于封神大戰之后有沒有‘大興’,她就不知道了,畢竟她再也沒有回去過,至今都不知道那些無法無天的家伙們將天庭和封神世界給禍禍成什么樣了。
甚至,當初即便是那些個圣人和道祖,她也都是愛搭不理,現在區區一個什么沒聽說過的菩薩就敢跑來她火焰大仙的跟前裝大尾巴狼,還想硬塞她家的提伯斯一根…….
一根腋毛?!
想著想著,安妮趕忙轉移了視線,不敢再去看對方捏著的那根發亮的玩意。
對方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一根腋毛,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不知廉恥,不講衛生!
“唉——”
“善哉善哉……”
“菩薩化身千萬的妙法,豈是你這小女娃能看透的?”
搖搖頭,無頭僧開始有些唏噓起來,然后手里拿著的腋毛更是放也不是收也不是,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著。
“人家就看得透!”
“算了,不理你了,提伯斯咱們走,不理這個怪人!”
說著,安妮一轉身,就又打算離開。
“且慢!”
無頭僧人見安妮和提伯斯真的要走,急忙再一次喊道:
“小施主若不信……”
“老衲可以演示給你們看?”
說完,看到安妮和提伯斯果真停下腳步,并好奇地回過頭瞥了過來,無頭僧人便再次嘿嘿一笑,然后聲音中帶著幾分神秘和倨傲:
“且看好了!”
說著,只見他將那根腋毛放到‘嘴’前輕輕一吹,那金色的腋毛竟瞬間化作一道金光,接著在空中盤旋,很快就落地并化成了幾只和提伯斯長得一模一樣的猴子。
而至于他沒有嘴沒有頭又是怎么吹出那‘腋毛’的,就暫時不得而知了。
安妮略微有些驚訝地眨眨眼,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呵——”
“如何?”
“這下信了吧?”
看到安妮的表情,還以為接下來事情會變得順利的無頭僧人不由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
而至于他沒有頭又是怎么看到和怎么笑出來的,那種細節上的問題就不在多做贅述了。
(ˉ▽ ̄~)切
“雖然看著挺好玩的,但人家還是不要你那惡心的腋毛!”
說完,安妮再次轉身就走!
這下,無頭僧人沒轍了,有些氣急的他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并朝著漸漸遠去的一人一猴喊道:
“小女娃!”
“莫要固執,這法術對你那伙伴小猴子大有裨益。”
“快回來?”
在他看來,這一人一猴就這么找上門去對上那黃毛貂鼠精,只怕會兇多吉少,而那小女娃死不足惜,可那很有潛力的小猴子要是折在黃風嶺這里,可就太可惜了。
“大有裨益?”
“在人家看裨益沒有多少,大有異味倒是真的!”
“人家的小……提伯斯身上有的是猴毛,才不要你的那根惡心的玩意呢!”
“走吧,提伯斯,別理那個怪人。”
說完,安妮再也不管對方,就直接往前方她已經看到的那風沙漫天的山谷走去。
她已經看到了,前邊那處地方的風沙里蘊含著某種特別的靈蘊,還有就是濃郁的老鼠臭味,想必,那只黃毛貂鼠精,也就是那‘黃風大王’就肯定在那里了。
“你們……”
“你們真是不識好歹!”
見那猴子只對那小女娃言聽計從而不辨是非、對自己的好意不為所動,那無頭僧人的語氣中不免帶上了幾分焦急和氣憤:
“潑猴頑固,小女娃不講道理……”
“罷了,罷了。”
“既然你們如此固執,老衲也無話可說。”
最終,無頭僧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失落,然后收起那‘腋毛’后開始撥弄琴弦:
叮叮當叮叮——
叮叮當當叮當叮——
‘無生有,莫強求,方便法門鬼見愁——’
‘旁人以為稀罕物,左道旁門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