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面館雖然在學校附近,但位置很偏僻,陳雪被拖進去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連求救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捂了浸著迷藥的毛巾,眼睛一翻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小說щww.suimeng.lā
昏了。
等她再醒過來,已經在這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很暗。
借著外面的月光只能隱隱看到屋子里大概的輪廓,別說床,連張桌子都沒有,角落里堆著些看不清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能聞到一股發霉泛酸的氣味,陳雪皺起了眉頭。
她從地上坐起來,拍了拍發疼的腦袋,大概是迷藥的后遺癥。
“哎喲。”
陳雪這才感到腰酸背痛,在地上躺了許久,全身的骨頭都僵了。
這到底什么鬼地方。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摸了摸周圍,包不見了,口袋里的手機也不知去向,猛然記起前段時間在某pp上看到的新聞。
遭,不會是被拐賣了吧。
忙站起來去開門,但很遺憾,門是從外面鎖著的,打不開。
陳雪慌了。
她想到曾經聽說的被拐的女孩子會被幾萬塊錢賣到遙遠的山區里給因為太窮娶不到老婆的單身漢當媳婦,傳宗接代。這些男人也許四五十歲,要么身有殘疾,要么腦子殘疾,所需的只是一個發泄的對象跟繁衍的工具而已。
如果逃跑,會被打斷腿的。
從沒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她才二十,有個相愛至深的男朋友,兩人已經打算在畢業就結婚,從校服到婚紗。結果被坑了,很可笑,竟是因為一直被教育的善良。
壞人之所以被稱為壞人,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能利用世間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來達到目的,比如人,比如善心。
如果回不去……
陳雪用力的拍打著緊閉的木門,大喊道,“開門,放我出去,有沒有人,快開門啊。”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哭音。
但沒人來。
明明她聽到外面是有人在說話的。
很無助。
陳雪跑到窗戶邊往外看,月色如水,外面有幾盞昏黃的路燈,除了能看到一排排凌亂的板房,周邊還有茂密的樹林。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開門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這些壞人,壞人!”
陳雪喊了半天也沒人理,雙手緊緊的抓住窗戶的木棍,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淚水,一臉倔強的咬著嘴唇,“喂……”
“別喊了。”
就被一個稚嫩清脆的聲音打斷,她明顯一愣,轉頭看向屋里,借著并不明亮的月光看到在屋中央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身材矮小瘦弱的小姑娘,因為太暗,看不清臉龐。
“不會有人來的。”
平靜卻冰冷的聲音。
陳雪吸了吸鼻子,手背擦掉眼淚,“你是誰,你怎么知道?”
看了眼四周,“你一直在這里嗎?為什么我剛才沒看見你?”
剛才?
思如面無表情,因為她也是剛剛才來的,之前根本就沒在。
從城市中心循著感覺一路到了這個邊緣地帶,真的很靠邊,在一個廢舊的垃圾場的后面,時不時的還有工廠在半夜把垃圾偷偷運到這里,散發著惡臭,一般人都不會來。
來干什么,拍寫真嗎。
骯臟的地方孕育著無數的黑暗。
“千方百計費盡心思把你拐來是為了換錢的,你覺得他們會放了你?”打量她一翻,思如皺眉,“看你年紀不小了,應該是大人了吧,怎么也被拐了,你是不是傻呀。”
陳雪:……
天知道那兩個看起來很慈祥很質樸的老人是可惡的人販子呀。
一時疏忽就遭了。
“這是哪兒呀?”
思如:“是哪兒你也逃不出去,外面都是他們一伙的人。”
陳雪驚訝睜大眼睛,不可置信,“你是說這是團體作案了?”
“嗯。”
思如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恭喜你有幸來到這滋生罪惡的搖籃。”有的人終其一生都看不到人性有多險惡。
陳雪一噎,心里有些奇怪,這個小姑娘說話的語氣好成熟呀。
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才看清面前的人長什么樣兒。臉很瘦,兩頰一點肉都沒有,一雙眼睛出奇的大,但看起來卻空洞,像是沒有生命的玩偶娃娃,微微彎起的小嘴并沒有半點溫度,這讓陳雪想到恐怖電影里梳著齊劉海抱著毛絨熊出現在兇宅里的神秘小女孩,只有兩個字能形容,詭異。
心臟突然不受控制劇烈的跳動起來,她知道是害怕,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氣問道,“小朋友,你也是被拐來嗎?”
聲音小的像蚊子叫,思如聽到了輕輕的顫抖,“是的呀。”
抬起頭,空洞的眼里閃過一抹悲傷,“我已經有很多年不曾見過父母了。”看著陳雪,“連他們的樣子都不記得了。”
是被失去的孩子。
陳雪心里五味陳雜很難受,走過去蹲在思如面前柔聲說道,“他們一定在很努力的找你,別放棄,等咱們逃出去了,我帶你去報案,警察小哥哥肯定有辦法幫你找到家人的。”
放心。
她潛意識是以為面前這小孩是很小被拐,輾轉幾次被賣掉的。
思如沒說話,她看向門的方向,嘴角勾起,有腳步聲在接近。
門被砸響。
就聽到一個粗大的嗓門吼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再瞎嚷嚷,信不信老子馬上開門做了你。”
反正賣到山溝溝里的只要是女的能生孩子就行,是不是處長得好不好看都無所謂的,只要腦子正常身無殘疾就行。
牛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眼里滿是淫邪的光,這女大學生個兒高又美,腿還特長,腰也很細,玩起來一定很帶勁。
搖頭,這書念多了把腦子都念壞了,不過也好,便宜他們。
牛二覺得自己很牛逼,他一連字都識不得幾個的粗陋人,卻嘗過了不少膚白貌美的女大學生的滋味兒,真是不虛此生了。
可惜他今晚不行了。
“賤人。”
罵罵咧咧一聲就走了。
陳雪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把手里的木棒扔到一邊,太可怕了,她剛才真的以為那人會進來,都準備好自衛傷人了。
“他……”
轉頭一看,屋子里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