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跟夏九旭一起進了電梯。
蕭暖忍不住一愣，更多的是懊惱——
糟糕，沒有多考慮就跑出來了……
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夏九旭開口說話啊。
要知道，剛剛夏九旭和蕭湛那劍拔弩張的情形，還沒過去十五分鐘。
作為蕭湛的妹妹，面對夏九旭，她的立場怎么看都很尷尬。
“醫生怎么說？”
就在蕭暖胡思亂想時，夏九旭的聲音響起。
“嗯？”
蕭暖回過神，連忙道：“說是手術很順利，四十八小時內，小輕就能醒來了。”
說完，蕭暖松了口氣，還好有夏九旭搭話。
也是，他一直都是這樣，體貼別人的立場。
“這樣啊。”夏九旭喃喃了一句，似乎安心了些，又一次沉默了。
電梯到達負一樓的停車場，夏九旭走了出去。
蕭暖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說道：“剛剛……謝謝你。”
“什么？”夏九旭腳步一頓，轉身看她。
“剛剛跟我哥的事。”
蕭暖道：“要不是你說的那些話，我哥也不會重新振作，所以，謝謝……”
“小暖。”
夏九旭忽然打斷了蕭暖的話，眼神復雜的看著她。
蕭暖不明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與夏九旭對視。
過了一會，夏九旭輕嘆一聲，意味不明的說道：“你還是那么溫柔啊。”
“什么？”蕭暖愣了愣，溫柔？她嗎？
老實說，這個詞語，蕭暖一直是用來形容夏九旭的，卻未曾想過，有一天夏九旭會用“溫柔”來形容她。
從以前到現在，她被人說過最多的話語，一直是冰冷，難以接近，和她哥蕭湛一樣……
“你不是看到了嗎？”夏九旭斂下眼瞼，淡淡說道。
蕭暖先是沒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夏九旭這話的意思時，表情僵了僵，低下了頭，聲音都小了幾分：“你看到了？”
原來，在E珠寶發布會那天，夏九旭流淚時，不僅僅看到了姜小輕，還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啊。
“那時候雖然一直在看姜小輕，但也不是沒察覺到你的視線。”
夏九旭的聲音淡淡響起，“只是，那時我無暇顧及別人。”
別人……
聽到這個形容，蕭暖再次感覺到了心臟在刺痛。
“我也想過要不要問你，但真要問了你，你否認了，我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所以一直不敢問。”
蕭暖抬起頭，早已收斂了多余情緒的臉上，只剩苦笑，“可沒想到，不等我問你，你就這么干脆的承認了。”
“你都看到了，我再去否認逃避，也沒什么意義。”
夏九旭的眼神晦暗不明，語氣卻很平靜，“所以，剛才的事，用不著謝我，你應該知道，我不是為了鼓勵蕭湛，才說出那些話，我……只是想那么說而已。”
得知姜小輕出事后，夏九旭都忘了他還有多少工作要處理，就沖出了公司。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ICU的門口。
看到蕭湛那張頹廢的臉，他的火氣就冒上來了——
就是這個人，沒能保護好姜小輕啊！
所以，他并不是為了鼓勵蕭湛，才去打蕭湛，那么說蕭湛的。
他只是因為憤怒，甚至嫉妒，才打了蕭湛一拳，說出那些指責的話語。
“我……”
夏九旭張了張嘴，抬起眼眸，瞳孔里一片幽暗，倒映出蕭暖糾結的臉龐，他笑了笑，眼底卻沒有笑意：“很卑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