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斌道:“留不住的就放手!如果當時爸肯松手,怎么會被媽再次弄得丟一次臉!“
唐建斌見唐振華眼里的殺氣退去不少,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繼續勸道:”而且爸有沒有想過,爸激憤殺人,被槍決了,人家就會指著我們兄妹幾個嘲笑,媽媽不要臉,爸爸是個殺人犯!我們怎么在世上活人!”
唐振華忽然大笑起來:“對對對,放手!成全那對爛貨!“說著轉身就朝家的方向跑去,可是跑沒兩步就摔倒在地上。
”爸!“唐建斌跑過去看見唐振華暈了過去。
這么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這么多年來連場感冒都很少得,現在卻被吳彩云和唐振中這堆爛貨逼的心力交瘁!
唐建斌悲憤的流下淚來,自己一個人艱難的背著唐振華來到鎮衛生所,要醫生查查唐振華有沒有要緊。
唐振華的丑事傳的這一片地方誰人不知!
醫生同情的看了一眼唐建斌,給唐振華細心檢查之后,說道:”沒事,就是這段時間酗酒加上沒有休息好,所以累倒了,回去好好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唐建斌哽咽著說了一聲:”謝謝。“背起唐振華就要走。
這個醫生就是給唐建斌治療腿部燙傷那個醫生,這時關切的問:”你這么大勁背你爸爸,你腿上的燙傷該不會掙裂了吧?“
”還好,沒有。“唐建斌笑了笑,背著唐振華離開了。
腿上的傷剛才背唐振華進衛生所時就已經掙裂了,可是他不準備再治療了,身上的傷痛可以緩解心里的痛!
吃過飯,姐妹兩個就去鎮上擺攤,簡明上供銷社買本子時碰見她姐妹兩個擺攤,就問她這些零頭布是從哪里進的。
唐曉芙告訴他是從破布街進的,然后嘆息道:“要是認得服裝廠的領導該多好啊,就能直接從服裝廠拿這些零頭布,只怕成本更低,賺得更多。”
簡明沉思著道:“我媽是工商局的,我可以讓她幫忙聯系,說不定能從廠家直接進到這些零頭布。”
唐曉芙喜笑顏開:“如果那樣,我就讓你入股,賺的錢咱們三七分!”
簡明道:“我不要錢。”
唐曉芙勸道:“這錢你拿著,這是你勞動所得。”
簡明笑了兩聲:“這算什么勞動所得,也只是動動嘴皮而已。”
唐曉芙耐心的給他解釋:“提供人脈和資源也是一種能力,賺錢的方法有很多種,有的人出苦力,有的人出資源,有的人出資源,有的人出人脈。”
簡明道:“那隨你吧。”他心里想的是,反正那些錢他是不會要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唐曉芙的生意太忙了,兩人根本就不能好好說話,簡明就回去學習了,他想配的上唐曉芙就得好好學習,不要到時人家女孩子考上了好大學,他只混到個高中畢業證,那怎樣向她求愛?
為了這個人生目標,他也是蠻拼的。
擺了三個小時的攤剩下的布料比上次多多了,不過姐妹兩個回家一數,還是凈賺了三十塊錢。
農村的購買能力就這么大,上次是第一次運回零頭布,因為價錢便宜,又不要布票,所以買的人會瘋搶,第二次再賣,人們就理智多了,有需要才會買。
不過就算每星期只賺三十塊錢唐曉芙就覺得很滿意了,這三十塊錢能做不少事吶!
在床上躺了幾天,經過幾天的痛定思痛,唐振華想通了很多事,要想自己不再繼續成為村民們的笑話,也就只有和吳彩云走離婚這條路了,建斌說得對,為了那對狗男女跟他們同歸于盡不劃算。
因為吳彩云去了就沒回家,而打唐振中單位的電話,那邊告訴說,他早就被單位開除了,已經不在單位了,因此想通過唐振中找到吳彩云也不可能。
所以唐振華只得去了一趟吳彩云的娘家,甩下話來,讓吳彩云趕緊回來和他辦理離婚,不然他就是走遍整個省城也會找到她,讓她好看!
吳彩云搞定了唐振中之后,第二天就回了鄉下一趟,厚著臉皮在娘家一家親戚家暫住,聽到唐振華要和她離婚的消息,大喜,這才小心翼翼的現身,和唐振華商量離婚一事。
吳彩云在這個婚姻中是過錯一方,她肯定是凈身出戶,可唐振華不想就這么便宜了吳彩云和唐振中,怎么著也得出一口心中的惡氣,因此提出了兩個條件,第一,作為過錯方的吳彩云必須得賠償他五百塊錢精神損失,這一條他還是根據唐振中和方文靜的離婚官司中得到啟發提出的。
吳彩云一聽就傻眼了,她是打算和唐振中結婚的,可是如果賠給唐振華這么多精神損失費,那唐振中就要背不少債,他們婚后的生活就會大打折扣,于是她暗中求助銀梭。
銀梭便裝作為唐振華這個爸爸好,苦口婆心的勸說唐振華:“爸大伯和媽媽雖然對不起你,可是,現在咱們得把自己的傷害降低到最小。
你要他們那對狗男女拿出五百塊錢賠償給你,其實別說五百塊錢,哪怕一千塊錢也不能撫平爸心中的創傷,只是爸有沒有想過他們現在拿不拿得出五百塊錢。”
“我管他們是偷是借還是搶!反正我就是不想要他們好過,至少得放點血吧!”唐振華蹲在角落里,雙手抱著頭,悶聲悶氣的說道。
銀梭恐嚇地勸解道:“爸不想要他們好過,那還不如一刀把他們那對狗男女捅死算了!可爸能這么做嗎?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姐姐肯定哭死,奶奶也會傷心死的,再說爸這么做也不值得!所以爸不能死!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現實一點,錢,咱們肯定要的,但別要那么多,大伯和媽那對狗男女給不起,肯定會聯合起來和爸撕破臉皮大鬧,到時故意在村里人面前秀恩愛,爸就更丟臉了,何苦來,不如提個他們給得起的數目,快刀斬亂麻,早點一腳把我媽那個賤女人踢出去!”
唐振華苦惱地說:“那……那就三百吧。”
“一百!”
唐振華一聽這個數目頓時火了,從地上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銀梭的鼻子道:“你是在幫我嗎?我看你是在幫那個畜生和你媽!”
銀梭仍是一副“我為你好”忍辱負重的表情:“爸這個精神賠償費歸媽出,你看媽手上能拿得出一分錢來不?到頭來這個精神賠償費還得我媽去求大伯幫她。就是這一百塊錢還不知道我大伯愿不愿意出哩!
男人不都是這樣,有便宜就上,有困難就讓。他要是個有擔當的人,出了這檔子事,他就應該承擔起他應該承擔的后果。可是你看大伯,他有跟你說過要補償你的話嗎?還有他對我媽那個態度,不聞不問,現在干脆躲在城里回都不回來了。
你以為你能向我大伯要到多少錢,你要多了我大伯不理這個茬兒,我媽那里你就是把她打死了,她也拿不出一分錢來補償你。所以,我還是那句話,爸現實一點,就要一百塊錢!趕緊把這婚離了,重新找個好女人正經過日子,氣死我媽和我大伯那對狗男女!”
唐振華聽了銀梭一番話,半天沒吭聲。
過了兩天,他終于按照銀梭說的,只向吳彩云要一百塊錢的精神賠償費。
“第二個條件,就是你得把你和那個畜生所生的孩子全都帶走,別讓我給別的男人養孩子!”唐振華冷看臉對吳彩云道。
吳彩云臉上訕訕的:“好,咱們一辦妥離婚手續我就把建武帶走。”
唐振華冷笑:“你和那畜生就只建武這一個孩子?我不信,所有的孩子都要做個親子鑒定!”
吳彩云想分辯,婚后有次她和唐振中茍且時,差點被幾個村民撞見,那次她嚇破了膽,借口不想和唐振中再這么不明不白的下去,裝三貞九烈和唐振中基本斷了關系,所以敢保證除了建武,其他三個孩子都是他唐振華的。
可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因為她忽然記起,之后她又跟唐振中情難自禁茍合過一次,萬一又中招了呢,這種事誰說得準?于是點頭屈辱的答應了。
又過了兩天,唐振華帶著建文、建斌和金梭姐妹個孩子去省城做親子鑒定。
一個星期之后結果出來了,銀梭以家里現在經濟困難,節約路費為由,獨自一個去拿結果。
銀梭特意看了她自己和唐振華的鑒定結果,轉身就去大街上找了一個專門制作各種假證件的專業人士偽造了一份她和唐振華無半點血緣關系的親子鑒定書。
接著她驚慌失措地找到吳彩云,把那份假親子鑒定書給她看,悄悄的告訴她,她也不是唐振華的女兒。
吳彩云冷厲的上下打量著她,斬釘截鐵道:“這不可能!是不是你在搞鬼?”
銀梭眼里閃過幾絲慌亂,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但是對付吳彩云她還是綽綽有余的。
于是莞爾一笑,挽住吳彩云的胳膊道:“我想隨媽跟大伯一起生活,可以留在媽媽身邊給媽出謀劃策,再說了,我讀書行,到了省城,可以叫大伯給我聯系一所學校,我繼續讀書,以后考上大學了,媽就可以享我的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