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指教!”
“請!”季真沒有從劍鞘中抽出長劍,而是劍藏于鞘,以劍鞘應戰。
面對著所謂的武狀元,季真站立,筆直的像一顆百年蒼松。便自有一股自信的氣質從他的身體之中滲透出來,眼神之中迸發著強烈的風采。
武狀元腳下一踏,身形便是跨了過來,當即就是一拳而來,轟向季真的胸口。
季真不為所動,身形一側,劍鞘一橫,便是要順著對方的拳頭切過去。
若這是長劍劍刃,一下便能將手切下來。
但武狀元還是有幾分底氣的,五指突然張開,由拳化掌,便是對著季真的劍鞘抓了過來。
同時,下盤也動了起來,一腿已經提起,便是要一記側踢,踢向季真的下腰。
季真看到這樣的一幕,卻是嘴角微微一笑。
腳下一點,身形橫移,居然對著武狀元的側踢而去,同手手腕一抖,劍鞘便由橫便斜,躲過武狀元的一抓的同時,點向了對方的神門穴。
對付手上功夫,神門穴無疑是最為管用的,讓對方攻勢頗為緩解,同時壓制對方。
武狀元同樣手掌翻飛,一個抬手,手掌如同飛燕一般躍入空中,然后又是一下壓,由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與劍鞘之上一啄,便是順著劍鞘而來。
就在此時,武狀元的側踢馬上要來臨!
只見季真膝蓋提起,小腿和大腿組成一個弓子型,如同尖刀一般,直接撞到武狀元的側踢之上!
這乃是季真回到都市社會之上,參悟武學之時,從泰拳中學習的一招,以膝為主,以撞為戰!
和古代武學頗為不一樣,講究攻伐凌厲,殺傷巨大,一膝之下,勁力剛脆!
砰!
一膝,一腿相撞,季真身形未動,武狀元的身軀卻是向后抖了抖。
隨著身軀一抖,重心不穩而變化,手上的攻擊卻也沒了威脅,季真找準一個破綻,一劍鞘刺出,劃過兩道曲線,宛如作畫一般,輕松而寫意。
再看之時,劍鞘已然抵在了武狀元咽喉。
季真動作停止!
不過,武狀元卻是不甘心,趁著季真無有下一招之時,一掌拍掉季真的劍鞘,卻是再次揉身而上。
只是,這個時候,他改變了策略,以招式而來,非以內力為戰。
剛才的一踢對一膝,其中內勁沖盈,卻是已經讓他明白季真的內力不在自己之下。
若是以內力為戰,必定要輸。
但,季真的無痕劍術又哪是那么簡單的!
因岳不群殺人滅口之事,季真逃回了都市,待了一年。在這一年時間之內,季真穩住了自己內心有些浮躁、輕佻的情緒。
不再因自己有法寶、不再因自己于信息大爆炸社會而高高在上。
敢于平凡,降于平凡,而沉于平凡!
練紫霞神功之余,將自身所擁有之劍法——華山劍法、玉女十九劍式、養吾劍法、希夷劍法、肥油陳的詭劍、轉輪劍法、辟水劍法全部融于無痕劍術。
大浪淘沙、百煉成鋼,配合自身之心性,重新習練無痕劍術。
此時的無痕劍術,內涵綱要依舊是正、奇、詭,但卻已經洗凈鉛華,雕琢成器。
如果說以前的無痕劍術是鋒芒畢露,迫切的于黑暗之中大放光明,耀眼無雙。
那么,此刻的無痕劍術就是還鋒于鞘,于黑暗之中不爭芳容,融入黑暗而穩重自身。
季真見武狀元的掌法一變,卻是由剛才之剛猛威武轉化為了柔情芳華,掌勢了了之間,如同梅花三弄,又如女子含香,充滿了秀美之感。
然而,在這充滿了華秀的掌勢之下,卻是蘊涵著綿綿掌力,于細微之處暗藏殺機,頗有‘心事浩茫連廣宇,于無聲處聽驚雷’之意。
“好,好掌法!當真是張飛繡花,粗中有細!”
季真眼眸深亮,心中之情認真了三分,無痕劍術卻是再上一個臺階。
偶爾于堂堂正正,穿梭于武狀元掌法之中,刺破迷障,一劍鞘便入了當胸之要穴!
偶爾于劍走偏鋒,于不可思議之身法角度,切入其手臂周圍,不離手腕之神門穴!
偶爾于詭譎奇異,變招之離奇,反習慣之常規,以正切反,以回為出,正正反反、顛顛倒倒,琢磨不透,不離側身和下盤之要穴。
一劍劍,攻入武狀元的攻勢破綻,一劍劍,切入武狀元的周身要穴。
劍法變換之莫測,招式綿綿之不絕。
“停!”
來自于上首之座華夫人的一句話,季真當即收鞘而回,腳下一點,已飄飛一丈之遠。
“好劍法,好劍法!”
華夫人站起身來,緩緩朝著季真走了過來。她本也是劍法大家,雖然沒有絕頂劍法的實力,但眼力卻是不差。
“季真,是吧?”
季真抱劍而答,“是,夫人。”
“師從何派?”
季真搖頭,“無門無派!”
“師從何人?”
季真又搖頭,“無人傳授。”
當岳不群對他揮劍之時,昔日情分已然斷絕,無門無派,無人傳授,便是季真對他自己的定位。
“我剛才已經看了你寫的文章和作的詩,很好。”華夫人看著季真,“又看到了如此精妙之劍法。”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華府的教書先生,不止傳文,更傳武學,可否?”
季真抬起頭來,“傳我之劍術?”
華夫人搖搖頭,“你之劍法精妙異常,非一般人所能學。你只需傳授基礎便可,我那兩個兒子。。。”
說道這里,華夫人沒有繼續說下去,卻是對著季真揮了揮手。
“下去吧!”
春香連忙走了過來,將季真帶了下去。
來到一處偏房,家具已然擺好,裝飾雖然并不華麗,但卻也精致非常。
“先生,往后您便住在這里,如果有什么不滿意,可以和春香說,春香給您安排。”
季真回了一書生禮,“姑娘客氣了,此地簡單雅致,卻是一處安逸之地,在下非常滿意,謝謝春香姑娘,也替我謝謝夫人。”
春香含笑。
“先生勞累了一天,好生休息,大家都是府中之人,不用如此客氣。”
季真也是溫和的笑著。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