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真在華府過上了教習的生活。
每日上午教導兩位公子,也就是華文和華武,兩人智力有點欠缺,而且身材有點畸形走樣。
季真沒有教導多么深奧的知識,只是傳授曾經于華山之上學到的經史文略,偶爾夾帶一點現代社會的觀點看法。
而在武學方面,季真沒有傳授內功。以現在華夫人的內功修為來看,還要在季真之上。
此應該不缺內功心法的,而缺的恰好是對身體有益的鍛體之法。
于是,季真傳授他們兩人純陽呼吸煉體之法。
“來,腳步站好,呼吸節奏。”
“吸、呼,吸、呼,三長兩短,五急一緩。”
季真手提劍鞘,以劍點在華文和華武兩人身上,一縷內勁深入他們的身體之中,然后又從劍鞘上傳回,有如聲波一般。通過內勁的變化,感知著他們體內肌肉的變化。
正當季真于院中傳授兩人鍛體之法的時候,他似有所覺,一轉身,便是迎頭朝上望了過去。
見季真轉身望來,樓上之人頓時一驚,然后便是羞澀,快速的兩手一揚,將窗子給關上了。
同時,將那美好的容顏也關閉了。
季真感到好笑,回過身來,繼續的教導華文和華武修習鍛體之法。
細細感受之間,季真切實感受到了對方身體之中骨骼發育的異狀,特別是脊椎之上。
人體的脊椎可以是最重要的骨骼,從上至下,鏈接大腦和四肢。若是脊椎發育異常,連帶著,甚至可能影響到腦部發育。
隨著純陽呼吸煉體之法的修煉,一呼一吸之間。在季真的感受之中,華文和華武兩人的脊椎之處,居然有著細微的震動。
不是武功練錯了,反而是脊椎之處,活力涌動的結果。
“老師,老師,我感覺到我的股錐之處在發燙,好熱啊!”
“老師,老師,我也是。”
季真舍棄了長劍,臉上的表情也變為了認真,伸出雙手,一左一右,手掌貼在兩人的股錐之處。
這個動作看起來十分的羞恥,若是被剛才的人看到,估計得把她們羞的滿面桃紅。
只是,此時的季真明顯是顧不得這有點羞恥的動作。
雙手貼合,季真感受到了自己手掌的顫動,那是從對方身體上傳過來的。雖然極其細微,但季真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其中所蘊含的活力。
那似乎是一種成長的活力,一種讓身體再發育的活力。
雙手撤離,季真此時看向華文和華武,已經是眼眸發亮了,之前的那種隨意之感被他丟棄了。
僅僅才修習了七天,純陽呼吸煉勁之法,便發生了這種變化。
“我修煉這純陽呼吸煉勁之法時,身體已經二十一歲,卻是沒有這種感覺,僅僅只是強身健體,身強力壯。”
“但是,此時的華文和華武,才剛剛十五、六歲,正是長身體發育之時,或許這其中有著某種聯系。”
“似乎,這純陽呼吸煉勁之法,也非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他有一種感覺,似乎這一次,有了重大發現。
···
當季真的注意力都在華文、華武和純陽呼吸煉勁之法上時。他不知曉,在剛剛關閉的那一扇窗后面,四位靚麗的可人兒,正談論著他。
春夏秋冬,四香共聚一處,以青、赤、橙、藍四色服飾點綴四位女人。
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身著橙色的秋香手上正噙著一方手帕,于那手帕之上,一對鴛鴦正嬉戲著淺水,旁邊便就是這季真所題之詩詞。
秋香口中念著這首詩,其聲調一揚一頓,幽怨之中蘊涵著凄苦,將這首詩中的感情抒發的淋漓盡致。
四香之中,以秋香文采最盛,容貌亦為最盛。但美人各自也有其特點。
春香的知禮,夏香的熱情,秋香的柔情,冬香的傲骨。
“秋香,你的學識最好,給我們講講這首詩吧!”夏香身著紅色袍衣,拉著秋香的胳膊撒嬌。
“是啊,我們只感覺這首詩好,但是好在哪里,卻不甚理解。”
春香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之中,也有著這種渴求。
她們雖然動人,但卻也僅僅只是侍女而已,就算是在華府這江南重官的府邸,同樣也只是侍女。
如無例外,將會在這府上一直到死!
這又是何其悲哀!
這才子佳人,不知流傳了多少年。這一次,流轉到了她們身邊,一首木蘭花令,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讓她們心中的那股悸動破土而出,總有一天,生根發芽。
“詞題說這是一首擬古之作,其所擬之決絕詞本是古詩中的一種,是以女子的口吻控訴男子的薄情,從而表態與之決絕。”
“如古辭白頭吟:“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唐朝元稹亦有古決絕詞三首。這里的擬作是借用漢唐典故而抒發“閨怨”之情,詞情哀怨凄惋,屈曲纏綿,借失戀女子的口吻,譴責那負心的錦衣郎。”
“詞曲有多重含義,我亦不知我說的對不對,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你親自去問他。”
秋香點評了一番,然后將那一方手帕遞還給了春香。
“季先生乃是卓越之人,文武雙全,而且氣質亦非常人,眼神深邃而沉穩,待人溫和。春香,這可是你的機會啊!”
冬香也是走到春香旁邊,向著春香勸說。
春香何嘗聽不出姐妹其中之意,轉頭看向那窗,她的目光似乎透過那扇窗,看到了正教導二位公子的那人。
眼前似乎出現了他的影像,那影像在他眼前栩栩如生,他的眼神透露出溫和的光,他的笑容充滿了真誠,他的氣質灼灼華貴。
始于顏值,陷于才華,忠于品性!
當影像消失之時,春香內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落寞。不是此時的落寞,而是對未來的落寞。
她有一種感覺,似乎那個人,不屬于這里,不屬于她,甚至于,都不屬于這個世界。
他,和這個世界似乎格格不入。
他,終將如同蛟龍一般,飛騰而起,穿行于云層之中。而她,只是那注視著白云千載變換的其中一人。
不如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