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譚推著尤孟想從地下車庫的電梯出來的時候,任意就接過了輪椅。
醋譚本來是想打招呼的,但任意什么也沒有說直接就走了。
然后醋譚就看到了任意的“司機”從保姆車上下來。
“我們大小姐,都長成大姑娘了。”楊一凡出現在了Windle香薰大樓的停車場。
“哇塞,是楊哥來了呀。什么叫大小姐,我又不姓大,姓的是醋好嗎。”醋譚見到楊一凡,也就意外了一秒鐘。
楊一凡原本就說要去機場接醋譚的,是醋譚說今天下了飛機要先去看表姐的公寓,找表姐公司的司機帶過去會比較方便,就沒有讓楊一凡到機場來。
楊一凡說她有左再的聯系方式,可以直接把地址要過來帶醋譚去。
醋譚又說楊一凡在倫敦可能沒有合適的保姆車,不適合接送需要坐輪椅上下車的尤孟想同學。
醋譚說來說去,歸根到底,還是有點不太想要麻煩楊一凡。
楊哥早就已經是倫敦分公司的CEO了,醋譚覺得把一個CEO當司機來用,怎么都有點說不過去。
以前在國內,剛開始的時候,醋文勝就是讓楊一凡熟悉各個部門的工作,然后做做游戲測試。
楊一凡經常都覺得醋文勝是一個光給工資,不怎么讓他做事情的那一種奇怪的老板。
楊一凡是閑得無聊,才慢慢增加了醋譚的司機加保鏢的“工作”。
醋譚剛去瑞士念書,不再需要司機和保鏢了之后,楊一凡還因為“丟了工作”開始各種不適應。
好在醋文勝說讓任意到倫敦來開分公司,也不是說著玩的,分公司注冊完之后,任意很快就忙得讓他沒有時間去“追憶往昔”。
楊一凡對于醋譚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亦兄亦父。
從某種意義上說,楊一凡是看著醋譚長大的那個人。
楊一凡給醋譚做“司機”的那幾年,醋譚和楊一凡相處的時間,比醋先生和譚女士都還要多得多。
“你確定你不姓大?”楊一凡很自然而然的給了醋譚一個擁抱。
楊一凡以前見到醋譚,做的最多的動作就是幫忙開車門。
這一回楊一凡帶著任意一起來,任意去幫尤孟想開車門,又需要一點時間把尤孟想給弄上車。
醋譚也很高興地給了楊一凡一個擁抱。
醋譚見到自己的親爹親媽,估計最多也就這樣了。
“呃,這個嘛,有時候姓有時候不姓。”醋譚和楊一凡相視一笑。
“真的是活久見,姓還可以實時變化的?”任意特有的帶著調侃、帶著羨慕又同時透著點諷刺的語氣。
“她呀,自從廈門又了星巴克之后,一到星巴克就說自己姓大。”楊一凡說起醋譚,就帶著點長輩的寵溺。
要多好說話有多好說話的那一種法有求必應式的長輩,一點都沒有身為倫敦分公司CEO的氣場。
楊一凡早就已經是有司機的人了,但他還是要堅持要自己開車。
任意坐在副駕駛,尤孟想和醋譚坐在后面。
等到楊一凡上車后,尤孟想就和楊一凡打招呼:“楊哥好久不見。”
“也沒有很久啊,而且,你給我打電話,比后座的那位小姐打得還勤。
我們家醋小姐啊,自從到了瑞士之后,就沒有給我打過電話,直接人間蒸發。
就昨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還是說你要來。
我要不是沾了你的光,我們家小姐都已經不記得我的存在了。”楊哥的話里話外,指控的意味很明顯。
醋譚當年為什么要忽然離開,楊一凡算是知道一點,參與了一點,但也不了解事情的整個過程。
“什么意思,你和楊哥一直有聯系?”醋譚一臉驚詫地看著尤孟想。
“怎么可能啊,我要是早早地就有了楊哥的聯系方式,還用等到現在才找到你嗎?”尤孟想立刻就否認了,這可是原則性問題。
“那什么叫聯系比我還勤?”醋譚有些不太明白。
“就是任意去面試之后,我找任意要了楊哥的電話,給他打過兩個。
要是我打了兩個都比你多的話,你還真的是太過分了。
你怎么能連楊哥都屏蔽掉呢?
你知道參加完你的成人禮之后,同學們最羨慕你的是什么嗎?”尤孟想問醋譚。
“呃,那應該過了去了,家大業大不說,還有一個有機會拿諾貝爾獎的美譚譚媽咪。”醋譚在自夸的時候,總是很隨意,反正也都是在開玩笑。
“不是,是有一個什么事情都能幫你兜著的楊哥。”尤孟想說話的時候,還對剛好轉過頭來的楊哥表達了感謝。
“怎么個兜著法啊?我怎么不知道?”醋譚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么一件事情。
“我也是屬于道聽途說的,我那天沒有在現場,你可以問任意。”尤孟想顯然是想要緩和醋譚和任意之間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醋譚立馬就帶著聽八卦的那么一點小小的興奮地看著任意。
“阿喲,醋大小姐終于還想起來有一個我了啊。”任意說話陰陽怪氣的。
醋譚想了想,好像剛剛確實是沒有和任意打招呼。
可這不是任意自己直接把尤孟想從她的手上搶走,連話都沒有來得及讓醋譚說出口的嗎?
“我剛可是第一個就看到你了,但是呢,最重要的人,怎么都要留著最后打招呼,壓軸嘛,對吧?任大帥哥好。”醋譚的態度,難得地“良好”。
“我不姓ren(第二聲)我姓ren(第四聲),謝謝哦!
還有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有一個長得帥的男朋友。
我和他相處的時間,可是比你多得多。”任意對著醋譚,總還是余怒未消,說話就處處帶刺。
“相處時間長怎么了?我分分鐘就搞定了我們家帥尤尤,你這么多年有啥進展沒有?”醋譚的“良好”,只持續了兩句話。
醋譚和任意說話,就沒有辦法不開啟斗嘴的模式,任意的挑釁功能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更何況是在明顯故意挑行的前提之下。
“開房加同床共枕算進展嗎?比你們兩個快,還是比你們兩個慢呢?”任意一臉嚴肅地轉頭問醋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