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皇宮,秦元帝控制得還是挺嚴的。
以前是懶得過問,自打發現皇后娘娘的異樣之后,又發生秦御中毒的事,他便加強了對自己‘家’的控制。
雖然皇后娘娘是同太子父子密談,秦元帝未必會去聽幾個蠢貨的計劃。
然而皇后同秦御沖突,秦元帝也不需要太過打聽。
秦元帝眼見著顧如意端著湯藥進門,“朕都沒想過給御兒安排側妃,皇后是糊涂了,朕豈會讓御兒違背誓言?”
那可是永不超生,只要疼秦御的人再給他塞女人都得琢磨琢磨。
皇后明晃晃的提出來,還是在秦御剛剛發誓之后,是瞧不起秦御的決心,還是盼著……盼著老天爺收拾秦御?
秦元帝本是說給顧如意聽的,越是深想,他也越是對皇后不滿。
不是他從皇后懷孕后就一直守在她身邊,堵在屋外,眼見著秦御降生,他還真懷疑秦御是不是皇后生的。
秦御漂亮聰明,能干孝順,矜持貴重直接拉高了皇子們的水平。
秦元帝覺得皇后不偏愛秦御著實說不通。
莫非皇后欣賞蠢貨?!
“陛下,可以喝藥了。”
顧如意把湯碗遞上去,垂下的眼眸微閃,皇后么?
秦元帝閉著眸子把湯藥喝了,咦,味道意外的正常,也不那么苦。
“如意今日很高興?”
“以前您是陛下,也是需要我醫治的患者。”
顧如意淺淺一笑。“如今您除了這兩種身份外,還是珠珠兒的公公,算是我家姻親,我自然要為珠珠兒討好您咯。”
秦元帝:“……”
這么坦陳相告,他有點受不了。
顧遠的兒女果然個個都是極品。
顧如意口中叫他陛下,在心里她怕是就沒把他當做皇帝!
缺少畏懼的心思。
世上畏懼他的人太多了,秦元帝可以在朝臣和勛貴們面前彰顯帝王的尊嚴。
他還不至于對延續自己性命的大夫,還是個小姑娘過于苛責。
顧如意不怕他,挺好的。
有事沒事,他還能同顧如意說上幾句。
當然倘若別人家的小姑娘,秦元帝就沒這份心了。
他也在心里盤算過顧遠一家的實力,雖然顧遠威脅不到他的帝位,甚至也不敢造反什么的。
可顧遠一家反擊,秦元帝預感自己會疼,會很疼。
他對有本事的人總能多幾分寬容,只要不踩在他底線上,他就不會刁難能人干臣。
既然有意背培養顧遠成為股肱之臣,怎么也得給顧遠點特殊優待,別以為憑著皇帝的威嚴就能讓顧遠忠心耿耿。
秦元帝可不是自大的傻瓜。
“沒想到明珠還沒嫁進來,朕先享受兒媳婦的孝順。”
秦元帝放下湯碗,口中含了好塊糖。
你說皇帝用藥無需糖塊?
那你是不明白顧如意熬制的湯藥厲害。
皇帝的舌頭也是人舌頭!
他也怕苦啊。
“你同朕說句實話,母子纏的毒對子嗣上影響那么大么?朕看明珠面色紅暈,中氣十足,氣色極好。”
秦元帝認真的問道:“明珠丫頭也練出了一些內勁,怎么偏偏在子嗣上頗為艱難?就算明珠丫頭有點問題,如意就不能給她醫治么?”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顧如意很疼小妹明珠。
他還是更想盼著抱秦御的親生兒子,他的寶貝金孫啊。
顧如意沉吟片刻,輕聲道:“我給珠珠兒摸過脈……”
秦元帝仔細聽著,顧如意突然笑道:“外祖父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這丫頭也學壞了。
顧如意又加了一句,頗為意味深長:“其實我們三兄妹中,外祖父最是看重珠珠兒的,他一身的才學,父親因為祖父和祖母的恩怨,沒辦法完全繼承下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高人是相中明珠丫頭,不,你的意思應該是明珠丫頭的……”
顧如意勾起嘴角,“陛下,我先走了。”
秦元帝縷著胡須,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了,不過很快又提了起來,莫非高人要同自己搶圣孫?
不行!
他的孫子將來可是要歸自己的撫養的,決不能讓給高人。
秦元帝的心再次為還沒投胎的孫子高懸起來。
“我若是生不出兒女,你真不納二色?”
顧明珠同秦御手挽手向宮外走,秦御神色慵懶平靜,完全不似剛剛同生母大吵一架。
在秦御心中對皇后娘娘的孝心也就那樣了。
秦御側頭看著明艷的少女,好似想從她今生的臉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顧明珠比常婉漂亮許多,一身的雪膚,他白賺了個漂亮媳婦!
當然這話,秦御是不會同她說的。
但他也是男人!
倘若她附身到一個很丑的女子身上,秦御雖然也會傾慕她的靈魂,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會似現在這般愛她。
秦御緩緩說道:“兒女,我都有過,養大了也就是那么回事。沒有沒兒女對我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顧明珠輕笑:“原來你還是有過兒女的。”
秦御:“……”
他可沒有在她死去后,還為她守身如玉的覺悟。
哪怕他對她們沒有任何的感情,只為發泄自己的欲望,可到底他也是有后宮的帝王。
顧明珠噗嗤笑了,抬手捏了捏秦御的耳朵,“傻瓜!”
如同他了解她一般,她又何嘗不知曉秦御的性情!?
沒有她的陪伴,秦御會覺得孤單寂寞,會有不適,但是秦御卻不是個肯委屈自己的帝王!
“我若是在意,就不會答應嫁給你了。”
秦御感覺自己耳朵快被她揪掉了,這還不算在意?
明明就是吃醋報復他。
自知理虧的秦御只能硬挺著,一手攬住顧明珠的腰,可憐兮兮說道:“我錯了。”
顧明珠慢慢的松手,揚起明媚的笑容,“以后對我好一點!”
隨后她踮起腳尖輕輕在秦御臉頰上吻了一下,秦御眸子亦明亮起來,輕聲道:“我哪舍得虧待你?”
顧明珠笑容更甜了幾分,計較過去,不如珍惜眼前的人。
秦御為她做得足夠多了。
不過幾日,勛貴們大多休掉同蕭家有關的女子,掀起又一股休妻的狂潮,沒有幾個蕭氏女能保住自己妻子地位的。
定國公大病一場,再也不敢提起把休掉的妻子重新娶回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