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黎生這是在威脅,猾欠清楚明白的看懂她挑釁的眼神。
若說鯉笙有洛爵撐腰不假,但她黎生更有狐若為靠山,哪個不知道狐若手中掌握眾多秘聞,若是不想在八荒(身shēn)敗名裂,根本得罪不起。
溪疊見猾欠為難,看向黎生視線有些復雜。
黎生是針對他的。
“黎生姑娘,你又何以為難猾欠?”
“誰讓你不正眼看我了?”黎生哼了哼,“若是能讓你的目光引向我,我倒什么都能做的出來。”
的確如此,這層疊的紅線終匯成一場女人的戰爭。
眾人心間一冷,明顯感覺黎生此言非虛,而看她一副天下人都得喜歡她的自負感,不難想象為達目地,她能做出什么。
“你若是……”
“我溪疊(身shēn)為北國之主,如今天下事難平又何以考慮兒女私(情qíng)?”溪疊斷然道:“黎生姑娘,你條件如此好,自然不乏仰慕者,又何以找上我?”
反正意思就是不行。
黎生倒也不急于一時,急忙道:“可我就對你一見鐘(情qíng)了。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
“但我對你……”
“感(情qíng)這東西又不是一天兩天的,現在或許你對我沒感覺,但時間一長,說不定又有感覺了呢?(日rì)久生(情qíng),講的不就是這個道理?你又何須現在一棒子打死?”
“那定然不……”
“別這么無(情qíng)嘛!”鯉笙突然(嬌交)聲了語氣,作勢又要往溪疊(身shēn)上撲,看到溪疊怒瞪雙眼后,這才紅唇一撅,“若是那樣你還是不喜歡我,那我再放棄也不遲。”
溪疊卻是沉默,好似在猶豫。
黎生紅塵流連的多了,男人的心理自然看的明白。
溪疊已經動搖了,如今只差一把火,而這把火自然得加。
眸光輾轉,趕緊又舊事重提:“猾欠,只要我開口,樓主說不定會把龍筋還你,畢竟我們的交(情qíng)在那里。剛才說的條件你可考慮清楚了?”
一句條件,一層關系,這分明是說給溪疊聽。暗里表明她與狐若的關系有利于他,真正要考慮的是西溪疊才對。
猾欠想了想,還是想拒絕:“我跟鯉笙雖然只相處了短短一個月,但她肯為了我跟龍族抗衡,如此義氣,我猾欠又豈是那種會為了一己之利就背棄朋友之人……”
“據我所致,你是龍族之中最不懂團隊意識,不屑與人為伍的異類。可怎么現在聽來好像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猾欠?還講什么同伴?你真的懂什么是同伴?猾欠,那肯定是你錯覺,你該自私才對啊!”
“別說的你好像很懂我一樣,今時不同往(日rì),任誰都會變的吧!”猾欠十分不悅的皺起眉頭,看來已經下了決心。
黎生也不強求,笑了笑,倒是看著溪疊道:“若是你如此不識抬舉,那我只能讓樓主把你的龍筋……”
“你不就是想跟著我嗎?”溪疊是在看不下去黎生那得意的姿態,縱然知道自己開口無異于妥協,但要因此而連累旁人,他更是不想。
輕嘆口氣,也認了:“要如何都隨便你,別為難猾欠了。”
“這可是你說的。”黎生得逞的挑眉一笑:“先聲明,我可沒((逼逼)逼)你,是你自己開口要求的哦”
笑盈盈的看著臉色烏黑的重筑與花礫,完全不將兩人的怒氣看在眼中,捏了捏自己的小蠻腰,“哎呀,這幾(日rì)有些疲累,那你們繼續聊,我先回房休息會兒”說著,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一手撐在門框上,臨邁步出去之前,又回頭沖溪疊拋了個媚眼外加一個飛吻,這才滿意的離去。
溪疊無力的坐下,又是輕嘆一口氣,突然感覺心好累。
重筑與花礫相視一眼,誰都清楚以后的(日rì)子可能不好過,也不說話。
倒是受了恩惠的猾欠不好受了,急忙道:“溪疊,我又沒讓你幫我,不要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告訴你鯉笙的近況!”
“嗯,知道。”溪疊揉了揉眉頭,他只是不想問心難安罷了:“我沒想過要跟你打聽什么,你安心吧!”
被這幾個人輪番戳了脊梁骨,溪疊可沒有勇氣再去自討沒趣,關于鯉笙的事,只能暫時擱置了。
緊皺的眉頭不由得松開,(陰陰)沉的面色也恢復了平和:“重筑,讓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重筑一愣,看了看猾欠,有些戒備:“這個……”
猾欠多會看臉色,也不多說,邁步就往外走。
不用想都知道溪疊說的是無棱圖之事,而他之所以會來這里,想必也是從狐若那里打聽到了什么。
“既然那只臭狐貍都說無棱圖在這里,那也就是說百分之九十是真的在這里吧……”
猾欠沿著二樓扶欄,一邊走,一邊看向一樓大廳,視線正好落在一位正吟唱著小曲的賣藝女子(身shēn)上。
樸素的穿著,稍微清秀的姿色,一旁該是她的父親正拉著二胡成一曲悠遠而又叵測的江湖。
天外天上,不如那人間遠
江湖之中,風雨凄凄慘慘,
昨夜夢回,了斷傲心愴愴,
回頭在看,相依卻是枉然..
都道靈山遠,山下仰望天外天
卻是魔山近,不知已是山中人
一曲悠揚,一曲濃,一曲了斷不死魂。
猾欠回憶往往,紅了眼眶,卻搖著頭,用那簡短的嘆氣聲,斷了思量。
沒了鯉笙在(身shēn)邊的聒噪,洛爵總覺得(身shēn)邊過于清靜,以至于在進入神劍冢選擇佩劍時都無心挑選,最后空手從神劍冢出來。
犬火與天羽月倒還一人選了一把劍,倒不是什么神器,只是想要把玩一下罷了。
沒了灸弛,而上鴻秋也跟淺玉兒一起出任務,平時總是喧嘩的空氣一下子靜謐了許多,著實連折桂都有些無聊的有些放空。
“爵爺,要不要去宣武門看看?”犬火將手中造型奇特的長隨處一放,看來是把玩夠了。
“好啊!”洛爵還沒等吭聲,倒是天羽月急忙答話,期待的不得了。
他們剛從宣武門回來第三天,鯉笙怎么想也不會復活。
洛爵搖搖頭,看了看迎面走來的折桂,幾步走了上去:“這里可有什么修靈之地?我想盡快提升修為。”
折桂著實無聊的很,想了想,“有。但是……”眼神飄向兩邊的犬火跟天羽月,“他們兩個若是愿意陪練的話,就算不用特意去修行之地也可以。”
能幫上洛爵的忙,犬火自然是趨之若附的,趕緊點頭:“爵爺,老奴愿意陪您一起修煉!”
“我就不用了。我還要去看……”
“鯉笙一個月后才會重生,你去看也沒用,倒不如幫著爵爺提高修為。”犬火一把把人往后扯,儼然不許天羽月拒絕。
洛爵也不是會強求之人,看天羽月不樂意,笑了笑:“你若是想去的話就去吧!有犬火就可以。小妖怪那邊的確我也不放心,若是你能時不時的去看一下,我也可以放心許多。”
天羽月倒是沉默了。
平時的話,他必然早就顛顛的跑開了,而看現在的樣子,心理上應該發生了變化。
該是之前洛爵對鯉笙的態度的緣故吧!
挑挑眉,看看在等著他回答的犬火,又看看折桂,眼神有些無奈。
洛爵并沒有打算等他的樣子,笑著轉(身shēn)離開。
主子都沒說話,那犬火自然也沒什么好說的,拍拍天羽月的肩膀,搖頭跟上了洛爵。
折桂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在介意什么,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因為洛爵就這么比他先離開。
歷經鯉笙一事,折桂也不像以前那樣總板著臉了,想必也是因為鯉笙之事與自己脫不了干系所致。
天羽月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地,想了想,最終還是在在回憶起洛爵的態度后,無奈的搖頭嘆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小鯉喜歡他呢?我也只能幫他一把,這也是為了小鯉嘛!”
邊說,腳下不停步,搖搖擺擺的跟了上去。
至于在這一個月里,洛爵會發生什么變化,那是后話。
時間很快又過去兩天。
猾欠跟著溪疊幾人連續在賞月樓呆著,雖然偶爾出門喝茶,但更多時間是窩在房里。
溪疊行事很單一,在讓重筑出去繼續打探消息后,就總是在二樓的綠竹間內飲茶,偶爾會叫上猾欠一起,但猾欠因為總覺得他在打什么主意,每次都拒絕。
值得一提的是,黎生這幾天很聽話,只是圍在溪疊(身shēn)邊博好感,沒有什么大動作,也不再嚷嚷著要找鯉笙什么的了。
猾欠靠在二樓扶欄盡頭,一手扒著臨近長街的窗戶,一手拿著酒瓶,還真別說,幾百年未喝過人間美酒,這一旦開始喝起來,即使不如龍族佳釀也足以讓人沉醉其中,何況猾欠本就是個(愛ài)酒之人。
因為沒有龍筋,靈力不足,平(日rì)怎么喝都不會太醉,如今像是變成了人,一瓶美酒下肚,眼前就開始出現重影。
看著窗外,盡(情qíng)沉迷醉意,看著看著,一手托著下巴,抵著窗框,便呵呵的笑:“啊,那不是第五瞳嗎?”
只見賞月樓下正對著長街處,第五瞳正遙遙看著對面,因為盡力將氣息屏蔽的關系,于此刻看來,他分明與一般人無異,只是稍稍(身shēn)材高大了些,氣質好了些,一看就像是貴族子弟。
猾欠皺起眉頭,“他在看什么?話說……他不是說要去找鯉笙嗎?這都幾太天了,怎么還呆在這?”
嘟嘟囔囔,好奇是人的天(性性),猾欠晃了晃腦袋,就往樓下而去。
此時,第五瞳定睛所看的不是別人,正是洛世奇本人。
說到洛世奇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其實原因有二,一是為了無棱圖,二嘛,自然是因為聽說洛爵成為了百步瑯的徒弟,就算被再三阻攔出落火城,他還是在與下黃泉達成協議的當天,也就是今天出現在了朝域。
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洛爵。
洛世奇也沒想到,在這里能看到第五瞳。
因為是偷著出來,洛世奇自然異常的低調,(身shēn)邊只帶了鯤鵬跟御子柴二人,跟第五瞳一樣,為了掩人耳目,盡可能的不惹人注意,周(身shēn)靈壓盡數用咒法隔絕,即使站在人海之中,也是跟凡人無異。
第五瞳笑了笑,也真是緣分,上前,沖用軍綠色長袍包裹的嚴實的洛世奇,挑著眉頭道:“這是誰呀?”
御子柴自然認識第五瞳,知道他跟鯉笙一伙,但他跟第五瞳見面時,第五瞳正在跟鯉笙鬧別扭,兩人還一起喝酒來著。
御子柴急忙上前:“前輩,我家主上不想惹是生非,若是有話要說,不妨……”
“你誰啊?”第五瞳冷漠的打斷,斜眼看向御子柴,“我跟洛世奇說話,你插什么嘴?”
微微動怒的眼神,看的御子柴一愣,“前輩,您忘了那天我們還一起喝酒……”
“沒印象。”三個字,再次打斷御子柴。
言語間的冰冷越發體現御子柴的倉促。
第五瞳看到御子柴尷尬了幾分,突然笑道:“唉呀,開個玩笑!”笑著看向已經瞇起眼睛的洛世奇,上前幾步,不等御子柴反應,只是一個眼神便解了他們施加在(身shēn)上的隱藏結界。
“刷!”
不等結界破解,一旁的鯤鵬快速擋在洛世奇面前,筆直的瞪向第五瞳:“若是繼續上前的話,我等必定奉陪到底!”
當著他的面挑釁洛世奇的威嚴,鯤鵬可看不下這種事,哪怕他已經為第五瞳一個眼神就化了他們的結界而震驚不已。
御子柴也急忙上前,將洛世奇擋了個嚴嚴實實:“前輩,我們不是來打架的!”
幾人都是人高馬大,在人來人往的長街簇擁而立,自然擋住了別人的路。
過來人直接將幾人往旁邊一推,便擦了過去。
第五瞳被凡人觸碰,該是不悅,眼神(陰陰)沉幾分,并沒有退步的打算。
“讓我跟他說幾句吧!”洛世奇無奈,只好出面。
邊說,人已經穿過鯤鵬御子柴之間,站到第五瞳(身shēn)前。
不知是不是因為處理下黃泉之事的緣故,洛世奇的面色有些蒼白,那從來傲然的眼神也不復存在:“第五瞳,我來這里只是為了見一下我那不成才的弟弟,你何須擋我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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