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你要見他才不行吧!”第五瞳冷笑道:“我不是說過不要打他的主意嗎?以為我第五瞳好說話是吧?”
“我并無對他出手的意思……”
“哦?那你不惜在這種(情qíng)況下出現在這里,難不成是為了確認什么?比如說,洛爵是不是真的成為百步瑯的弟子之類的?”
洛世奇面色更沉,不予回答。
第五瞳笑了笑,明顯的不屑:“看來被我說中了。怎么,看到本該死去的人現在活的風生水起,怕被他超越如今的你,你開始慌亂了不成?”
“那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只是個外人罷了。”洛世奇可不會被第五瞳一直欺壓,眸眼間的傲慢重新出現,嘲諷般的冷哼一聲:“大名遠揚的玉面神瞳,消失了幾萬年,現在卻被一個無名女妖耍的團團轉,可真是讓人目瞪口呆啊!”
一聽這話,第五瞳面色更肅重幾分,扭頭看向御子柴,倒也不是質問他向洛世奇說了當(日rì)與鯉笙鬧矛盾之事,反而覺得好笑:“都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看來我浪費了一壇上等的好酒啊!”
御子柴愣了愣,第五瞳說的竟然不是當(日rì)沒有取他(性性)命之事!
抬頭,迎上那雙蘊含嘲諷的眼睛,再看看洛世奇,最后低下頭:“我只是如實稟告……”
“你做的對,無需內疚。”第五瞳笑了笑,是真的在笑,眼睛都瞇起來了:“倒是我對能那么輕易放過你的我覺得不可思議。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你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我不會放任你對我的人亂來。”洛世奇不客氣的道。
第五瞳倒是嗤笑:“那就試試。”
“敢對洛爵出手,我就拆了落火城。你最好別忘了。”說罷,第五瞳蔑視的看向怒目瞪著他的三人,無所謂的一笑,一揮袖,掉頭離開。
洛世奇眼睜睜的看著他往賞月樓而去,如霜的面色漸漸緩和。
第五瞳的實力這是有目共睹,洛世奇不是不敢與他抗衡,而是怕他再厲害還是會殃及無辜。若不然,洛世奇如果真的要跟第五瞳抗衡的話,還真不一定是誰笑到最后。
如今(情qíng)勢,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洛世奇心知肚明。
第五瞳一回頭,看到猾欠斜靠在賞月樓的大門處,一邊喝酒一邊笑盈盈的看著他,用眼神似乎在傳達著什么。
沒有搭理他,擦肩而過就進了大廳。
猾欠聳聳肩,又看向洛世奇,他自然也認得洛世奇。
隱約著還是聽到了方才他們的對話,想想洛爵,再想想鯉笙,就在洛世奇幾人也要進門時,猾欠將空了的酒壇子往地上一扔,‘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御子柴與鯤鵬都不認得他,但在知道他是一條龍后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可也只是一下,隨后兩人同時上前,并排著擋在了猾欠(身shēn)前。
“你不想活了?!”御子柴一手拎起猾欠衣領,滿臉暴怒:“信不信我砸爛你的龍頭!”
不管龍族為何會在這里出現,但一上來就找事,已經受盡屈辱的御子柴可就不能忍了。
“退下。”
洛世奇一聲低喝,人已經站到了猾欠(身shēn)側。
瞄了一眼大廳,看到里面的人正因為(騷sāo)亂而往這邊瞅,用眼神示意御子柴以及鯤鵬不得亂來。
兩人這才心不甘(情qíng)不愿的退到了后頭。
“你給我小心點!”御子柴又沖猾欠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看來怒火難消。
猾欠不屑的看著洛世奇從面前走過,雖然早就知道洛世奇這一號人物,但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不得不承認,洛世奇與溪疊的修為都已經到了不可估量的境界,就算是妖界的長老輩的妖祖也不容小覷。
洛世奇不想跟龍族起爭端,不管猾欠是否是一條廢龍,這一點毋庸置疑,因此不打算計較他的挑釁。
可他打算息事寧人,猾欠并非這么想,俗稱‘作死’。
“這里已經客滿了,你們還是去別處吧!”猾欠伸出一條腿,直接擋在了洛世奇(身shēn)前。
笑的盎然,又一字一句的重復:“真的……客滿了。”
“我們已經預定了房間,謝過閣下提醒了。”洛世奇還是笑意盈盈,微微頷首,邁步就往前走。
猾欠的腳硬生生的被一股力量頂開,很顯然,那股力道來自洛世奇,而很不幸,猾欠抵抗不住,無形中敗下陣來。
御子柴與鯤鵬雙雙瞪了他一眼,大有猾欠再找事就要他好看之意。
其實,若是這么置之不理,這時也就過去了,但猾欠偏偏又無聊的很,非要跟石頭碰碰看。
“假以時(日rì),洛爵定然會超過你。你就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咚!”
這話剛說完,猾欠只覺得(胸胸)口一疼,人就被一道無形的掌風狠狠甩到不遠處的桌子上!
子聽聞噼里啪啦一整脆響,桌子上的酒菜碟子碗便摔碎一地。
因為太過突然,猾欠有些不吃力,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沒有爬起來。
洛世奇一甩袖,面無表(情qíng)的看了看猾欠,眼神中的不屑更濃,冷哼一聲,轉(身shēn)就要上樓。
御子柴與鯤鵬在后,兩人面面相覷,也是被嚇了一跳。
很明顯,方才是洛世奇所為,而且是在眨眼之間完成,用他們都沒來的及反應的速度。
在旁人眼中看來,猾欠就是自己突然飛向了方飯桌,詭異的很。
第五瞳就在不遠處的酒桌旁,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并未出手制止的打算。
而因為洛世奇使用了力量的關系,一直在綠竹間的溪疊也被引了出來。
站在二樓扶梯口,只是一眼,就看到了正要往二樓來的洛世奇。
“他……”怎么來了?
溪疊停在原處,再一看,便又看到了趴在地上的猾欠,不由得吃驚:“難道……”
哪里還能鎮定,急忙一揮袖,人便出現在了猾欠(身shēn)邊。
而隨著他的出現,正往上走的洛世奇猛然停住了(身shēn)形。回頭看,溪疊正扶起猾欠,好像很擔心。
南北兩大國主,自上一回把天梯拆了以后就再也沒有打過交道,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qíng)況下重逢。
猾欠還有一口氣在,剛被溪疊弄起來,便‘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你到底在想什么?”溪疊無奈,只好為他展開治療結界,一邊看向正往這看的洛世奇。
兩人視線交接,眼神((逼逼)逼)筆直,誰也沒有逃避的意思。
御子柴要鯤鵬,一見是溪疊,固然吃驚,但比起吃驚,他們的戒備也驟然加重,不停的打量周圍,看看有沒有溪疊的靈使。
打量一圈,見不到重筑等人,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可轉念一想,溪疊既然因為猾欠受傷而現(身shēn),莫不是這嘴欠的廢龍是他剛收的靈使?
猾欠呵呵一笑,將嘴角的血擦干,不記苦似的,又看向洛世奇:“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的男人到底有多厲害罷了……”
還一副也不過如此的樣子,若是他龍筋還在,這一掌根本不成問題。
既然溪疊出現了,洛世奇可就不能這么走了。
笑了笑,當即又走回原處,“真沒想到,連你都來湊(熱rè)鬧了。看來這朝域最近十分搶手啊!”
溪疊面不改色的道:“你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心知肚明,還是不要說這些沒用的為好。”
“也對。畢竟你我關系還沒好到見面要找招呼的地步,看來我多言了。”洛世奇輕蔑的看向猾欠,語氣也稍稍的低沉了幾分:“他難不成是你剛收的靈使?你還真有一(套tào),竟然可以收服一條龍為你所用,只是這條龍……”
明顯在看廢物般的看向猾欠,洛世奇的嗤之以鼻甚是明顯。
“猾欠他不是我的靈使。”溪疊急忙否認,看向猾欠。
猾欠因為這幾句話本就夠黑的臉更是像掉進了墨汁里,黑的不像話。
聽到猾欠這個名字,對面的幾人同時一愣,總感覺耳熟,但因為對龍族之事著實不太了解,又說不清楚猾欠是誰。
猾欠接過話去:“龍族又豈會隨隨便便被人收服?以為有幾分能耐就了不起么?嘁,簡直是井底之蛙。”
猾欠也說不清楚原因,可他就是討厭洛世奇,因此說的話也竭盡諷刺,生怕洛世奇不生氣。
而洛世奇真的沒生氣,憋不住火氣的反而是御子柴,立馬就往上沖:“你他媽是龍就了不起啊?你過來,看我不打爆你的狗頭!”
“別沖動!”好在鯤鵬急忙攔住了他,但鯤鵬也氣的夠嗆就是:“現在這么多人看著,不要惹事!!”
不然,他一定第一個沖過去給猾欠顏色看看。
“猾欠,你有傷在(身shēn),就不要找事了。”溪疊只好出來調解,怎么說,猾欠現在跟他一起,要是真把洛世奇惹毛了,還是得他出面。
猾欠怎么會聽:“誰找事了?我可沒有……”
“那就回去,重筑他們很快就回來了。”溪疊刻意提起了重筑,說給洛世奇聽:“快回去。”
“我干嘛要回去?我……”
“聽我的,回去。”
溪疊逐漸失去了耐心,聲音猛地低沉了幾分。
啊,這是要發怒的節奏。
猾欠一看,知道不能再無理取鬧下去,不然溪疊一怒,他就沒了靠山,他可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冷哼一聲,立馬就退后到了大門口處,“那我出去透透氣……”
“咕咚!”
這腳還沒邁出門去,便突然跟進門來的人迎面撞上,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他剛被洛世奇掃了一拳的(胸胸)口,差點沒疼出眼淚來。
“啊,不好意思!”
猾欠還沒等叫,撞到他的人倒是先道歉起來。
低頭一看,竟然是東方令。
東方令(身shēn)后跟著淺玉兒,因為并不認識猾欠,客(套tào)的笑了笑。
“東方令,你道什么歉啊?是他走路不長眼睛,把腰桿(挺tǐng)直了說話!”淺玉兒一把拍著東方令后背,頗為不悅。
今天難得放松一天,聽聞賞月樓的傳說而來這里,打算晚上賞賞月什么的消遣一枯燥的時間。
猾欠自然一眼就看出她是洛爵的靈使,剛要說什么,但淺玉兒的眼神要更加好使些,隔著一個人就看到了在大廳飲酒的第五瞳。
“第五瞳前輩!”
淺玉兒激動的大叫一聲,推開擋在(身shēn)前的東方令跟猾欠,迫不及待的就鉆到了第五瞳(身shēn)前。
不等第五瞳反應,可能淺玉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這么瘋狂,猛地一把抱住了第五瞳!
“前輩!”
被淺玉兒如此用力一抱,第五瞳的臉色猛地就沉了下來。
知道她來了,本來看(熱rè)鬧的心思頓時全無。在猶豫要不要就此離開時候,淺玉兒人已經到了(身shēn)前,而且還如此親密的來了個擁抱。
仔細一想,想要見鯉笙的話,跟她打聽(情qíng)況是最快的。
“你也在啊……”第五瞳笑的很淡,推開淺玉兒,手中酒杯不停的搖晃:“你不應該在洛爵那小子(身shēn)邊嗎?怎么會在這里?”
因為笑容太柔和了,以至于會讓人產生錯覺。
幾個月不見,淺玉兒頓時紅了臉,剛才的硬氣更是沒了影子:“爵爺他們還在驚闕山,我出來出任務……那個,前輩,您打算回去嗎?”
“回哪里去?”第五瞳扭過頭,不再看淺玉兒羞紅的臉。
“當然是回去跟我們在一起啊!”
“視(情qíng)況而定。”明明很想見鯉笙,但又不得不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淺玉兒有些失望的道:“可眼下(情qíng)況應該足夠前輩回去了吧?”
“你這話什么意思?”
“幾(日rì)前,爵爺突然讓我原地待命,好像發生了什么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用傳音術。而且下命的時候,語氣格外的急,不難想象跟鯉笙有關……”淺玉兒回想當(日rì),不難這么想。
但幾天過去,洛爵再也沒有跟她聯系,驚闕山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確定,她只能遵從洛爵的命令,一直呆在朝域,繼續任務。
第五瞳愣了下,表(情qíng)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不停搖晃的酒杯停下了。
這時候,東方令也進來了,原本要出去的猾欠也一起。
淺玉兒激動過去,這時才打量了周圍一圈,再看到溪疊以及洛世奇后,表(情qíng)的確管理不住,眼睛幾乎要瞪出來了。
“我天,這兩個人怎么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