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瞳當然認識狐若,見他現身,卻并沒有半分老友相見的激動,邁步就要往前沖。◢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你可消停會,先看看情況再說!”誰知被云圖一把拉住,眼神都要冒星星了似的,直瞅著狐若。
“這位公子。方才一曲唱的真情流露,甚的我心,不知可否賞個薄面共進一杯美酒?”狐若語出驚人,竟然對鯉笙發出邀請。
洛爵不悅的皺起眉頭,完全不知道那橫空出現的男人是何要用意,但從傾堯氣的直咬牙的情況來看,可以斷定,那長相極為柔和且狐媚的男人,正是風月樓主的狐若不假。
誰能想到,鯉笙誤打誤撞的一首歌,竟然把他給勾出來了。
洛爵急忙看向第五瞳,想要他趕緊上去跟狐若敘敘舊,可這一回頭,卻發現云圖增死活拉著第五瞳,又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你們到底什么來路?”傾堯漠然回頭,問向洛爵,聲音嫉妒的很。
洛爵沒有回答,看向眾人都很在意的臺上情況,漠然的瞇起了眼睛。
鯉笙一手撐著舞臺一角,一手推開了狐若的攙扶,左右看看,好像在找怎么從舞臺上下去:“雖然謝謝你接住了我,但我又不認識你,喝酒就算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嗯?我怎么下去?”
狐若笑了笑:“我只是欣賞公子的歌喉罷了。既然公子無意與我共飲,那就算了。你可不要后悔。”
說完,狐若就要下臺。
因為舞臺是禁區,沒人敢輕易靠過去上前,前面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狐若從臺上下來,漫過他們,直接就要走。
云圖一看,這可是跟狐若接觸的好機會,哪里能錯過,急忙沖不吭聲的第五瞳道:“他人都出來了,你快喊他呀!”
第五瞳看看遠走的狐若,再看看正慢慢從臺上下來的鯉笙,“我方才已經釋放了靈壓,那只狐貍知道我在這里。可他好像無心與我見面,不然早就找過來了。”
“你不是說他欠你一個人情嗎?為什么不見你?”
“他并不承認。”第五瞳揮著扇子,簡直要氣死人的發言。
云圖翻了個無敵的白眼“這種事你早點說啊!啊啊!你們這一個個的……”他早晚要被這幫人折磨死!
“鯉笙!”
云圖大叫一聲,便沖到了舞臺上,自然又引起一陣喧嘩。
“今天這舞臺好是熱鬧啊……”
“怎么也不見風月樓的人出來制止?”
“樓主都親自現身了,誰敢制止?”傾堯嘟囔一聲,沒好氣的很。
說話間,又怨氣十足的看向洛爵。
洛爵看到那好像咱問他為什么不上去管管的眼神,直接無視,興趣十足的看向正走向墻角處的狐若。
“本來就沒什么計劃,現在的情況也算不上亂套……”說著,推開前面已經無意擋路的美女們,往狐若那邊走去。
鯉笙一見云圖,終于松口氣似的往他寬闊的胸口上一貼,醉酒醉的極為厲害。
云圖噶金拍著她的臉,“醒醒!你可不能再這關鍵時候睡著啊!快醒醒!狐若要跟你喝酒,你怎么能拒絕我們要求助的人呢?你快去邀請他!喂,醒醒!”
‘啪啪啪’
幾巴掌打在鯉笙臉上,雖然不怎么疼,但鯉笙還是哼哼著睜開了眼睛。
醉眼朦朧的看看云圖,在看看喧嘩的周圍,使勁的搖了搖頭,酒勁入腦,昏沉的要命。
“哇啊啊,這里的酒太烈了,好難受……嘔”作勢想要吐,好不容易忍住。
難受的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你剛才說什么?狐若?在哪?”
云圖一邊拍著她的后背,一邊急急的道:“在那里。快過去。”
說話間,已經扶著鯉笙站在了狐若面前。
鯉笙還是忍不住想吐,看到狐若,模糊的想起什么,但記憶匆匆,又什么都想不起。
“你是狐若啊?”
狐若冷眉一掃,傲然的看向走過來的洛爵,沖不遠處的傾堯使了使眼色。
傾堯在觀眾爆發不滿前,急忙帶著姐妹們重新回到舞臺,轉移視線似的跳起了極為嫵媚的舞蹈。
狐若趁機長袖一甩,將幾人帶到了所謂的‘二樓’。
避開了一樓的喧嘩,二樓安靜的出奇,且從不斷往上漂浮的點點綠光來說,簡直像是盛夏般的絢爛。
“沒想到,你竟然會來我這里。來之前都不打個招呼,未免太偷偷摸摸了。”狐若嘲諷著開口,目光所對正是不遠處的第五瞳。
第五瞳呵呵一笑:“你明明知道我來了,卻不出來相見,看得出你并不歡迎我。怎么,是不想兌現欠我的人情才躲著?”
“這都過去幾萬年了,你竟然好意思拿當年的事情說事。你這臉皮也真是厚的沒救了。”狐若甩袖,面色不悅:“再說,當年是你自己多事,我根本沒求助于你,何來人情之說?”
這對話火藥味十足,看得出兩人的關系不好。
伴隨話落,周圍的溫度突然下降了十幾度,冷的呼吸都可見哈氣。
“嘶”
鯉笙倒吸一口冷氣,這酒,猛然就醒了。
云圖趕緊小聲道:“狐若很喜歡你的歌,想要邀請你喝酒,我們現在是不能指望第五瞳了,你快去跟他套套近乎。”
鯉笙當然知道第五瞳的關系派不上用場,看看狐若那精致的半面妝容,眼神婉轉,落到洛爵身上。
想想先前洛爵被美女環繞的場景,火氣‘噌’的一下涌上腦門,當即端起桌子上放好的酒具,沖狐若道:“剛才不知道你乃是鼎鼎大名的風月樓主,小生慚愧,不知道樓主還愿與小生共飲一杯……”
“嘡啷”
“沒興趣了。”狐若一揮袖,直接將鯉笙手中的酒杯給掀翻在地,還灑了鯉笙一身,語氣更是低沉的道:“不管你們來我風月樓做什么,現在都可以回去了。我狐若絕對不會告訴你們一絲一毫你們想知道的事情。走吧!趁我還沒動粗之前。”
迎上洛爵漠然的眼睛,眉頭緊鎖的更厲害,稍稍友誼了一瞬間,便邁步往開設在樓頂的天臺而去。
這話說的決絕,好像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第五瞳聳聳肩,反正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找狐若是行不通的。
狐若為人太情緒化,本以為歷經幾萬年,他會收斂一些,結果顯而易見。
“我們都到這里了,人也見到了,絕對不能就這么回去!”云圖又開始少見的激動。
洛爵看了他一眼,“就算你這么說,狐若已經明說不會相助,而某人也幫不上任何忙。與其在這里耗下去,不如回去跟犬火他們匯合,重新想辦法的好。”
這個某人,說的第五瞳沒辦法當沒聽見。
“我說洛爵,我們之中,最一無是處的是誰啊?你除了像個老大一樣發號施令,你為這個團隊做過什么?啊,說起來,因為你是靈主,所以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小鯉魚也好,犬火淺玉兒也好,不管生死全都得聽命于你。你很有優越感是吧?”
連番炮轟,說的云圖臉上都掛不住了。
第五瞳說的是實話,靈主與靈使的關系向來如此,并沒有什么不對。
不知道是不是難得見第五瞳發火,天臺上的狐若竟然饒有興趣的回頭看著幾人,儼然在看戲。
“這跟優越感無關。”洛爵半天才回答,語氣聽著很沉。
第五瞳寸步不讓:“那你倒是想辦法讓狐若幫我們找到永噬啊!再說,要幫小鯉魚找斬碧空的人是你自己就決定的吧!”
他當然要希望鯉笙能夠重新得到斬碧空就是了。但這種情況,將這個事情的責任都推在洛爵身上,感覺才爽。
云圖有些聽不下去了,“現在可不是我們窩里斗的時候。第五瞳,你跟狐若認識了幾萬年,多少有幾分情誼在的吧?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這種時候稍微妥協一下……”
“為什么我要為了洛爵的堅持而做出妥協?他又不是我的靈主。”
“那為了我呢?”
鯉笙也看不下去了。
雖然看到洛爵被第五瞳堵得無言有點解氣,可可比起解氣,更多的是替他難過。
此言一出,就像是命令,第五瞳瞪眼看著鯉笙,喉嚨里面凝結了好多的話,可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咬著牙,將滿腔的不悅越怒火咽回肚子里,半天憋出一句話:“……若你不是小鯉魚,我也就不用受這等罪了。”
“……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忙吧!”鯉笙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勁才說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她真的不是小鯉魚。
第五瞳是因為鯉生才愿做出妥協,而不是因為她。
若是哪一天,這些人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鯉生,那現實是不是會令人很受傷?
不敢想,不愿想,不多想。
第五瞳輕呼了口氣,鯉笙都這么說了,還能如何。
扭頭看向笑意盈盈的狐若,料想這都是他的目地,看著他們自我矛盾然后又自我妥協,他就是這種有些許變,態傾向的人來著。
不等云圖說話,第五瞳邁步上了天臺,去找狐若談判去了.
鯉笙調整好表情,沖面無表情的洛爵笑了笑,想要當他是個一般朋友,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別在意,第五瞳他不是那個意思……”
“啪”
移開的手卻被洛爵緊握住。
鯉笙吃驚一瞬,通過那雙手傳來的溫熱會讓人迷戀,急忙往后抽手。
“我并不介意他對我的態度,但是,你……能告訴我你生氣的理由嗎?”洛爵不合時宜的提起這件事。
他自知現在談論兒女私情這很不像話,可看到鯉笙總是用一副受傷的眼神看著他,他完全撐不到解決這件事以后了。
鯉笙沉默,并往后退。
洛爵上前,將那雙掙扎的手握緊:“笙兒,如果是因為我之前親了你,我知道道歉沒用,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氣?你告訴我……”
不然,他不知道要怎么辦啊!
迫切想要道歉的眼神,鯉笙差點就要相信。
可想起洛爵說過會變成人,會跟她形同陌路,會……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而且,我現在是男的,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抽搐著嘴角看著正用困惑的眼神盯著二人看的狐若,鯉笙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洛爵的手松了松,鯉笙急忙抽回去,在他說話前,跟著第五瞳上了天臺。
手里面遺留溫熱還在,可洛爵卻怎么也想不通兩人間的空氣會沉重的理由。
云圖總是無意間就把洛爵腦補成了洛神,因此,每每他與鯉笙發生‘沖突’,就止不住設想,若是當年的洛神有洛爵的一丁點敢于表示,想必與鯉生之間就會有另一種結果了吧?
“他……是鯉魂?”
“……你方才說什么?”
云圖回過神,迎上洛爵無波無瀾的金眸。
洛爵只好再重復一遍:“看你這么激動的樣子,狐若難道也是鯉魂之一?”
“……這是你自己說的。”云圖好像很興奮,看得出,洛爵道出狐若的身份令他松了一口氣:“沒錯,狐若也是鯉魂之一。且在所有的鯉魂之中,他算是存在最為久遠的一個。”
“最為久遠?”
“鯉魂并不是一世永存。”好像怕狐若聽見,云圖壓低了聲音:“只要載有鯉魂的死亡,鯉魂便會重新尋找轉世之魂。”
“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見過的人中誰是鯉魂,但只有三次機會。之后再遇到鯉魂,我便什么都不能提示。這也是規則之一。如今,機會已經用了兩次……”
“兩次?”洛爵詫異。
“告訴犬火,沙暴也是鯉魂之一。”
一聽沙暴,洛爵更為震驚:“可沙暴是洛世奇那邊的人啊?”
“不管他是誰的人,沒有他,就不能正確召喚引鯉樽。”云圖沒有開玩笑的道,看看正沖自己招手的鯉笙,又道:“你若是想找到引鯉樽,那就想辦法把人弄到你這邊吧!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洛爵更為沉默了。
想要找到引鯉樽,就要跟洛世奇動手,這種展開雖然早就料到,但沒料到是這種方式。
抬頭看看暴雨傾盆的夜空,洛爵長呼了口氣,儼然的無奈。
而另一邊的第五瞳與狐若,經過口角爭斗后,這才有了舊友相識的樣子,正低聲聊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