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被第五瞳打落的指天劍,劍(身shēn)急劇抖動,嗖的一下便重新飛回了洛爵手中。
挽虞當即笑的邪魅:“這就對了。這個妖女活著一天,便會威脅八荒安危一天,只要殺了她,你既能為八荒除去禍患,又能得到引鯉樽……”
“說什么狗(屁pì)大話?你分明覺得小鯉魚威脅到了你的地位,真是蛇蝎心腸!”第五瞳憤怒的揭穿挽虞的真心,越發想撕爛挽虞那不可一世的嘴臉。
鯉笙聽到現在,好像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看著洛爵清冷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局勢,好像她真的成為了壞人一樣。
突然的笑出聲來:“哈哈!哈哈……是這樣啊!”
“這有什么好笑的?!”挽虞厲聲質問。
鯉笙的眼淚止住了不說,那委屈的眼神也好像看透般清冷,恢復了冷靜。
冰冷的視線掃過挽虞,最后落在洛爵(身shēn)上。
“看來你成功的達成了所愿啊……”
聲音的清幽,剝離了(情qíng)(愛ài),只剩空靈。
洛爵暮然看著那雙絕跡的眼眸,喉嚨深處縱然癟著千言萬語,但也只能和著痛苦咽下:“對。我……”
“那真是恭喜你了。”鯉笙原本還想聽他解釋,然而,當仔細的盯著洛爵的眼睛看時,她又瞬間明白了。
她的追問,不會得到任何回答,也不可能改變任何事(情qíng)。
那么,既然不能幸福的結局,至少要完美的散場。
“恭喜你變成人……”
“恭喜你成為南落火的王……”
“恭喜你……”鯉笙突然扭頭看向挽虞,縱然挽虞將她視為眼中釘(肉肉)中刺,可卻也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笑著,將關于(愛ài)(情qíng)的一切美好棄之腦后:“……抱得美人歸……”
洛爵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鯉笙。
張張嘴,可還未發聲,便又重重的低下了頭。
鯉笙還期待著能從他口中聽到一句回答,哪怕一句也好,然而,洛爵總能在關鍵時刻,將她的真心視若無睹。
真是絕(情qíng)啊!
鯉笙伸手拍了拍洛爵的肩膀,眼淚無聲和著血吞下:“一定要幸福啊……”
“第五瞳,我們走。”
素白的衣袖,順著洛爵的肩膀擦過,那抹馨香在最后的瞬間變得苦澀。
“笙……”
“啪”
洛爵剛要上前拉住洛爵,然后,衣角卻被挽虞拉住。
“九哀,不要去……”
可憐的聲音悠悠從耳邊響起,硬生生的阻止了洛爵的動作。
稍稍側臉,便看到挽虞紅著眼眶,滿是無辜的咬緊了紅唇:“九哀……”
洛爵想要抽出的手,顫抖著垂下。
在這個順卷,人影綽綽,鯉笙便站到了第五瞳(身shēn)邊。
第五瞳盯著洛爵看,似乎嘲笑般的眼神,讓洛爵看了極為的不舒服。
挽虞看到第五瞳制成傳送法陣,自然不接受鯉笙這(套tào)說法,唯有她死了,她才能徹底安心。
確定洛爵不會挽留鯉笙后,立馬又變成另外一副無(情qíng)模樣,紅袍一甩,“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人拿下!”
“讓他們走。”
洛爵冷漠的開口,四個字,卻重如千斤。
侍衛,隨后收起武器,在他們(身shēn)后站成了一排。
“怎么能……!!”
挽虞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洛爵鐵青的面容后,立馬乖乖的閉上了嘴。
鯉笙隱匿了幾年,好不容易再次出現,她可是很想借著這個機會除掉她,不過眼下看來,也只能暫時收兵了。
只要他能跟洛爵成親,以后的事(情qíng)總會想到辦法解決。
鯉笙看著洛爵與挽虞,郎才女貌,登對的讓人嫉妒。
然而,這些都再與她毫無關系,毫無關系……
“小鯉魚,你可是真的死心了……”第五瞳的聲音突然響起,然而卻感覺格外的久遠。
鯉笙看著洛爵,看著他,直到一切變得模糊……
“啊疼!!”
手掌間,突然傳來令人暈眩的疼痛。
鯉笙一個哆嗦,睜開眼睛,便突然發現斬碧空竟然自己從她體內閃現而出。正圍繞在上空,不停轉圈。
低頭看,不知怎么回事,她的手掌心竟然在流血。
不過一道口子,竟然這么疼。
一手按住傷口,趕緊往旁邊看。
只見大家都在,然而,圍繞在他們(身shēn)邊的黑魅卻不知道何時不見了。
云圖看到鯉笙恢復意識,急忙喊道:“你可終于醒了!剛才怎么喊你都不醒……”
注意到鯉笙的臉色鐵青,下面的話愣是憋死在了喉嚨間。
“我剛才睡著了……”鯉笙的聲音很低,低的有些沙啞。
淺玉兒急忙過來,看到她手上的傷口,不由分說制成治療結界為她止血。、
一邊說道:“方才我們被黑魅包圍,你突然失去意識,好在爵爺用指天劍威嚇住了黑魅。不過,爵爺的指天劍并不完整,力量控制不好。在黑魅即將突破防御時,斬碧空突然被釋放出來了……然而,你卻不醒。你沒事吧?”
鯉笙摸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xué),搖搖頭,關于淺玉兒說的這些,她毫無印象。
但是,抬頭,卻在看到對面洛爵擔心的金眸時,眼前立馬浮現那張決絕的顏容。
啊,看來真的是幻覺。
然而,就算鯉笙想著這么認為,可在那幻境中的所有感覺卻真實的可怕。
渾(身shēn)一個哆嗦,急忙避開了視線:“可能是因為還未適應奇瀾界的環境,有些水土不服。”
說著,又看向斬碧空。
稍稍的攤開手掌,斬碧空便靈動的化成一道紅藍之光,重新隱匿在掌間。
云圖卻是擔心的很:“可是你的臉色很差,是不是受到黑魅影響啊?”
猥然也插嘴:“你印堂發青,臉色慘白,怎么看也是……”
“我說了沒事。”在猥然下結論之前,鯉笙便打斷了他。
關于幻覺,她可不想再回憶一番。
踉蹌著站穩,環視一圈,卻發現天羽月跟狐若不加了蹤跡:“羽毛跟狐若呢?”
“因為你遲遲不醒來,他們兩個便去找水源了。”淺玉兒道。
“我們才剛遭遇黑魅,你們怎么能讓他們兩人單獨行動?”鯉笙頗為擔心,“既然我沒事了,那我們趕快去找他們二人,省的再出什么問題……”
“在這里等著吧!”洛爵終于開口,聲音清清冷冷。
跟幻境中穩重低沉的聲音不同,卻也令鯉笙的腦袋‘嗡’的一聲變大。
“那你在這里等著,我自己去找……”
“鯉笙!”
見鯉笙反應反常,淺玉兒與云圖同時想要拉住她。
“爵爺說的有道理,你這是干什么啊?”
“一個人行動太危險了,你不要沖動!羽毛跟狐若會沒事的……”
“誰敢肯定兩個人就不危險了?你們不要攔我,我一定要去……”
“刷拉拉……”
就在三人推搡的的厲害時,旁邊的樹林卻沙沙作響。
“是誰?!”
眾人立馬朝著那個方向劍拔弩張,釋放出靈壓,做好了攻擊準備。
“別緊張,是我們!”
然而,狐若的聲音卻張揚響起。
定睛看,只見狐若跟天羽月慢慢從樹林中走出來,而他們還架著一個人……
“那是……”
猥然在看到那深低著腦袋,被拖著回來的男人的瞬間,立馬驚喜了神色。
“是主人!”
然而,剛要往上撲,卻又猛然頓住:“不是,那不是主人的氣息……”
鯉笙看到二人沒事,急忙第一個就沖了上去。
“羽毛!狐若!”
天羽月看到鯉笙醒來,哪里還顧及手上的人,直接就撒手了。
“小鯉,你沒事啦?!”沖到面前,就轉著圈將鯉笙打量個遍,笑的跟個傻子似的:“可是擔心死我了!”
鯉笙都要給他轉暈了,卻也止不住笑,“沒事,沒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倒是你們……”
手指這狐若攬住的人,一臉的疑問:“他是……啊?”
仔細一瞅,頓時也頓住了。
狐若一個人扶的有些累,也不管了,直接將人給扔到了地上!
隨著咕咚一聲,那人正面朝上倒在了地上,而在看到他的臉后,眾人也是被雷的不輕。
“這不是千山末嗎?!”
地上躺著的人,雖然面色不怎么好看,但(身shēn)體看起來倒是沒什么大礙,而那一頭波浪短發卻分外凌亂的沾染了些粘稠的液體,將他那張英俊的臉蛋描繪成了大花臉。
不仔細看,還差點沒認出來。
狐若解釋道“我們是在一處水源邊上發現他的,發現他的時候已經這樣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進來的……”
“我看看他怎么樣了。”淺玉兒沒敢猶豫,急忙制成治療結界,就將人扶起,開始把脈。
洛爵也走了過來,看著千山末的穿著,隨后看向滿臉躊躇的猥然。
“你方才為何喊他主人?”
猥然很是擔心,視線僅緊緊盯著千山末:“他穿的衣服是主人的……那件魔裘袍是先王賞賜給主人的,也是主人跟我分散時所穿的……”
挪著小步子,走到千山末面前,看著那占滿血跡的魔裘袍。眼神一暗:“我可不相信主人會出事……但既然主人之物在這個男人(身shēn)上,那就證明主人必然跟他有什么關聯……”
“在他醒來之前,你先不要胡思亂想了。”洛爵看猥然眼神中泛起殺意,急忙寬慰起來。
沖淺玉兒示意,淺玉兒很明白的將治療結界上又加了幾道防御。
猥然不悅的皺眉頭看向洛爵:“若是主人真的跟他有什么關系……”
“你主人不是很厲害?不可能讓他這種人給殺了的。”狐若聳聳肩,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貶低了千山末的力量。
可這話倒讓猥然聽著很順耳就是。
猥然冷哼一聲,便離開了千山末。
鯉笙卻好奇的很,“真是奇怪,千山末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當時他消失的無聲無息,難不成一直跟在他們(身shēn)后?
若是不然,他又是因為什么才來到這殺機重重的奇瀾界送死呢?
云圖接過話去:“其實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們(身shēn)后……”
“什么?!”
“呵呵……”云圖笑的尷尬:“雖然他刻意用咒法隱藏了(身shēn)形,你們可能未察覺到,但我可是無棱圖,他的蹤跡可逃不過我的眼睛。”
這算是自夸了吧?
又是一笑:“我想,他肯定是因為不好意思說要加入我們,才會一直尾隨其后……”
“我怎么覺得,他尾隨過來是因為對斬碧空不死心呢?”天羽月沒好氣的道。
他可是記仇的狠,因為鯉笙曾被千山末下過咒。
“不可能吧?”鯉笙反問道。
“怎么不可能?他可是號稱千人斬,酷(愛ài)收藏神劍的瘋子!”
“那也不可能啦!”鯉笙還是不信。“雖然千山末的氣場很兇悍,但他怎么看也是個好人。你可能不知道,但對付永噬的時候,他也有出過力,不信你問問九哀。是不是九哀……”
當鯉笙很是自然的將話題拋給洛爵后,突然意識到什么,一下子尷尬起來。
收聲,故作自然的摸了摸后腦勺,眼神不時的瞥過洛爵。
然而,洛爵很是自然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心:“我也認為千山末的本(性性)不壞。是否是為了奪取斬碧空才跟上來,那個暫且不論。至少他沒有從背后偷襲我們,不是嗎?”
如同上次一樣,他若是真想取得斬碧空,有很多辦法達到目的,為此可能早就有人中招了。
停頓一下,又看向千山末,視線帶著幾分暖意:“就憑這一點,我們也不能妄下斷言,冤枉了好人。”
“好人……”天羽月翻了個白眼:“你也好意思說出這話來……”
洛爵不予理會,又接著說:“玉兒,他沒事嗎?”
淺玉兒急急點頭:“沒事,只是跟鯉笙一樣,受不了奇瀾界的環境有些虛脫罷了。只要稍加休息,很快就會醒的。”
這話說的,鯉笙的嘴角(禁jìn)不住抽搐了下。
她那是隨便說說的好吧!怎么還成了標本了呢……
“沒事就好。”洛爵又看向猥然:“既然我們的人都齊了,我們現在就幫你找到主人……”
“切!”
狐若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極為的不悅。
然而,就算再著急找紅煉雪,若是第五瞳為此出了事,他總會良心難安。
罷了,先問出救人的方法再找紅煉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