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然點點頭,但神色卻不見放松:“我們的確不能再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了。黑魅不可能輕易放過我們。在他們回來前,我們也必須趕緊離開……”
“這種事(情qíng)你不早說啊!”
狐若與天羽月同時嫌棄的嘟囔了一句,猥然很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我這不是剛想起來嘛……呵呵。”
洛爵無奈的嘆口氣,“猥然,你是這里的人,還得由你帶著我們走出這入障森才行。”
猥然愣了愣,還沒等說話,狐若又開口了:“我說洛爵啊,就算這小東西看起來小巧玲瓏的,但怎么說也是奇瀾界的人。他說的那些,我們根本無法確認真假。你現在讓一個魔族來帶路,萬一把我們往陷阱里帶,那我們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我雖然是魔族,但我從來不說謊!”猥然炸毛了:“而且!我是因為被主人封印了大半魔力才會變成這樣,真正的我才不小好嘛!”
狐若摳了摳耳朵,小心謹慎也是應該的,但說話的方式卻讓人接受不了:“誰管你原來什么樣,反正我不信任你。”
“你!”
“我相信你。”鯉笙被他們吵得腦子嗡嗡的疼,將氣的渾(身shēn)發抖的猥然往肩膀上一放,無視他人,“說吧,要往哪里走?我可不想再看到跟那些黑乎乎的玩意了……”
“黑乎乎的?”
難道說的是黑魅?
猥然愣了下,感激的看著相信他的鯉笙,扭頭又沖其他人道:“沒有我帶路,你們絕對走不出入障森,不想跟來就算了!”
狐若:“……”
云圖無奈的呼了口氣,只好又低聲勸說狐若:“雖然你是好意提醒,但現在我們的(情qíng)況你也清楚。反正跟不跟著猥然走,我們都可能全軍覆沒。第五瞳都中招了,可見在奇瀾界,我們的力量不過是兒戲。雖然我也不完全信任猥然,可眼下跟著他是最為值得一試的辦法……”
“想必你肯定隱約察覺到了他說的先王,就是你要找的人吧?與其四處亂闖,還不如跟著他走,可能很快你就能報仇了也說不準……”
狐若明顯動心了,瞳孔急劇的收縮了起來。
表(情qíng)凝重的看著鯉笙的背影,一下子就充滿了干勁:“說的沒錯……”
好不容易把狐若給說服,云圖無語的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洛爵倒是將他的表現看了去,心里邊暗暗佩服的同時,又不免會想一些東西。
說到底,云圖不過是無棱圖,從他出現到現在,好像對尋找引鯉樽有什么執念一樣,甚至比他還要上心。
為什么?是什么催促著他這樣做?
“爵爺,我們也跟上吧!”
淺玉兒再后頭催促了一句。
洛爵點點頭,隨后也跟了上去。
在猥然的帶領下,他們一路蜿蜒,經過(陰陰)森的地下河,目睹了很多奇怪妖獸后,終于站在了一處瀑布前。
瀑布足有幾十米寬,水流湍急不說,更為奇怪的是像尖刺一樣凸出的無數根巨型峭壁。
水流打在上面,下面就像下雨一樣,朦朧了一片。
狐若嫌臟,直接制成結界,將眾人整個環繞住,阻擋水霧。
猥然指著跟刺猬一樣的瀑布,道:“這里是尖刺壁,石壁上的尖刺全是活的。我們必須要踩著尖刺才能出入障森。”
“這不是很簡單嗎?”狐若哼笑一聲。
剛要上前,卻被鯉笙一把抓了回來:“聽他說完。”
因為狐若沖的太急,被鯉笙一拉衣袖,稍稍的一個不穩。
回頭看她,每每對上鯉笙,強勢的那個他愣是不見了蹤跡,只好挑了挑眉頭:“我知道了,松手。”
鯉笙抿唇一笑,這才松手。
眾人看到狐若總是在與鯉笙的對陣中敗下陣來,不免詫異。
然而,狐若看出他們的疑惑,急忙解釋:“我這是好男不跟女斗……”
罷了,隨便他說什么好了。
猥然清清嗓子,繼續說:“你們不要小看了這些尖刺。他們看似沒什么危險,但他們會釋放一種毒氣麻痹人的神經。連魔族都抵抗不了,更不用說你們妖族了……”
“麻痹神經的毒氣?”淺玉兒倒是極為感興趣。
“這絕不是我大題小做。我的主人之前就中過此毒,差點沒命。后來幸虧先王用遺瓏珠給主人驅除了毒(性性)。但是我們可沒有這么幸運,所以,不可大意。”
猥然并不像危言聳聽,再說,他也沒必要嚇唬大家。想必也也不會他的主人來開玩笑。
洛爵立馬問向淺玉兒:“玉兒,你可有什么對策”
淺玉兒專攻醫術治療方面,自然對這些毒什么的比較擅長。
看著那些尖刺,稍稍的吐了口氣:“這是奇瀾界的東西,并不在我所學之列。若是有人不巧中毒,我也只能盡力相救。當然了,最好不要有人中毒。”
她的隨(身shēn)治療空間中,可不想再讓第三個人躺進去。
眾人聽了,就知道他們沒有退路,皆是無奈的嘆口氣。
“不好,黑魅追過來了!”
猥然的感應神經要比眾人要敏感,突然喝了一聲。
眾人急忙回頭看,這一看,好生了得。
只見離著他們幾百米開外,紅光閃爍一片,足以覆蓋大片樹林,烏壓壓的感覺,足以讓人(胸胸)口悶重的厲害、
云圖凝重了表(情qíng):“來不及想對策了,趕緊沖過去吧”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話是這么說,可他們要怎么度過尖刺壁也是個問題。
“御空飛行不行嗎?”天羽月建議。
猥然搖頭:“尖刺是活的,會感知一切活物。不行。”
“活物是吧?”鯉笙突然心生一計:“那若我們不是活的呢?”
眾人齊齊看向她,一臉的問號。
鯉笙鬼鬼的一笑,指著下面溪流中因為沖擊而不斷冒出的氣泡:“用氣泡制成一個真空結界,我們躲在其中,然后任由氣泡上升。因為氣泡是瀑布本(身shēn)產生之物,尖刺可能不會發現我們的存在……”
雖然大家都沒說話,但從眼神可以看出。
這個方法可行!
狐若又回頭看了眼已經快要((逼逼)逼)迫過來的黑魅,“快做,沒時間嘗試了!”
說話間,已經托起一個氣泡。
在不將氣泡弄破的前提下,往里注入靈力,這需要對靈力極好的控制力。
轉眼,大家便制作成功,看著漂浮的大氣泡,彼此看了一眼,深深吸氣后,立馬以最輕柔的動作跟氣泡融為一體……
眾人像是被困在泡沫中的精靈,在月光的折(射射)下,緩緩上升……
在上升到第一塊尖刺時,眾人緊張到屏住了呼吸。
然而同時,黑魅也追了過來。
那些如同黑色沼澤般融合在一起的糊狀物,在看到眾人慢慢飄到空中后,立馬又融合成一團,化成浪花,咚的一聲砸向了最下面的尖刺壁!
然而,就在黑魅觸及尖刺壁的瞬間,石頭一樣的尖刺卻突然長出了令人惡心的綠色舌頭,舌頭上面滿布黑色的小圓凸起,像藤蔓一樣,立馬纏住了黑魅。
“嘶嘶嘶”
就像是什么融化的聲音,綠色舌頭上的圓凸起吐出層層黑粉,落在黑魅(身shēn)上。
黑魅那龐大的融合之軀,立馬像感染了什么病毒一樣萎縮不受說,還散出了令人作嘔的怪味。
尖刺吐出的黑色粉末開始往上飄,然而眾人剛度過一半,若是不加快速度,可能就要被那些黑粉給黏上了……
在看到那么恐怖的毒(性性)后,眾人自然都心有余悸。然而,偏偏(身shēn)在氣泡中的他們又無力從外邊給氣泡施加快速上升的速度。
眼看著黑粉升騰上來,眾人也露出了聽天由命的表(情qíng)……
可是,就在黑粉差一點就要靠到他們時,卻在瞬間被另外尖刺上打落的水花給澆散了!
我去!就是這么千鈞一發!
眾人面面相覷,可又為能死里逃生而覺得慶幸。
很快,氣泡飛離了尖刺壁,正緩緩往天上繼續飄飛時,洛爵帶頭。破壞了氣泡后,立馬御空飛行。
因為氣泡內是真空,眾人忍不住長吸了口空氣,然而,空氣到了肺部,又立馬吐出大半。
淺玉兒提醒道:“這高空的空氣并不干凈,我們還是下去吧!”
眾人點點頭,隨后往下飛。
定睛看,在他們的下方是一片由大小不相等的水潭鋪成的平原,除去銀白色的水潭,平原則呈現一片火紅之色。
相繼落地后,仔細看,那看起來火紅的地面,竟然是一片片的絨毛。
腳踩在上面,根本感覺不到踩了什么東西。抬腳,腳下的絨毛便又像不倒翁一樣立馬彈起,恢復原來的平整狀。
“哦呀,這草(挺tǐng)有意思……”狐若(禁jìn)不住想弄回風月樓,也在他們的后院種上一片玩玩。
云圖左右看了看,道:“這可不是草,是紅絨蟲。”
鯉笙原本還想伸手去摸,一聽是蟲,立馬縮回了手:“蟲子?!”
猥然沒想到云圖竟然認得,頗為驚訝:“你竟然還知道紅絨蟲?”
云圖聳聳肩:“紅絨蟲在三萬年前曾無故出現在八荒,雖然并沒什么威脅,但因為模樣太過古怪,為防止禍患,就用三味靈火燒了。”
“紅絨蟲雖然是活物,但卻沒什么害處.不但如此,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跟上方空氣相比,這大片平原的空氣明顯要好很多。而這就是紅絨蟲的凈化之力……”猥然認真的解釋著,看起來有一點可惜。
不過,既然紅絨蟲沒什么害處,眾人也就不擔心了。
洛爵環顧一圈,視線停留在那毫無波瀾的水潭上:“如此一片廣袤的平原,為何不見一只妖獸?這里是什么地方?”
猥然環抱著雙臂,“啊,這里是百足蜈蚣的地盤……”
“百足蜈蚣?”聽到這個名字,長著一百條腿的蜈蚣立馬就浮現在了面前,鯉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對多足動物有恐懼癥好吧!
“不用擔心,現在是晚上,百足蜈蚣一般都在白天活動……”
“轟———”
就像開玩笑一樣,猥然剛說完,平靜的水潭突然沖出一條巨大的蜈蚣,然后,它那長著一嘴尖牙的大嘴中似乎正咬合著什么,燈籠打大小的眼睛快速的瞥過眾人一眼,然后便‘噗通’一聲又甩著長長的(身shēn)體鉆入了水潭!
眾人:“……”
簡直無語了。
狐若頗為不悅的看向猥然:“你不是說它只會在白天活動嗎……我剛才看到的是幻覺?”
猥然的的表(情qíng)卻在百足蜈蚣現(身shēn)之后,就一改剛才的淡定了。
“你們看到了嗎?那條百足蜈蚣口中……”
就好像發現了寶藏一樣,聲音顫抖的厲害。
而他這種口吻,剛才在看到他主人夜寰的衣服時出現過一回……
“那怪物口中的莫不是你的主人?!”
猥然似乎也終于確認了,一臉懵((逼逼)逼)的看了看眾人,然后……
“啊啊……主人我來救你了!!”
邁著小小的步子就像奔赴戰場一樣,卻在剛沖出去的瞬間,就被狐若拎著后脖頸給提留了起來。
“啊啊,放開我!我要幫我的主人!”猥然胡亂的撲騰,露出粉紅色的肚皮。
狐若不耐煩的摳了摳耳朵,隨后直接將吵鬧的猥然扔給了鯉笙:“這種事還是交給大人比較好……”
說著,人已經站到了方才百足蜈蚣出現的水潭邊,左右活動著脖子,看來想要大干一場。
猥然先是一愣,狐若竟然會幫他?但很快就注意到狐若剛才又瞧不起他了,立馬又炸毛:“我的年紀比你還要大上幾倍好嗎!”
鯉笙撲哧一笑,立馬安撫他:“你別跟他計較,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聽到這話,云圖與洛爵同時暗暗搖了搖頭。
狐若才沒那么好心,他這是因為憋屈的時間久了,想要隨便找個對象發泄下怒火而已。
“我也來幫忙。”天羽月也閑不住,靠了過去。
“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別摻合…….”
“嘩啦啦”
水花猛地四濺開來,百足蜈蚣再一次從水潭沖出,卻是離著他們幾十米開外的水潭。
這水潭下面原來是相通的?!
我去!
然而,百足蜈蚣再次出現,它口里的東西卻不見了。
“猥然,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