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長鎖眼里閃過一絲狼狽,強烈地反擊道,“我二弟何其無辜,他沒有對不起你,為了你甚至終身未娶!是你害死他的。”
“我害死的?”丁海杏譏誚地看著他,隨后厲聲指責道,“是你害死你弟弟的,是你不擇手段的向上爬,讓他日日受良心譴責,畫地為牢,最終他希望他的死喚醒你的良知,沒想到你變本加厲。”冷嘲熱諷地看著他,“怎么?到現在還想利用死人,企圖換回我的手下留情,拜你所賜。”她指指自己的心臟道,“這里冷硬如鐵。”
郝長鎖面對她的指責,矢口否認,手不離槍的指著她道,“不是,不是,是你害死他的。”
“自欺欺人。”丁海杏冷冷地看著他道。
郝長鎖被她的言語及態度刺激著,叫囂道,“你以為我會就此罷休,我可是堂堂的郝伯仁。我還沒死呢?我一定會東山再起,想當年我可以將你送進去,既然知道你在背后使壞,我依然可以讓你畏罪自殺。我不會讓你奪走我辛辛苦苦掙下的一切,你這個卑鄙的家伙,我一定會重新穿上軍裝,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惡毒地看著她道,“而你則畏罪自殺。”
“就是這樣的人你根本就不配穿上軍裝,你的行為更是junren的恥辱,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你根本就不是人,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丁海杏一字一頓地說道,字字誅心。
“什么?”郝長鎖眼神慌亂地問道。
“身穿軍*裝,頭頂國*徽,看著一身的正氣,暗地里卻在滿足自己的私欲,你還說你不是在給它摸黑。”丁海杏毫不客氣地揭下來,他身上那層偽善的外衣。
“閉嘴!”郝長鎖大聲地朝她吼道,仿佛這樣才能掩飾自己的心虛,“你閉嘴,閉嘴!”顫抖著手用槍指著她的腦袋道,“信不信老子斃了你!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讓你吃槍子了,哈哈……”
“來啊?就是斃了我,我也要說。”丁海杏雙眸如利劍般緊盯著他,“從一開始穿上橄欖綠,你的目的就不純…”
“你從思想上,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真正的軍*人,你根本就是將軍*隊作為你跳出農門的跳板。你從開始就是為你家當的兵,你滿腦子想的都是提干,就是將你三個弟弟和妹妹帶出來,成為城里人。到后來你守不住寂寞,禁不住金錢的誘惑……你根本就不配。”丁海杏言語如刀,刀刀如劍,凌遲著他的內心。
“不是,不是,我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我發表好多軍事論文,得到高層表揚,我的軍*功*章是我拿命換來的。”郝長鎖拼命地搖頭,崩潰地說道。
丁海杏眸光微動,如閃電一般的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了他手中的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
“那也掩蓋不了,軍*功*章下的丑惡。”丁海杏強勢地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能剝奪了我這么多年為國家做出的貢獻。”郝長鎖極力地辯解道,“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自己引以為傲的被她給批的體無完膚,郝長鎖無法接受,瘋狂地看著她,“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呵呵……哈哈……”郝長鎖渾濁的眼神劃過一抹算計,狂笑道,“來開槍啊?朝腦袋上打,白花花的腦漿和鮮血混合在一處,沒見過吧!”
“想死沒那么容易,就這么一槍斃了你太便宜你了。”丁海杏極力地控制著自己胸中的怒火道。
“呵呵……”郝長鎖笑著故意說道,“你當時真應該去看看,你爸媽那個慘喲!那么大把年紀去修海堤,累的跟條狗似的,瘦骨嶙峋的一個浪頭……”
“閉嘴,你閉嘴,你這個混蛋都是你害的。”丁海杏雙眼猩紅地瞪著他道,咔噠一聲子彈上膛。
“嘖嘖……你大哥、小弟,站在臺上,被人拳打腳踢是遍體鱗傷,舊傷落新傷,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叫的那個慘啊!那慘叫聲不絕于耳,真是聽的人瘆的慌。這些都是你害的。”郝長鎖神經質地大笑道,“哈哈……你聽全是撕心裂肺的慘叫和痛苦。”粗糙不堪的指頭指著自己的胸口道,“快點把我殺了,快點兒。”慢悠悠地說道,“只要輕輕動一動手指,就可以報你的毀家滅門之仇了。”朝著丁海杏吼道,“扣扳機啊!快啊!”
丁海杏顫抖著身體,黝黑的雙眸迸發著滔天的恨意,黑洞洞地槍口顫巍巍地指著他。
郝長鎖上前一步,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是殺不了我的,因為你沒有那個勇氣。殺人!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呵呵……聲音中充滿著鄙夷與輕視,“你不是恨我,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嗎?那就快點開槍啊!磨蹭什么?”一步步的逼近她,展開雙臂,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眼神黑的發亮,“你不想報仇嗎?”
步步緊逼道,“快啊?”
嘶吼道,“快點!”
兩人對視,空氣凝滯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
“砰……”的一聲槍響,郝長鎖身后的玻璃應聲而碎,玻璃碎片迸了一地,凜冽的寒風吹了進來。吹散了辦公桌上的文件,文件如雪花一般飄落在了地上。
寒風吹亂了郝長鎖的頭發,刮的丁海杏的衣服獵獵作響。
丁海杏緩緩地將手中的槍放下,優雅地看著他,淡然地說道,“想讓你那骯臟的血污染我的雙手嗎?還是想犧牲你一人,幸福你的家,告訴你沒門!”
“為什么?”郝長鎖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去牢里好好反省你所犯下的罪*行。”丁海杏表情認真,一字一頓道。
“啊?”郝長鎖嘶吼著朝她沖了過去,卻被丁海杏輕松地躲了過去,而他則狼狽的倒在地上,面容猙獰地看著她道,“是你害我的,我當初應該把你殺了。”
“都這樣了,還不知悔改,你沒救了。”丁海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黑眸中滿是蔑視,對于現在如螻蟻的他,真是提不起半點兒興致了。
可就是如此他死一萬次也彌補不了自己的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