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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我乃王者沈浪截殺蘇難

更新時間:2018-12-21  作者:沉默的糕點
這滿地的尸體并不奇怪。

關鍵這些尸體的形態詭異。

每一具都是完整的,但全部都變形了。

要么整個腦袋直接扁了,要么身體直接扁了。

這種死狀真是太慘烈了。

簡直令人發指啊。

而就在此時!

忽然一陣空氣的爆裂聲響起。

然后,帝國大使云夢澤感覺到無比的危險。

下一秒鐘。

一個巨大的黑影猛地沖過來。

這架勢簡直無法形容。

你要說快,仿佛也不是很快。

但就是威猛無比。

讓你看了一眼,就雙腿發抖。

就仿佛動物遇到老虎一般,本能就怯了。

“打死你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然后,就是雷霆一般的爆吼。

沖出來的是大傻,手中的鐵棍朝著云夢澤的頭頂兇猛砸來。

云夢澤頭皮發麻,用盡所有的力量飛快后退。

然后!

響起了沈十三的聲音。

“大壯住手,自己人,自己人……”

大傻一愕。

手中的玄鐵重棒猛地朝邊上一甩。

“砰!”

巨大的假山,瞬間粉碎。

云夢澤看著此時的大傻,兩只眼睛完全是通紅的,整個人仿佛進入了狂化狀態,進入了一種魔怔。

他平時太善良了。一定要進入魔怔狀態,才會變得這么兇猛。

因為大傻本來只會挨打的,不會打人。

云夢澤抹去額頭上的血跡。

因為剛才假山炸開的時候,碎石飛濺,他雖然躲過了大部分的碎石,但還是被擦傷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拍了拍大傻的脖子道:“大壯,結束了,都結束了。”

片刻后。

大傻的雙目漸漸恢復了清明。

當他發狂的時候,視野內一片通紅,幾乎什么都看不見。

就只是拿著手中的玄鐵重棒狂砸。

具體砸中了什么?砸中了誰?

他都不知道的。

“結束了嗎?”

大傻心有馀悸。

“壞人呢?壞人呢?”

云夢澤本能地望著滿地的尸體。

算了,大傻還不知道自己殺了這么多人。

“跑了,都跑了,壞人都嚇跑了。”云夢澤拉著大傻的手道:“走,我們去看看胖子,看他嚇尿了沒有。”

大傻點頭道:“好,去看三傻,去看寶寶。”

地下密室的門被打開,大壯走進了地下密室之內。

整個院子里面就剩下云夢澤和沈十三。

“十三,咋回事啊?”

沈十三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道:“我不知道啊,蘇氏家族的義子蘇劍彥要過來殺冰兒夫人,要抓金木聰世子。外面的兄弟都被牽制住了,幾十個高手圍攻我們兩人。我以為一定死定了,只能用命相拼。”

云夢澤點了點頭,蘇劍彥他是知道的,武功確實非常強,至少比沈十三強得很多。

幾十名高手圍攻他和大傻二人,真的是沒有什么生機的。

云夢澤之所以一個人就沖過來,是因為他是帝國大使,蘇難的人就算再瘋狂也不敢殺他。

“然后呢?”

沈十三道:“我已經準備好死在這里了。但蘇劍彥說要殺主人的孩子,大傻一聽直接大吼不能殺寶寶,然后他雙眼瞬間就紅了,揮舞著大鐵棒就沖了出去。然后……幾十個敵人都被砸死了。”

云夢澤咧嘴。

再一次看地上的尸體。

這能叫砸死嗎?

這是砸扁了,真的是砸成肉餅了。

而且還很臭。

因為,很多人的屎都直接砸飆出來了。

云夢澤道:“那蘇劍彥呢?”

沈十三道:“他見到大傻厲害,速度無比飛快,刺向大傻。他那一劍真心是快,我武功再高也絕對擋不住,甚至主母都擋不住。但是……”

但是大傻挨打的本事,擋劍的本事超強。

半年多來,鐘楚客大宗師偷襲大傻上百萬次,大傻擋劍都要擋瘋了。

擋不住鐘楚客的劍,還能擋不住你蘇劍彥的。

沈十三道:“總之,蘇劍彥刺了大傻幾百劍,然后被大傻擋了幾百劍。大傻一邊擋劍,一邊砸人,他當時眼睛什么都看不見,但是手中鐵棍一狂舞,那些西域高手根本無法靠近,全部被砸死,砸扁,砸出屎來。蘇劍彥刺了大傻幾百劍,結果自己的劍斷裂了,虎口裂開,還吐了一口血,然后他就跑了。”

“厲害,果然厲害。”云夢澤夸獎的不是大傻,而是蘇劍彥。

這個蘇氏的義子果然很強啊,表面上看他刺了大傻幾百劍。

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也等于他挨了大傻幾百劍的反彈力,竟然只吐了一口血。

確實超強。

寧焱公主每一次主動去砍大傻,直接就飛出去了。

云夢澤道:“大傻鐵棍狂舞的時候,有招式嗎?”

沈十三道:“沒,就是一陣亂舞,潑婦棍。”

云夢澤再一次咧嘴。

沈十三道:“云世子,我忽然覺得練武好沒有意義啊。”

云夢澤上去拍了拍十三的肩膀道:“不是你一個人這么想。”

媽蛋。

我們練武拼命研究秘籍,拼命研究招式。

一套劍法練習幾十萬遍,嘔心瀝血,精益求精,唯恐錯了一點點。

就這樣練習個十來年,終于很厲害了。

而人家大傻。

啥秘籍?不知道。

啥招式?不知道。

閉上眼睛,拿著鐵棍就是一頓亂砸。

砸死了幾十名西域高手。

把蘇劍彥這樣的頂尖高手砸哭跑了。

帝國大使云夢澤嫌棄地看著手中的寶劍,直接扔得遠遠的。

還練個屁啊。

老子也不練了。

練了半輩子,還不如人家閉上眼睛亂耍一通潑婦棍。

“唉,我真是沒用的人,人這一生好沒意思。”云夢澤坐在地上感慨。

沈十三道:“云公子你至少名滿天下,睡遍天下美人。”

十三也就是在云夢澤面前話多一些,在沈浪面前幾乎是閉口不言的。

主人心眼太小,還愛裝逼。

不像這帝國大使云夢澤,身份那么高貴,卻一點架子都沒有。

云夢澤拍了拍十三的肩膀道:“你也不錯啊,連黃鳳這么……奇特的女孩也能拿下,睡過沒有?”

十三臉紅,搖頭。

云夢澤嘆息道:“你和你主人一樣,就是太老實,放不開。”

這話讓十三想哭了。

云世子,你說我老實,我承認。

但你說我主人老實,這……這太假了啊。

云夢澤嘆息道:“大傻這么厲害,還有一個更更更厲害的,你應該見過吧。”

沈十三點了點頭。

那個更更更厲害的就是女魔頭仇妖兒。

云夢澤道:“多厲害?”

沈十三道:“沒法形容,就是她一個人包圍一千人,然后那一千人要被嚇尿的感覺。”

云夢澤道:“她美嗎?”

沈十三道:“超,超,超級,天下獨一無二。”

云夢澤道:“還是吾弟厲害,這樣的女人都能睡到。”

沈十三想說其實主人是被睡的那個人,而且他壓根就征服不了仇妖兒。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男人可以征服仇妖兒。她是天下無雙,天下無匹。

主人沈浪在她的眼中也如同無物。

但這話十三哪里敢說。

云夢澤道:“你也見過神女雪隱,也見過仇妖兒,你覺得哪個更美?”

十三想了一會兒道:“仇妖兒。”

云夢澤道:“為啥?”

十三道:“因為神女雪隱的那種美可以修煉出來,仇妖兒是天生!”

云夢澤道:“你也見過兩個人動武,那你覺得誰更厲害?”

十三道:“不好講,論武功修為神女雪隱超級高。但是兩人的氣勢卻不一樣。我打個比方,神女雪隱的氣勢就仿佛是神箭手射出的箭,你不管怎么躲都躲不了,必死無疑。而仇妖兒的氣勢,就仿佛是海嘯,仿佛是地震,你壓根就不想躲,也不敢躲。”

云夢澤道:“明白了,一個是殺一人,一個是碾壓無數。”

十三道:“你們讀書人就是不一樣。”

云夢澤道:“再過幾年,或許大傻也要成為這樣的人了。”

大傻回到地下密室后,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

金木聰驚愕道:“這就……結束了?和我想象中的驚心動魄不一樣啊,以后我這小說沒法寫了,這沒高潮啊。”

小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長長松了一口氣道:“大傻,你真厲害,你太棒了。”

頓時大傻忸怩,超級不好意思。

小冰道:“大傻快坐下,喝茶,喝茶。”

然后冰兒給大傻倒了一杯茶。

大傻更不自然了。

“冰兒你別這樣……我,我很……”

大傻也形容不出來此時的感覺,就是很別扭。

冰兒平時對他可兇了,吃飯大聲要罵,喝水大聲也要罵。

現在她這么溫柔,真是不習慣。

冰兒明白了,厲害喝道:“讓你喝茶你就喝,趕緊喝。”

大傻脖子一縮,趕緊接過茶,一口喝下。

然后規規矩矩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腰桿筆直坐著,雙手合攏夾在膝蓋之間,坐姿像聽話的小學生。

這感覺就對了。

冰兒這么兇,我就習慣多了。

天還沒有亮。

國君就已經起身了,還溫柔地拍了拍蘇妃道:“昨晚你累壞了,好好休息。”

蘇妃溫柔地點了點頭。

昨夜應該是寧元憲累壞了,做了一回耕牛。

穿上了王袍。

寧元憲走出了蘇妃的宮房,回到卞妃的房間。

“愛妃,給我揉揉眼睛,然后滴幾滴眼藥。”

寧元憲躺在卞妃的腿上,整個人身心才稍稍安寧下來。

睜開眼睛,他的眼球通紅血腫。

因為一夜未睡。

不能這樣去見臣子。

巨大的危機來了!

蘇難用苦頭歡的名義,把國都給捅了一個透。

昨天有多少民房著火,幾千間?

燒死了多少人?

幾千個?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讓越國顯得無比虛弱。

區區幾百個人就把越國都城攪翻天了。

叢林之中猛獸之王最害怕的是什么?讓人看出自己的虛弱。

不管是真的虛弱,還是假的虛弱,都極度危險。

因為這樣一來,周圍的獅子,老虎,惡狼,鬣狗都會瘋狂沖上來撕咬。

蘇難明明可以偷偷溜走,為何要大鬧國都?

就是要揭露越國“虛弱”的真相。

讓吳國,楚國,羌國等等全部撲咬上來。

這種危險的時候,不能發怒,不能再虛榮,不能講究顏面。

要冷靜,要渡過這次危機。

這個危機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應該是從邊境狩獵開始的。

年輕的吳王戰勝了自己,這讓人覺得越國有些虛弱了。

而這一次蘇難捅破了國都的天,就徹底撕開了越國的強大外皮。

接下來要用最快的速度止損。

要徹底震懾周圍的所有敵人。

不管是獅子也好,老虎也罷,甚至像羌國和沙蠻族這樣的鬣狗。

一定要震懾住他們,一定不能上演群獸圍攻越國的慘劇。

否則就算越國再強大,就算有四爪八手,也打不過來。

一個君王,只有面臨真正危機的時候,才能看得出能力來。

這次是把危機大事化小。

還是不斷惡化,危機越醞釀越大?

這就要看君王的意志和魄力了。

寧元憲,你真正的考驗來了。

雖然談不上生死存亡,但至關重要的一刻來了。

渡過這次危機,越國就繼續強大下去。

若渡不過這次危機。

二十年前的吳國,就是你的下場。

只不過這一次被割讓的就不僅僅是九郡了,可能是大半個天西行省,加上北方四郡。

“陛下,威武公來了!”黎隼公公道。

聽到這話,國君寧元憲神情不由得一震,直接走到書房去。

“臣卞逍,拜見陛下!”

越國軍方第一人,國君寧元憲真正的擎天玉柱,威武公爵卞逍一絲不茍地叩拜。

寧元憲沒有虛偽地阻止他。

如果換成蘇難的話,他大概會趕緊跑過去,將他扶起。

等到卞逍行禮完畢后。

寧元憲拱手彎腰道:“兄長辛苦了。”

卞逍聽之,本要起身,便停了下來,繼續跪在地上。

“坐。”寧元憲自己坐了下來。

卞逍起身,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吳王三萬大軍南下,他整頓了軍務,加緊備戰,然后立刻南下覲見寧元憲。

“師兄,寡人的江山遇到巨大的危機了,盡管寡人一直警告自己,千萬不要小看了蘇難,但還是小看他了。”

“沈浪那個混球說得對,蘇難圖謀非常大,陰謀非常大,他早就和吳國,楚國勾結。”

“邊境會獵寡人輸了,讓天下人覺得越國虛弱了。而這一次蘇難堂而皇之殺出國都,而且大火焚城,燒死民眾幾千人,讓我國都大亂,就是告訴吳國,楚國,羌國等等,我越國已經虛弱不堪,沒有一戰之力了。”

“接下來局勢每一天都會惡化,若不及時止損,很快就會出現天下圍攻越國的局面。北邊吳國,西邊楚國,西南羌國和蘇氏,南邊的沙蠻族南毆國,會從四面八方攻打我們。”

“寡人一定不能讓這個最可怕的局面出現。”

聽完寧元憲的話后,卞逍道:“是!”

國君寧元憲長長松了一口氣,稍稍疲倦地躺回到椅子中道:“師兄,你說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姜離帝主三十幾歲就滅國無數,四十歲的時候就天下無敵,差點就一統天下。寡人已經五旬的人了,卻還如此一事無成。”

卞逍道:“陛下守成不易,再說姜離陛下是獨一無二的。”

“是啊,姜離陛下是獨一無二的。”寧元憲道:“誰又比得上?”

然后,他端起濃茶,狠狠地喝了一口。

他平時一點都不喜歡喝濃茶,因為注重養生,所以他喝的都是淡茶。

而今天他喝的茶很濃,所以倒仿佛喝烈酒一般。

而威武公爵卞逍卻很喜歡濃茶。

他更是直接拿著一個茶壺,一口一口往嘴里喂。

他在寧元憲面前,態度非常隨意。

“兄長,蘇難跑了,追不上了。”寧元憲道:“他想要四兩撥千斤,想要在我越國上演新的艷州之變,想要蘇羌合一,想要自立為主。”

聽到艷州之變,卞逍神情也沒有變化。

在很多人看來,艷州之變是卞逍一生的污點。

畢竟當時卞逍已經是吳國的南軍大都督,很快就要位極人臣了。

結果,他背叛了吳王,率領十萬大軍和三郡之地南下投靠越國,直接導致了吳國大敗。

不管他在越國地位如何崇高,背叛君王終究是污點。

但卞逍不在乎這個。

他背叛吳王,是因為吳王不義在先。

他的父親是怎么死的?他的兒子是怎么死的?

況且他和寧元憲是師兄弟,當時最危急的時候,寧元憲以越國太子之尊進入他卞逍的大營,那一幕卞逍到現在都能記得。

當時雙方可是敵對陣營。

這位君王平時雖然談不上英明,但關鍵時刻,絕對睿智,而且也敢冒險。

國君寧元憲繼續說道。

“蘇難返回封地需要時間,施展陰謀也需要時間,聯合縱橫吳,楚,羌,南毆國,沙蠻族更需要時間。”

“而這段時間,是我們的黃金時刻,要打斷敵人的節奏。”

“所以我們需要主動出擊。”

“去打一場人數少,烈度極高的勝仗。”

“師兄,我需要你率軍出擊攻打吳國。打一場血腥之極的勝仗,戰爭規模要小,因為我們的國庫承擔不起兩場大型戰爭。但是戰果要輝煌,要殺人很多,要讓吳國鬼哭狼嚎,要讓周圍諸國徹底震懾,讓他們害怕,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強大。”

有些時候要以退為進,而有些時候要以進為退。

有些時候,打是為了不打。

這樣的英明決策,我們國家不止做過一次。

這樣的高烈度,小規模戰爭,我們也打了不止一場。

效果很好!

卞逍道:“那就需要奇襲,需要冒險。”

國君道:“聲東擊西!”

卞逍道:“吳王雖然年輕,但是個厲害人物,恐瞞不住他。”

國君道:“寡人親自出場,為你演戲,幫你牽制大部分的吳國大軍。”

這話一出,卞逍大驚。

“陛下的意思是,您做出御駕親征的架勢,去天北行省擺出一副要和吳王決戰上野城的架勢?”

國君道:“對,而且你艷州的軍隊,我會調走一半,總之要風起云涌,擺出吳越決戰的架勢。”

卞逍道:“那楚國那邊?”

國君道:“兵貴神速,楚國在西北和梁國、新乾國都有摩擦爭端,他的反應不會這么快。蘇難那邊,羌國內亂平息之前,他也絕對不會公開反叛自立。所以我們這一戰一定要快,速戰速決!”

“打就是為了不打,一旦我們表現出驚人的戰斗力,表現出越國的強大,周圍投機諸國又會膽怯,退縮回去。”

卞逍道:“此時非常時期,陛下若離開國都,朝堂恐有動蕩。”

別忘了,蘇難可是中立派系的巨頭,朝中勢力非常龐大。

國君搖頭道:“不,攀附蘇難的那些官員,都是無根之木。因為不想參與奪嫡這才加入中立派系,表面上看威風八面。可一旦派系巨頭倒臺,他們也如同鳥獸散,掀不起風浪。有太子和寧岐在,這些人翻不天,最最不用擔心的就是他們了,大不了狠狠殺一批便是了,這些文官如同韭菜,割掉一茬很快又長出一茬了。”

還是太冒險了,太大膽了。

一旦時間卡不住,局面可能會更加崩壞。

卞逍瞇起眼睛。

他就是他認識的寧元憲。

關鍵時刻,魄力大得驚人,而且極度敢于冒險。

真不知道這是優點,還是缺點。

但,一個面臨巨大危機,有魄力的君王,總比窩囊被動的君王更強。

“臣遵旨,一定會竭盡全力,不讓陛下失望。”

都到這個份上了。

國君親自去做誘餌,吸引吳國主力。

我卞逍定會肝腦涂地。

寧元憲起身,拱手道:“一切,仰仗兄長了。”

卞逍跪下叩首。

次日朝堂之上。

國君又再一次上演了君王之怒。

咆哮整個朝堂。

但是沒有一句提到蘇難。

“大膽吳國,不但出兵南下,逼近我越國上野城。而且還在我國都埋伏無數間諜,勾結大盜四處縱火,致使我越國無辜百姓,死傷幾千,民房燒毀千間。”

“可憐我大越子民,善良勤勞,竟受如此無妄之災!”

“寡人身為國君,若不能保境安民,還有有何面目去面對列祖列宗?”

“吳國間諜在我國都,竟如此喪心病狂,肆意妄為?”

“黑水臺聽旨!”

黑水臺大都督閻厄今日終于上朝了,他直接出列,跪在地上。

“之前沈浪就說過了,朝中有人勾結吳國,去查,給寡人查清楚,究竟是誰勾結吳國!”

“不管是誰,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全部格殺勿論。”

“還有,黑水臺全力抓捕大盜苦頭歡!”

閻厄大都督叩首道:“遵旨!”

國君這是要大開殺戒了,接著勾結吳國的名義,把國都之內蘇難的嫡系黨羽,殺得干干凈凈。

“蘇難呢?蘇難呢?”國君忽然怒吼道:“種鄂,蘇難到哪里去了?”

樞密院副使種鄂道:“陛下,臣不知。不過昨夜鎮北侯爵府先著火,整個侯爵府差不燒了大半,蘇難侯爵年邁,大概受了驚嚇。”

“哦!”國君道:“黎隼,派御醫去鎮北侯爵府看看,蘇卿勞苦功高,一定不能有失。”

“是!”大宦官黎隼道。

然后,他立刻帶著幾個御醫,帶著無數名貴藥材,朝著已經燒毀一半的鎮遠侯爵府去了。

下面的一些大臣完全驚呆了。

國君這……這是演什么戲啊?

大家全部云里霧里。

此時,整個朝堂,都變成了寧元憲一個人的獨角戲。

發完怒后,寧元憲仿佛稍稍安靜了一些。

揉了揉眼睛。

旁邊小黎公公趕緊遞過去一條熱毛巾。

國君接過來,敷上面孔。

差不多一分鐘后,才拿了下來。

而此時國君寧元憲仿佛已經不發怒了,表情平靜,口氣也變得平靜下來。

“諸卿,吳王三萬大軍逼近我天北行省的上野城,該如何應對啊?”寧元憲淡淡道:“已經議了好幾天了,也該出一個結果了吧。”

頓時,眾臣紛紛出列,強烈譴責。

但是實質性的意見,一個都沒有。

不敢有啊。

朝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樞密院副使蘇難叛逃。

面對吳王咄咄逼人的攻勢,眾多大臣已經心怯了,甚至有一種危機四伏,大廈將傾的感覺。

“呵呵……”國君寧元憲冷笑一聲道:“你們議吧,議個三年五年也沒有結果。寡人已經定了,要御駕親征!”

“吳王乳臭未干,竟敢提兵南下,這是訛詐!”

“他以為寡人已經老了?那就讓他看看,寡人還是何等的英勇無敵。”

“他想戰,便作戰!”

“寡人,御駕親征!”

這話一出,群臣震驚。

不敢置信!

陛下竟然要御駕親征?

尚書臺的幾位大臣紛紛出列叩首。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南毆國戰局焦灼,國庫已經免為其難,若是北邊再開戰,國庫完全無法支撐了啊。”

幾乎大半臣子紛紛出列叩拜,請求國君三思后行。

“陛下,忘戰必危,好戰必亡啊!”

“陛下,民力有限,經不起透支!”

“陛下,此時我越國當以安穩為上,再也經不起動蕩了。”

寧元憲一聲冷笑。

這群文官就是這樣的,口口聲聲都是圣人的話。

仿佛那些都是真理。

沒錯,那確實是真理。

但是真理有些時候,也要反著用。

寧元憲二話不說,直接起身,猛地掀開身上的王袍。

頓時,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國君身上穿著甲胄。

然后國君拔出寶劍,猛地對前面的幾子斬下。

“啪!”

一聲巨響,整個幾子直接被劈成兩半。

這讓所有人都記起來,國君寧元憲也是學過武功的,而且武功還很不錯。

“寡人已經定了,御駕親征,決戰吳王!”

“再有阻擋者,如同此幾!”

“沒錢?不會去借嗎?隱元會不是一直拼命要把錢借給我們嗎?”

然后,國君寧元憲一身甲胄,直接離開朝堂。

留下群臣瑟瑟發抖,惶恐不安,議論紛紛。

而此時。

尚書臺左丞相祝弘主緩緩抬頭道:“吵什么吵?陛下已經乾坤獨斷,諸位臣工,安心辦差便是!”

頓時,群臣安靜了下來。

祝弘主,太子太師。

國君岳父,祝戎,祝霖之父。

國君寧元憲的老師,他在越國另外一支擎天玉柱。

今年已經七十三歲,之前養病在家,幾乎沒有上朝。

今日,終于來了,拖著病體上朝。

張翀不由得朝著這個老人望去一眼,心生仰慕。

這,就是他張翀一生的目標了。

書房內。

國君和沈浪下棋。

“沈浪,你家被燒了,幾乎燒光。”

頓時,沈浪面孔一抖,手也一抖。

“你家武士被殺了十幾個,不過你家人沒事。”寧元憲道:“那個大傻,厲害!”

沈浪的手平靜了下來。

國君又道:“你這人作孽,大傻未來會問鼎天下武道,代表我越國武道之尊的希望,你這么早讓他出來做什么?眾矢之的嗎?”

沈浪道:“我也不想。”

然后,兩個人繼續下棋。

“你猜對了,蘇難野心巨大,他不僅僅要上演新的艷州之變,而且還要自立為王,他要蘇羌合一。”國君道:“你這混賬,琢磨人心倒是厲害。”

沈浪道:“因為臣要報仇,一心想要弄死蘇難,所以每天都在琢磨他的心思,了解得自然比旁人清楚。”

國君道:“那你每天琢磨寡人的心思了嗎?”

沈浪道:“您又成不了微臣的岳父,琢磨沒用。”

頓時,國君想要把手中的棋子砸在沈浪的臉上。

國君道:“蘇難臨走之前,大火焚城,堂而皇之殺出朱雀門,而且還幾乎滅殺你在國都的全家,他這般厲害,你可想到沒有?”

沈浪搖了搖頭道:“沒有,臣以為他會溜走的。”

國君道:“寡人也沒有想到,這老賊平時太擅長于演戲了。”

接著,國君皺了皺眉道:“你這棋藝這么差,和你下棋有什么意思?”

沈浪道:“臣這不是還沒輸麻。”

國君道:“已經死透了,你不是號稱走一步看四步的嗎?”

沈浪道:“下棋無聊,臣不愿意動腦子。”

國君頓時想要掀掉棋盤,不過馬上就要贏了,懶得掀。

真是見了鬼,自從這個混蛋睡了寡人的女兒,竟然擺出一副自己人的樣子?

別湊近乎。

國君淡淡道:“沈浪,你之前說想要殺蘇難,要滅蘇氏全族,還算數嗎?”

沈浪手懸在半空,道:“還,還算數吧?”

瑯郡西邊一百一百五十里。

蘇難很快就要進入自己的地盤了,整個心神終于稍稍松懈了下來!

蘇氏的領地只有三千多平方公里,但是他用利益已經滲透了半個天西行省。

只要進入他的勢力范圍,就如同蛟龍如海。

而此時一個驛站內,準備了幾百匹駿馬。

蘇難的幾百人只要進入這個驛站,就立刻換馬,繼續前進,前往家族封地。

“快,快鍘草喂馬!”

“別慢吞吞的。”

“把所有戰馬都喂飽了,一會兒有大人物要用。”

“要是餓了哪一匹,唯你們是問!”

其中一個老頭,如同車夫,如同老農,正在一絲不茍地鍘草。

“唉!”

“沈浪,老夫欠你的這個人情真是難還啊!”

“現在讓我殺蘇難,我真是沒底氣!我這個人出身卑微,幾代都是農民,一見到大人物就心抖的。”

“你說殺蘇難是國君允許的,我這個人讀書少,你可千萬不要騙我啊!”

一代宗師,劍王李千秋正滿臉苦悶鍘草。

然后,靜靜等待蘇難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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