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跟扶搖的玩家站在一起本來就是很詭異的事,外人只是見到就忍不住屏住呼吸,更別說這其中還有一個難以言說的封久劍。
但吃瓜群眾雖然有點怕,更多的卻是好奇,因為聽不到他們交談的內容,急得抓耳撓腮的。
不過實際上他們并沒有說幾句話。
雙方都想將封久劍拉到自己的船上,只是他們早就見識過她的不為所動,自然也不會一時忙活什么,唯有一點點的讓她了解各方的好處。
而沒一會,就到了選手上場的時間。
“你們各自加油吧。”秋曉琉璃道。
封久劍轉瞬到了賽場上,之前不知在哪里的贏川也落在她旁邊,對面就是一線天跟言公子。
還沒開始,看到他們幾個,競技場內就響起了一陣高過一陣的山呼海嘯。
雙方的支持者都眾多,竟連押注都人數都平分秋色。
因為是選手挑戰,所以系統不參與比賽模式的擬定,按照規定是由被挑戰方來選擇的。
風久對此沒在意,當即棄權,任贏川來選。
不過對方也很干脆的棄了權,最后就成了隨機地圖戰。
觀眾們見此就忍不住咋舌。
這得是對自己實力多自信才會放棄選圖,要知道就是在一些大型比賽上,被挑戰者也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一線天卻說不上太意外,這兩人的風格他們多少也了解一些了。
封久劍跟贏川沒有交流,一線天跟言公子也沒話說,就這么在沉默中比賽開始!
“對戰場地選擇……”
“……場地選擇完畢。”
“地圖鎖定——天魔森林!”
隨著系統聲響起,耳邊嘈雜的喧囂頓時全部消失,風久看著眼前平白無奇的場地迅速的發生變化,不過眨眼的工夫,身周就被一眾茂密的叢林所籠罩。
參天的樹木遮天蔽日,連陽光都透不進來多少,各種認識或不認識的植物盤踞在一起,繪成了讓人心驚膽戰的畫面。
場外頓時一片嘩然。
天魔森林在眾人眼里甚至比之未知的星球還要可怕。
“居然是天魔森林!”
“這可真是……驚喜,地圖庫里就那么兩個天魔的圖,大大們運氣太好了吧!”
說著運氣好,觀眾們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不能更幸災樂禍。
戰斗的環境越艱難,他們越是喜聞樂見。
尤其是沒有見識過天魔森林的玩家,此時都分外驚奇的看著面前的場景,有想體會一下的,甚至選擇了親臨狀態。
這個地圖有多可怕,眾人都是再清楚不過,難的不僅僅是惡劣的環境跟危險的妖獸,最讓人腦闊疼的是對信號的干擾。
風久已經去過天魔森林,但因為是只身進入還不覺得如何,但帶上機甲就完全不一樣。
它能干擾到什么程度呢,就是除了探測器跟通訊器外,連武器都會受到影響!
甚至若是駕駛低級機甲過于深入的話,整個機甲都可能直接癱瘓。
而機甲師失去了機甲,就相當于丟了最大最強的一件裝備,無疑是很危險的,而這才是人們無法探知天魔的真正原因。
風爹敢讓楚千陽帶著超能機甲去都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當然了,這場比賽肯定不能來那么嚴重的情況,起碼機甲還能運作。
但就算如此,風久也能感受到那如有實質的影響。
各種儀器全部報廢,發布出出來的指令也南轅北轍,你指著右邊打,炮彈能半點不留情面的打到左邊。
這其中的艱難,若不自己親身上去嘗試一下,都難以體會。
但看著四人進場后的反應,觀眾們也隱約能猜到一些。
因為他們全都沒有急著去找對手,而是在原地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亂發武器。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想必許多人還不太了解天魔森林的可怕,那接下來就由我來為大家講解這場比賽。”熟悉的機甲不知何時又跳了出來,清晰的聲音響徹全場:“我是你們的老朋友泉水叮咚!”
如果沒有解說,這場比賽注定會有許多人看不懂,泉水叮咚干脆就又干起了解說的行當。
石娃娃見他說的有趣,就也上去湊熱鬧:“我是你們的新朋友石娃娃!”
兩大公會的主力上來當解說,觀眾們自然是歡迎的,這可比他們自己去看要明白的多。
泉水叮咚:“大家應該對天魔森林都不陌生,那自然也知道此地最危險的問題莫過于無差別干擾。”
石娃娃:“所有科技裝備在天魔都會受到影響,不過我們能看到四位選手的機甲還能正常運作,說明地圖顯示的區域只是森林外圍。”
“石娃娃說的沒錯,神跡里不得脫雨機甲行動,而且地圖高度還原,所以也沒可能給出內部地圖。”
不過他們沒有說就算想給,神跡也不一定能做到,勉強給系統留了個面子。
石娃娃:“現在選手們就是在適應被影響后的機甲,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武器也被干擾了,短時間怕是……封久劍出發了?!”
他剛想說沒可能那么快適應,地圖內的修羅就突然停止了所有嘗試,轉身對著一個方向前行,連他自己都冷了一下。
不過顯然選手們適應的速度要比想象中的快,封久劍之后,其他人也陸續的開始行動。
然而在探測報廢之后,要如何找尋對手就是個問題了。
風久在天魔森林生活過一段時間,雖然多數是躲在樹洞里,但對此地也會有些熟悉感,何況她原本的生活就不是依靠各種科技武器的,想要在野外辨別方向并不難。
唯一要確定的就是系統將選手都隨機到了哪里。
而一線天跟言公子作為軍校生,對野外生存的訓練也半點不少,起碼不至于抓瞎。
眼見著幾位選手在周圍巡視了一圈后,準確無誤的對著交匯點而去,圍觀群眾都深覺不可思議。
“我擦,他們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不會是蒙的吧?”
“別逗了,這也是能瞎蒙的嗎,選錯了方向可是不知道要跑哪去了,還不如等在原地有效率呢!”
這個時候解說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了。
“幾位選手都選擇了正確的方向,想必會有觀眾覺得是巧合。”泉水叮咚道:“但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們,并不是!”
“這要講解起來就有點復雜了。”石娃娃知道講深了眾人也不見得能聽懂,干脆就往通俗易懂的方向解釋:“天魔的干擾影響確實嚴重,但植物的生長規律卻做不得假,如果細心就能在復雜的環境中找到能辨別的生物,可以根據它們的習性以及生存環境來客觀分析出對我們有用的信息來,比如說……方向!”
“那大家大概會有疑問了,幾位選手又是如何知道對手方向的呢?”泉水叮咚道:“這就跟環境沒什么關系了,緣于經驗,對系統戰斗分配的經驗,在雙人對戰中,系統每次安排的敵人方位基本上都是相同的。”
玩家們正專心致志的等著他說出什么高深的東西來,結果就聽到這么一句,頓時無語。
“……系統還有這么個習慣呢?”
普通玩家從來都沒注意過這些,但對于高手甚至大神來說,熟悉環境早就已經成為了本能,即使是在游戲里,任何可以提高勝率的機率都不會放過。
于是在不經意間,這些小細節就派上了用場。
玩家們初初還不覺得什么,被點醒之后,再看向場內幾位大神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此時清晰的體會到了為什么有些人可以成為戰無不勝的大神,而他們卻只是每天只能刷刷怪的普通玩家。
光是這份心性就沒辦法比了。
說起來記個方向簡單,但要知道這只是他們所關注的龐雜信息里的某一個!
知道需要再去針對的學容易,可要在未知的時候就先對各方都了然于胸卻很難……
風久穿梭在叢林里,這里的視野著實不好,而且各種植物盤根錯節,機甲體型又大,行動起來就很是不便,往往沒走出幾步就沒路了,必須要硬生生開出一條才來。
如此就會非常的耗費時間,反倒不如單身行走快捷。
而且還不是摒除這些阻礙就完事了的,天魔森林里的妖獸可沒消失,而那些看起來或絢麗或低調的植物也同樣危險,都是不可忽視的麻煩。
言公子不過才走了不過百米就深深體會到了其中的艱難,眉頭忍不住挑起。
東區東面臨海,并不接壤天魔,所以他們也沒機會來到這里,頂多是在擬真地圖里感受一下。
但以往那些卻都不如神跡里的真實,多少就帶了些水分。
如今親臨此處,才真正明白舉步維艱是怎樣的狀況。
實在是太難受了!
自進來之后就莫名的讓人不舒爽,不管做什么,甚至連走路都變得格外的別扭,違和感揮之不去。
沒有長時間的訓練,想要盡快適應這種節奏可不容易,他也只是盡量減少那些不和諧的動作而已。
然而等碰見麻煩就讓人格外難受了。
“咔!”
言公子伸出的機甲手臂被一朵大食人花整個咬在了嘴里,上面蔓延出來的粘液看的他嘴角只抽。
但是不等他將手臂掙脫,身后又迅疾的蹦出來一只妖獸,身形不大,閃著寒芒的利爪卻輕而易舉的在機身上留下了幾道痕跡。
“四階妖獸……”
見識到對方的破壞力后,言公子哪還能讓妖獸再來一下子,當即擲出近身武器將食人花斬斷,轉手就有將妖獸擊退!
然而天魔森林里的麻煩何止如此,各種惱人的植物跟妖獸簡直沒完沒了。
除言公子外,風久三人也沒能幸免。
一時間就見地圖上的四個點行動緩慢,觀眾們光看著那層出不窮的各種陌生生物都眼花繚亂了。
“我的媽呀,這天魔森林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本來也沒人腦袋壞了的往那跑,我說,不會沒等他們打起來就先被系統搞死了吧?”
眾人十分的驚疑。
也不怪他們懷疑,也不知道系統怎么想的,將玩家們的距離設置的那么遠,在被環境拖累過后,就更顯得這段距離漫長,他們十分懷疑這是神跡故意消耗大大們的詭計。
他們不過就是想看大大們的正面對戰啊,搞那么多花樣干個鳥呀!
真是要急死他們了!
可不管玩家們多急不可耐,地圖選出來了就得按照比賽規則走。
也算他們倒霉,偏偏就碰上了天魔這個賽場,就是換成冰封雪原都沒這么麻煩。
風久看了眼機甲表盤,上面都是一堆混亂的線條,時時處在崩潰邊緣。
系統連隊友的位置都沒有標記一個,只能是先碰見哪個算哪個。
若是其他玩家大概還要掂量一下,畢竟若是一不小心一對二就危險了。
但場內的這四個一開始就沒準備打什么配合戰。
眼見著十分鐘過去了,風久扒草叢的動作一頓,隨機順著一顆樹木攀了上去,修羅輾轉騰挪,動作上看不出一點滯塞,幾下子就到了樹腰上。
而與此同時,她剛離開的地方竄出來一只長相奇特的妖獸來,在原地徘徊了好幾圈,沒找到人才遲疑的走掉了。
這也是封久劍速度快,而且行動間沒有發出什么動靜,否則勢必要跟妖獸正面對上。
雖然她不怕這么一只妖獸,但打起來未免浪費時間,而且很可能還會引來更多的麻煩,實在是沒有必要。
所以盡可能的,風久都不會招惹森林里的土著們。
不過她沒行出多遠,前方就再次傳來了動靜,風久稍微換了個方向,從一棵樹上跳上另一棵樹,然而剛落腳,一個同樣龐大的身影也不期然的落到了她身邊。
“來了!”石娃娃沒泉水叮咚那么淡定,突然大吼了一聲:“可算是遇見了,如大家的期盼,我們的封久劍選手終于開場一刻鐘后與隊友相遇了!”
風久看向名魂,對方的身手的確很好,如此悄無聲息的靠近,竟是連她都是等人到了近前才發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