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么久都沒有什么建樹,奧多眾都有些急了,他們可不想混成戴成那副樣子,那他們到此的意義就沒有了!
可吵來吵去,最后還得聽奧多的。
事事不順,奧多的臉色都比以往更沉郁了一些,但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清楚的知道要做的是什么。
風家的小子確實有些本事,也超出了所有人都預料,可對方還沒有完全生長起來,如果家主想要動手輕而易舉,關鍵是對方想不想動。
所以在思量過后,他決定不冒這個頭。
他現在最要緊關注的是天驕城的事。
趙凡聽了他的決定還想再勸,但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說。
因為沒有人刻意出來搞事,風久三人的行程很順利。
大區之間來往的飛梭等級要更高一些,載客量也更大,但因為能西區的人身份有限制,所以在航空站見到的多數都是商隊。
那些商隊都帶了大批的貨物,經過檢查后都小心翼翼的被放在飛梭的至五層。
來往檢查嚴格,風家的機甲肯定是不能帶的,衣服什么的也只需要換洗的幾身,所以三人的行李加起來都沒有多少。
安檢后登上飛梭,童臨發現這里的乘客比他想象中的多一些。
三人來到固定的休息室,條件說不上好,但因為來往的商人都不差錢,未免怠慢客人,收拾得還是很整潔的。
童夫人更不吝嗇,直接點了豪華艙,起碼該有的設備都很齊全。
這是在大房間內開出的三個小隔間,風久進入屬于自己的那一間,放了背包就盤膝做下,等著飛梭啟程。
他們需要去中區主城金陽城轉乘,途經十字峽谷,要花費十五個小時。
這還是由中區提供的飛梭性能優良的結果,否則換成西區本土的能走上幾天。
童臨乘飛梭的經歷不多,又是記憶力第一次離開支羅甘,難免有些興奮跟緊張,坐是坐不住的,干脆就準備出去轉悠一圈。
“小久,要不要出去看看?”
見少年想去,風久就起身陪著他。
飛梭的空間很大,除了休息區,休閑娛樂區、餐區以及觀賞區之類的都很齊全,并不會讓客人覺得太過沉悶。
兩人跟童夫人打過招呼,來到休閑區的時候,已經有許多客人,看得出多數都是之前見過的商隊人員。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因為各種原因得以離開的西區人。
童臨跟風久太年輕,雖然做過一些遮掩,可還是能看出少年的模樣,在人堆里還挺顯眼的。
如他們這樣的年輕人,能出現在西區通中區的飛梭上,要么是跟著商隊來玩的,要么就是考學考出去的。
而如今的時間正是各高校將要開學的日子,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得不說,能從西區考出去的學生都是很有些實力的。
兩人剛找了個地方坐下,就聽著有人在背后嗤了一聲:“一群窮酸小子。”
童臨眉間一動,卻沒理會。
他們這里坐的不止一堆人,旁邊還有幾個如他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對方顯然說的不是一個人。
西區的崽兒多數都是暴脾氣,他們不說話,卻有人不樂意了。
“你說誰?”開口的是一個身材比較高壯的少年,眸子很大,眼睛一瞪就蔓延開一股子兇狠勁。
對方大概沒想到會有人接茬,卻也明顯沒把他們當成一回事,頓了一下后,表情越發不屑:“有些人吶,在哪的就該待哪,出來了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只能給人伏低做小,真以為能走狗屎運做人上人呢?”
童臨背對那人看不清對方的模樣,風久卻能瞧得見,是個五六人的小團體,還有沒有其他同伴不知道,穿的倒是挺富貴,一股子張揚氣。
這樣的隊伍在商人堆里并沒陌生,但多數的商人都喜歡和氣生財,頂多在防止被人小看的時候立些氣勢,如此盛氣凌人的可不多見。
但看幾人年紀不算很大,可能是沒來過幾次西區,不知道只這幾句話就捅了馬蜂窩,那高壯少年連話都不接,直接跳過來就將人舉了起來:“小子有種啊!”
“喂,你干什么!快把人放下,來人,來人!”
對方沒料到他們一言不合就動手,那人掙了一下沒掙開,頓時臉都青了,噴著口水大罵:“你們這些粗魯的西區人,一點涵養都……噗!”
結果他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少年一拳打在了鼻子上,登時鼻血直流。
“你繼續說呀。”
少年不慌不忙,每次青年要開口的時候就給他一拳,讓人根本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對方的同伴早就見識過西區人的蠻不講理,見此恨恨,卻根本不敢上前,最后還是叫了護衛跟飛梭執勤人員過來。
只是被其他西區的學生在旁邊攔了攔,等將青年撈出來的時候都開始翻白眼了。
“這是什么世道,什么世道啊!”
他的同伴這才敢對執勤人員叫道:“你們就任由這種事發生,信不信我去投訴,你們這是失職!”
執勤人員無語的看著他,大家又不是瞎的,誰先挑釁的心里還沒點逼數嗎。
但他們到底是工作人員,不能那么任性,只能耐心的道:“閣下請放心,我們會全權負責這位先生的醫療費用。”
對方正等著下文,卻發現沒有然后了,執勤人員半點要追究的意思都沒有。
他們哪里肯干,又要大吵大嚷,少年見狀伸出拳頭揮了揮,嚇得對方都往后縮了縮,頓時引起一陣大笑。
這事到底也沒有被追究,其他看過熱鬧的商人搖頭道:“這又是哪家放出來歷練的小輩吧,太蠢了,在這里挑事被打了,誰管你!”
商道開了那么久,早就有了一些不成文的規矩,雖然確實有許多人瞧不起西區人,但也不會傻到說出來,更不會去無故招惹對方,那根本就是自找不痛快。
“我看他們是在西區做生意不順利,跑來拿咱們撒氣呢,真以為爺爺們好惹呀!”
幾位少年湊在一起,頓時就聊上了,畢竟都是支羅甘人,在對外上都很一致。
“可不是,都說中區的商人精明,就這種貨色什么時候作死的都不知道,連自己什么位置都看不清,嘖,蠢啊……”
童臨正在聽他們說話,剛才打人的高壯少年就轉頭看過來,咧嘴笑道:“兩位也是要出去上學的?”
童臨應了一聲,對面幾個少年友善的對他們笑了笑:“我們也是。”
“哈哈哈說起來這次的考試還真是運氣好,我就差了一分,差點沒考上。”
“考試還好,就是實戰考核太苦逼了,我們考場當時就暈了十好幾個!”
“你考的是二等院校吧?厲害啊兄弟,我就勉強考個三等,其他城區的考題對咱們西區的太不友好了,難得明顯加大了。”
“那也沒辦法呀,好些學校都是名言不要支羅甘的學生,根本就是沒瞧得起咱們,誰還稀罕去呀。”
說到當初考核的事,大家就有共同話題了,但也免不了一些抱怨。
他們這些能考出來的人真是非常非常不容易了。
童臨沒參加過考核,聽的還挺有趣,而且面前的這些人可都是西區的學霸!
“你們真厲害!”他由衷的道。
“哎兄弟你報考的哪個學校啊?”
高壯少年杜鐮轉頭問道。
“我還沒有考。”童臨道。
“嗯?”
少年們一愣,都詫異了看過來,這說法太奇怪了,如今升學考都已經結束了,對方要是沒有考中,哪里能離開西區的?
但這些在西區長大的孩子都是人精,即使心里詫異也沒有問出來,只猜測對方可能是找了商隊的路子離開,自然而然的就轉移了話題。
“等明年也可以,出了西區再去考也更容易些,有機會就成。”
童臨不知道該怎么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同齡人,只顧著稀奇了,而且關于升學考的事,童夫人卻的確沒說的太仔細,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結果在外面坐了兩個小時,童臨一直都在聽少年們興致勃勃的討論將要去的軍校,竟也隱約的感到了些期待。
但是回來后,童臨就冷靜下來了。
對于那些少年來說,能去往外界的學校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對未來都充滿了期盼,可他們的情況到底不同。
即使還沒到達東區,童臨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否則他們就不會在西區一住住了十幾年。
一想到這,童臨頓時就沒什么好期待的了,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研究研究機甲,他還想著近期再有所突破呢。
之前在天魔的磨練沒有白費,熟練了技巧后,少年在制造機甲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了,增長的不僅僅是手速,還有臨時應變的能力。
如果說以往他還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工作,那如今就是將他扔到妖獸堆里,也一樣能面不改色的維修機甲,而且速度半點不慢!
這種進步是他自己都能感受到的,連弟弟都夸他了!
童臨美滋滋,雖然短時間內還追不上弟弟,但他可不能松懈下來,起碼出去了也不能丟了舅舅的臉。
關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童臨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童夫人手里的關系譜也同樣給了他一份。
比起風久的機甲師身份,機甲制造師的身份出去后會更加威脅。
畢竟風爹的制造派系與其他人的不同,露出來就難免會被人瞅出端倪來。
那些盯著童將軍機甲獵云的人可著實不少,即使過了這么多年也不可能放棄,童臨突然成為機甲制造師,怎么可能會不引人注意。
所以去了東區,童臨還需要小心遮掩,不需要掩蓋機甲制造師的身份,卻要在制造手法上做文章。
童臨開始還有些驚訝,他開始以為去了東區就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制造機甲了,沒想到童夫人根本沒想瞞著。
這事還是風爹跟童夫人商量了好久才下的決定。
這事要解釋總能找出足夠的理由來,關鍵是不管他們藏不藏,別人對他們的惡意都不會少一分,那何必還要委屈了童臨。
更何況只是個二三級的機甲制造師,說實話,只要天賦好,自學成才的也不在少數,并不會太引起外人的注意。
或者說,以童夫人的能力,要是童臨毫無所成才會讓人奇怪。
飛梭路過十字峽谷的時候,不少人都稀奇的去觀賞區看景,從空中俯瞰下去,看到的場景多少是有些讓人驚嘆的。
十字峽谷十分的大,即使在空中也有一定的危險系數,所以飛梭的工作人員在這期間都顯得要緊張一些。
好在他們并沒有遇到什么波折,那些試圖靠近飛梭的飛行妖獸也被風久暗中解決,十幾個小時后順順利利的到達了中區金陽城。
對于中區,風久跟童臨還真沒有太陌生。
這還仰賴于神跡的水準太高,與真實場景幾乎無二致,除了人更鮮活了一些,視角比例不同,并沒有其他差別。
而金陽城作為中區的主城,他們當然也是來過的,甚至那個商貿之都的任務原址就是這里。
幾乎是下意識的,童臨一下了飛梭就去找那棟建筑,只是沒能看到。
但中區比起四季適宜的西區,還是蠻熱的……
童臨才出來一會就有點難受,好在去天魔的時候更嚴酷的條件都體會過,這點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說起來,好久都沒來過金陽城了。”
童夫人笑著走過來,機器人管家盡職的打著一把傘跟在后面。
“媽媽,我們現在就要去東區嗎?”
“不著急。”童夫人道:“既然出來了,總要到處走走。”
童夫人之所以提前這么早出發,也是這個打算,兩人孩子在西區困了那么久,總算到了其他地界,總要多看看不一樣的景色。
有了童夫人決定,三人就暫時住了下來。
不過并沒有住在顯眼的地方,而是童夫人早些年置辦的房產,來之前就已經被收拾出來了。
童臨一看就愣住了,好一會才道:“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