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的軍校生們向來懂事,如果不是真有事,大家根本不可能真搞這么大的場面。
說實話,一個封久劍也不可能如此勞師動眾,但關鍵就在于搞事的是韓皮一派,這些人都是學生們平日里就看不過眼的,積怨頗深,有聞天牽頭,大家干脆就鼓起勇氣反抗到底。
若是真縱容下去,眾人都不知道古一會被他們給敗成什么樣子。
到底是他們的母校,也是萬古成立至今的軍校代表,誰也不想看到某一天古一的名聲被人厭棄。
不管能不能成,學生們都要努力一把,去特么的韓皮蝦皮,他們是不想再見著這大蛀蟲了!
聞天突然提到上次聚眾的事,于導師也慌了一下,他年歲不大,那時候也根本沒機會接觸古一,并沒有見到當時的場景,卻也知道那時的場面有多大,且是個不能提及的事。
更何況他不敢跟聞天對著干,只能轉移話題,想著盡量拖延時間,堅持到韓皮來了就好了。
只是還沒等他再說什么,就聽著樂院長慢悠悠的道:“于導師,別急。”
說著就將已經簽署好的特招邀請函給軍校生們看了眼,笑道:“這下你們滿意了吧,還不都滾回去。”
于導師一看樂院長在他說話的工夫也沒耽擱的將流程都走好了,頓時冷汗就下來了,想到韓皮隨后的責備很慌。
可是沒人管他,眾人名義上就是為了這份特招來的,此時看完事了,都看向頭前的聞天,見他示意,才齊齊的對著院長敬了個軍禮,然后各自散了。
結果沒走出幾步,就聽院長再次道:“違反校規,從明天開始的訓練都加倍!”
場內頓時一片哀嚎聲。
古一平時的訓練量就已經很大了,若是再加倍,簡直想死!
這事就這么風風火火的開始,又風風火火的結束了,順暢的讓學生們都有些不夠盡興,蓋因為韓皮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都沒有個懲治對方的機會。
但如此行為也算是狠狠的打了對方的臉,學生們還是很高興的。
這事本來就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就在于上面會不會追究。
樂院長看著成功出爐的邀請函,特別欣慰,對著聞天等人使了個眼色,少年們就隨著大流離開了。
其實他都不準備給學生們懲罰,但現在象征性的做點什么,回頭被人再提起來可能就不會這么輕拿輕放了。
等軍校生們一走,樂院長也不再停留,去完善其他流程。
如今他當著學生們的面應了這特招,是韓皮也別想反悔,否則打的可就是古一的臉。
將出爾反爾這頂帽子扣在古一身上,誰也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因為有院長配合,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
總算是了了這樁事,程飛很興奮的攬著他天哥的肩膀,眨著眼道:“哎我剛才瞄了一眼,你們看到封久劍的名字了嗎?”
聞天點頭,抿著嘴角蕩開一抹笑:“風久。”
“這人還挺有意思哈。”樂凱吐槽道:“名字還能起的更簡單點嗎。”
可惜院長的動作太快,其他信息他們都沒來得及看。
只有唐瑾沉吟了一會后道:“我看見了。”
“嗯?”程飛立馬興致勃勃的轉過身來:“你看到什么了?”
其他人的視線也都飄了過來。
唐瑾直接丟了個炸彈出來:“封久劍是西區的。”
“我靠!”程飛驚的眼睛都瞪大了:“他還真是西區的?!”
真不怪他們這么驚訝,就西區那條件,要培養出這么個人才來簡直就是奇跡了!
他們以前就猜測過,只是真將封久劍與西區聯系起來的概率實在太小了,小到幾乎不可能,結果卻偏偏成了真……
“你確定沒看錯?”程飛還是有點懷疑。
唐瑾懶得回答他,兀自道:“如果封久劍是西區的,那白骨笑笑生在西區的可能性也很大。”
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個天才機甲師就算了,再加一個天才機甲制造師,這西區是突然開了什么掛了。
不過這樣也能解釋他們為什么聽不到對方的名姓了,關于支羅甘的事,東區還真不怎么關注。
但人還沒來,說這些都還有點早,現在對他們而言最麻煩的是那個韓副院長。
對方被他們強制擺了一道,肯定不會罷休,若是真等封久劍來了,難免不會暗中使絆子,那可不是他們想見到的。
何況從西區走出的人在東區都沒有什么地位,雖然說起來很過分,但現實就是如此。
一個沒根基的人過來,韓皮若是真想對付,那辦法就太多了。
他們將封久劍招來可不是為了看對方被人為難的。
“怎么整?”樂凱驀地道:“他逍遙的也夠久了,得找個法子讓他滾蛋。”
程飛:“不好辦。”
這事一時半會沒什么好辦法,眾人也都拐回了寢室,聞天還在想著封久劍的事,表情有些嚴肅。
顧鳴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擔心,封久劍要是怕的話就不會來了。”
雖然他們還不知道韓皮為什么那么反對封久劍來古一,但既然后者拖了那么久才肯給他們答案,想必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從中作梗,心中自然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境況。
但他還是選擇了古一!
他們都跟封久劍接觸過,對方絕對不是個怕事的人,如今特招已經落實,那之后的事就盡力而為。
總之有他們在,總不能真讓封久劍吃虧。
聞天什么都沒說,卻堅定的點了下頭。
他們這邊事情落定,剛剛得到消息的韓皮卻氣的不輕,他并沒有住在校內,以至于沒能在學生們鬧事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回去,結果在半路就收到于導師的通訊,說事情已經結束了!
韓皮差點沒砸了懸浮車,但看著剛買的限量款,到底沒舍得。
于導師自知事情沒辦好,來的路上都戰戰兢兢,想了萬般的理由,腦子都快打結了。
不管怎么彌補,韓皮落了一成的事已是事實,他咽不下這口氣。
“那老東西敢算計我!”
樂凱是樂院長的孫子,后者搞出來的事說他不知道,韓皮是半點都不信。
于導師聽他這么說院長,嚇的腿都抖了抖,根本不敢接話茬,只小心翼翼的道:“大人,讓封久劍來古一也不無不可。”
見對方眼神森然的瞅過來,于導師硬著頭皮道:“這樣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收拾,古一那么多特訓,要出點什么事還不簡單,總比他真去了南區摸不著夠不到的強啊。”
這話說的有那么幾分道理,但韓皮若是如此想的,那一開始就不會明著反對,聽著反而更怒:“你懂個屁!”
于導師不知道其中關竅,他卻是有所耳聞,一個有名無實的西區域長確實不足為懼,但與其關系密切的童夫人卻不好對付,連如今的童家都拿其毫無辦法,到時候他又能插上多少手?
韓皮很清楚,若是不在封久劍來之前將人攆走,等人真到了再想請怕是就請不走了。
他如此做除了一點個人恩怨,也不過是想要討好下上司,結果折騰了半晌,丁點效果沒有,怎么能不氣憤。
但樂院長既然在軍校生們面前落實了特招,他還真就不能這時候上去反對,否則就是其他院領導也不可能容他。
除非封久劍能自己犯事被開除……
特招的事一確定下來就傳了出去,東區對封久劍有意的軍校自是都聽聞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高興多一些還是遺憾多一些。
他們的確看中這樣的人才,但古一都不敢收的人他們也確實不太敢伸手。
古一的動作很快,這邊一落定,風久就收到了消息,童夫人看過后笑道:“古一很好,現在的院長還曾是姑姑的恩師。”
風久知道童夫人跟童軒將軍從小就認識,也同上的萬古第一軍校,那她的恩師也就是童將軍的恩師……
邀請函還要過幾天還能寄到,風久倒是從童夫人那里聽說了古一軍校里發生的事,都是預料中的。
“那個韓皮極盡討好洛爾蒂斯,會動手實屬正常。”童夫人一向的溫和,說出的話卻很涼:“但他敢動我們小久的念頭,也就不用繼續留下了。”
東區的關系譜很復雜,童夫人跟風爹以前不樂意跟他們說這些糟心事,但如今既然要回去,那該知道的東西都不能落下,否則一不小心就要吃虧。
所以在前些日子,童夫人就給了她一份詳細的關系譜,將如今東區的各個派系關系都羅列了出來。
二那個韓皮,要說根底是沒什么的,但就因為是洛爾蒂斯的死忠,所以才能得到如今的位置,也不算是個特別笨的人,只是最近春風得意的有些膨脹了,連樂院長都不放在眼里,即使沒有他們這是在,對方也遲早要吃虧的。
別看洛爾蒂斯行事囂張,但他們家主最不喜歡的就是不聰明的人。
童夫人已經將這邊的事都處理得差不多,最不放心的就是風爹了。
風久臨走前給了風爹兩個傀儡符,然后看向管家。
后者躬身道:“夫人跟小主人安心,在下會照顧好大人的。”
童夫人對管家還是很信賴的,但還是免不了一番叮囑。
童臨早就得了消息,趕在出發前返程,好歹是沒錯過時間。
“舅舅,我會想你的!”童臨抱了抱風爹,然后是楚千陽:“還有千陽哥!”
該做的事風久都已經做好了,只是在出門之前還是轉身抱了下風爹:“等我。”
風爹捏了捏她的臉,卻難得的什么都沒說。
轉頭看著楚千陽正眼巴巴的看著,風久也抱了下青年,這才跟童夫人與童臨離開。
這次沒有再走暗道,三人是光明正大離開的風家莊園。
坐在懸浮車上,童臨好奇的翻看著古一的邀請函。
外界一提古一都是一臉艷羨憧憬的表情,但可能是在學校里待的時間太少了,童臨對此并沒有太大的感受,對他而言,什么樣的學校也沒有舅舅教的好。
所以在童夫人說要送他去軍校的時候,童臨還覺得有點麻煩,畢竟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就不能專心的研習機甲了。
但最后還是不想將弟弟一個人丟去軍校,他這才答應了。
好在他如今對學校已經沒有那么抗拒。
他們乘坐的懸浮車還是童夫人當年開來西區的那一輛,如今時隔十三年,又要開回去了。
不過他們不會一路就這么回東區,還是要到中區去乘坐飛梭的。
至于西區,去東區的飛梭基本上沒有,怎么都是需要轉乘的。
三人來到主城區,就連跟著的也是原來那個機器人管家。
戴成早早的就得了消息,如今聽著屬下匯報,也是有氣無力,等童夫人一離開,他就更不可能對他們怎么樣了。
但現在有奧多頂著,他就假裝看不見了。
“大人,動手嗎?”
奧多的會議室里聚著他的一眾幕僚,這些都是他從東區帶來的,只是在與西區眾城主的交鋒中損失了半數之多,剩下的也就這么幾個了。
不等奧多回話,趙凡就搖頭道:“此時出手,所有人都會懷疑到大人身上,不妥。”
“那就讓風家那小子這么離開?”
他們在得知風久的實力后也大為震驚,萬沒想到不聲不響的區域長府居然能出來這么個天才來。
然而各種證據都說明這是事實,眾人自然是不想讓對方活著長大。
凡是與他們作對的人都不能讓其成長起來!
但奧多即使要做什么也不會讓人抓住把柄,此時動手確實不好。
眾人商量了好幾天,始終沒能得個統一的意見。
趙凡是想要等三人到了中區再行動,可其他人卻覺得那太不保險了,畢竟中區不是他們的地盤,要做什么都不方便,要是出現差錯可怎么辦。
還有人覺得不如就放任不管,反正東區那邊也不可能讓風久有所發展,早晚有人動手,他們根本不需要淌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