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的爐鼎前,風末正盤膝坐在圓形的虎皮墊上。
“少爺恕罪。”花十娘跪在紅衣男子的面前,“我今天如果不在,你是不是就把我的獵物給丟了?”
“少爺恕罪。”花十娘再次顫栗道。
“速去外面給我守好,我要調息一會。”紅衣男子抬手指了指入口。
花十娘快速地爬起來向入口走去,“是,少爺。”
花十娘爬出入口,關上地道的門,后背已經全濕,她明白,風末一定是受傷了,否則也不會這么輕易地放走花舞。
地宮里的風末“噗”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狠狠地罵了一句:“該死的君軼!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風末上來時,花十娘還老實地坐在房間里,看到風末走出來,她趕緊給他倒茶,風末并沒有喝茶,只是冷冷地吩咐:“去和暗衛說,讓老端木來見我。”
花十娘應了一聲走出去。
半個時辰不到,端木安已戰戰兢兢地跪在風末的面前:“風大人饒命,我沒有小兒的消息啊!想來我那兒子已經尸骨無存了。”端木安低聲嗚咽道。
“蠢貨!花少重的消息也沒有嗎?害的我還損失了一頭饕餮!”風末一抬手,一個暗衛飛了出去,頭和身體分離,血染紅了一地,外面傳來驚呼聲。
花十娘緊張地抖了抖,她是看著這位少爺長大的,風末的性子,她很了解,喜怒無常,看似笑臉,實際上抬手間就會殺人。
在他手里死的奴仆,暗衛不計其數,一不小心,腦袋搬家是常事。
端木安抽搐了起來:“大人,我不知道我兒子給您做事啊!他這小子從來沒和我說過。”端木安趴在地上連連磕頭。
風末看了他一眼,“說說吧,你知道多少。”
“是,涼兒說花少重手里有藏寶圖,所以,一直在等花少重來,花家的那幾個小兔崽子就是誘餌。”端木安趴在地上低頭敘說。
“是嗎?”風末不置可否地敲著桌子。
“我用一頭饕餮,救了你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去,把他家里的那些沒用的人都給殺了。”風末抬眼看了看花十娘。
“是,少爺。”花十娘應聲又招來一個暗衛,小聲地交代了幾句。
“不,不,大人,求你放過在下的夫人,我還知道一些事。”端木安抖抖索索地試圖抱住風末的腿,風末抬腿一腳踢翻了端木安。
“我真的知道,我知道。”端木安極度驚恐地睜大眼睛看著風末。
“說吧,消息如果不錯,饒你家人不死。”
“涼兒和我說過,花少重極有可能是龍族后裔,但是.....但是......”端木安口吃地看著風末,這男人雖然長著一張俊秀的面孔,就剛才那一招,他就知道面前的這人是個魔鬼。
“但是什么?”風末的臉陰晴不定,“但是,都是傳言,所以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風末哈哈大笑。
“大人,大人,你可以給他女兒抓來看看,如果他是龍族后裔,他女兒流著他的血,肯定能查出來。”端木安急促道。
風未像鬼魅一樣,飄到了端木安的面前,修長的手指一瞬就扣住了端木安的脖子。
端木安睜大眼睛覺得呼吸已經開始不暢了,渾身的毛孔也都倒數起來。
他試圖張口說話,只聽咔嚓一聲,端木安的脖子就軟了下來,花十娘再次握緊雙手,面前這笑意盈盈的男子,談笑間就再次魔化。
“不相干的人都處理了,去給我準備一間休息的房間。”風末從懷里抽出一條絲帕擦了擦手,扔在地上,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花十娘趕緊去安排。
......
花舞到達城主府,通報后,就被侍從帶到了書房。
太史紀沖匆匆地趕了過來。
“大人很快啊!”花舞稱贊。
“哎,事情很多,現在還沒理上路,新城主的選票快出來了,有了新城主,我再帶上一陣子,就差不多了。”太史苦笑道,其實他就算沒事,也走不了。
主子不發話,下屬哪里敢隨便走,他還需要等到上頭那位的指令。
不過,這話不能和花舞說。
花舞也不見外,隨口把在地宮里遇到風末的事,和太史紀沖說了一番。
太史邊沏茶道:“你說的這個風末,是皇都的一個很厲害的人。”
“皇后是他姑姑,他從小和太子一起長大,在皇都算是一霸。”
“那他是個有官職的人?”花舞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是啊,皇都少司衛,整個皇都的護衛隊首領。”
“大人,你是北三督的督撫啊!”
“呵呵,我這個官職看著不小,到了皇都,就什么都不是了。”太史紀沖自嘲地笑了笑。
“大人沒有辦法了?”花舞平淡地看著太史。
“我......”太史猶豫了,他的靈力雖然比花舞高,卻不知道每次和花舞對話,他都有一種潛在的壓力,最初他以為是來自花舞的性子冷,但是這段時間來,他隱隱覺得還是不對。
“太史大人不用為難,我就是來問問,面具大人走的時候和我說要帶我去皇都,看來我是要先走一步了。”
“這個,主上要帶你去皇都嗎?”太史悄悄地握了握拳頭。
“是啊!他說那邊靈力充沛,適合我修煉,他可真是一個好人呢!”
“你知道風末帶你去皇都做什么嗎?”
“反正沒好事啦,我也打不過他,只能先屈從再找機會了。”花舞笑道。
太史疑惑地看著她:“不出意外,他帶你過去定是當做貢品的。”
“貢品嗎?活人做貢品,就是祭天或者祭神的嘍。”
花舞記得在一本書里看過,這個大陸有活人獻祭的歷史。
“是的,你應該也知道,皇都并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的。”太史嚴肅地看著花舞。
花舞笑笑:“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我幫你聯系主上吧,看看他那邊是否有消息。”太史依舊不放心道。
花舞也明白做下屬的不容易,若是面具男就是把自己托付給他的,那她被風末帶走,回來肯定會被面具男訓斥。
“沒事,你就先問問,若是他訓斥你,你就說我自己決定的。”花舞覺得還是不要連累人家太多比較好。
雖然不是素不相識了,也沒有多熟悉,能不欠的人情還是不要欠了。
太史又憂慮道:“不過,我未必能聯系到主上,一般都找不到他,除非他主動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