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個哭夠了,才收拾。
白菊看著白曉紅紅的眼睛,白曉看著白菊紅紅的眼睛,兩個人都大笑,她們兩個活像兩只紅眼睛的兔子啊。
何旺把小翠接回來了,這丫頭玩的倒是高興,看見小姨和媽媽的眼睛,奇怪了半天才問:“小姨,媽媽,你們兩個怎么啦?”伸著小手給白菊摸摸眼睛,那小樣子乖巧的不行不行。
白曉一把就把人抱過來,呵她的癢,“我們兩個剛才就是干這個了,笑的才眼淚都出來了。你也試試吧!”
小丫頭果然怕癢癢,被白曉一呵,立刻笑的七葷八素的,躲在了白菊身后,笑瞇瞇的瞅著白曉,“媽媽,原來你和小姨玩撓癢癢啊。下一次你等我在的時候一起玩,我和你一個隊,收拾小姨,就不會讓小姨再把你呵哭了。”
白曉假裝氣呼呼的瞪眼,“好啊,小翠,你給我過來,看我不收拾你。”
小翠立刻吐吐舌頭,死死的抓著媽媽的衣服,就是不出來。
一家子都是大笑。
何偉從自己的小屋聽到笑聲,也扯開嘴角笑了,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氣息,前一段家里的日子太憋悶了。
以后一切都會好的。
摸著自己的大腿肌肉,那些軟綿綿的肌肉徒然變得讓人很激動,手指悄悄地掐了一下,疼得他打了一個哆嗦,可是心里卻是歡喜的,疼就對了,以前就算他拿著剪刀刺進去,明明鮮紅的血流出來,可是就是一點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現在卻不一樣,他喜歡這種疼痛的感覺,證明自己絕對不是做夢。
晚飯因為何偉的痊愈,白菊特意加了菜,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因為白菊的提醒,何旺去喊大姑他們來吃飯的時候,只是是白菊的妹妹學習了一手針灸技術,跟著岳父岳母學的,以前他不敢讓白曉治,是因為小丫頭年齡那么小,誰知道下手有沒有輕重,所以一直不同意,可是這一次覺得白曉考上了大學,還給他們村里的治保主任都治好了病,心里尋思著死馬當活馬醫。
沒成想,白曉居然真的給何偉治好了。
何大姑一家一聽這話,本來不信,畢竟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就算是跟著父親學過醫術,可是大家都知道白菊的親爹也就是個赤腳醫生,也沒有什么名氣,最多就是人們稱贊人心善,其他就沒什么名氣了,也沒聽說治好了什么人啊。
可是看到了何偉,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坐在桌子跟前,還給大姑倒酒的樣子,何大姑立刻就忍不住了,抱著何偉嗚嗚的大哭,老太太已經六十的人了,哭的實在不像樣子。
白曉都尷尬了,自己這是引得老太太傷心了。
結果就是何大姑拉著白曉不撒手,那一臉的慈愛,像是看著自己的閨女,把白曉給刺激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真真是天上下來的活菩薩啊!老大家的,你這個妹妹就是咱們家的恩人。偉啊,你可要記住這可是恩人,做人一定不能忘本,你要記住,這是你這輩子的恩人,沒有人家白曉,就沒有你,你可要好好做人對得起人家的恩情!”這位何大姑也是個老實人,這是把白曉直接上升到了一個根本無法睥睨的高度。
何偉立馬站起來,對著白曉就要繼續跪下,白曉急忙攔著,這一天里頭被人家跪了幾次,她也怕折壽啊。
“那個……那個,你可別跪,要不然我也給你跪下了,這不成體統了,我說了這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要是再這么沒完沒了的,我可要走了,在怎么說也是我姐姐的小叔子,就算是為了我姐我能做的也要做。”她不是為了被人當做神話的,也不是為了被人的當做救命恩人的,就是為了白菊,說白了要不是白菊,她絕對不管這個閑事。
她的心不是熱的,是自私的,是冰冷的,上輩子已經耗盡了她的所有,這輩子只因為隨心所欲而來。
白菊也攔著何偉,“行啦,姑,至于嗎?您要這么說,就是不讓白曉在家里待著了,那我馬上送她走。”
何大姑終于不說了。
一家子都是高高興興,一頓飯得賓主盡歡,主要是人心情好什么都覺得好。
吃晚飯,何大姑看這天色不早,“這白菊,你家里也不寬裕,你妹妹來了,家里住不開,要不然你領上她晚上上姑家里去住,最起碼姑那里還有一間房子,小華不在!屋子反正空著,不住白不住!”何大姑一看就是個好人,轉眼就能笑道這個問題。
白菊也不客氣,就算她和白曉不過去住,也要打發何偉和何旺去大姑家里住,畢竟白曉一個大閨女和姐夫擠一個屋子不方便。
她領情。
“中,姑,一會兒我收拾收拾就帶著白曉過去。”
何旺攔住她要收拾的手,“你現在就和白曉跟著姑過去吧,天黑路不好走,也好做個伴兒,我和小偉收拾,不用你們,你們姐妹兩個好不容易在一塊說說話,去吧!”
“那哪行?你們兩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我又不差哪一會兒功夫。”白菊那舍得讓丈夫干活兒,她還不知道,何旺今天回來馬不停蹄的,一口氣都沒有顧得上休息。
何大姑看著何旺體貼媳婦,笑道:“這就對了,自己媳婦要好好心疼。走吧,讓他們心疼心疼媳婦,我們回去嘍!”拉著白菊就走。
白菊只好拉上白曉,三個人抹黑往回走,黑燈瞎火還真的看不清腳下的路,多虧何大姑手里拿著一個手電,三個人一路磕磕絆絆才到了何大姑家里。
何大姑家明顯比起何旺家里寬敞多了,一個小院里面三間房子,他們一進屋,一屋子的烏煙瘴氣,何大姑父正和加工廠的會計抽煙,兩個人臉上明顯不得勁兒。
看見何大姑領著白菊和一個沒見過的姑娘,也能猜出來這肯定就是白菊的妹妹,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老何,那我走了,一會兒你就過去吧,總歸是相識一場,要送送,我們一起也算想跟著有個伴兒。大家伙到時候都去的。就是可惜了得太年輕了。”會計和何大姑父說說好了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