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樣的情況,如果是涂山隊伍單獨遇到,那么葉羲也只能激發防御骨牌,把眾人護在里面罷了。根本奈何不了防御罩外面鋪天蓋地的毒隱翅蟲群,只能等它們自行退去。
而如果是擁有咒巫的隊伍單獨碰到毒隱翅蟲群,那就更慘了。
因為他們沒有防御骨牌,可能咒巫才剛開始念咒,所有人就全被蟄了,后果不用多說,一定是全軍覆沒。
而今天之所以能把這恐怖的毒隱翅蟲群給團滅,那就是集體的力量了。
所以要想在這個世界更安全些,團結才是唯一的王道。
稀里嘩啦。
防御罩一撤離,堆疊在外面的蟲尸頓時往人群里傾倒過來。
毒隱翅蟲的數量太多了,蟲尸堆疊起來有膝蓋這么高,這一下就有如山體滑坡,嚇得人群連連后退。
好多人可是沒穿鞋光腳的,這蟲尸要是踩到就完了。
不止是人群周圍,外面也到處都是蟲尸,密集得跟落下的雨點似的。
而那些被毒隱翅蟲蟄過的動物還在痛苦地哀嚎,當它們痛苦地在布滿蟲尸的地上踩踏打滾時,蟲尸體內含有劇毒的毒漿又沾到了它們的腳上、身上,讓劇痛疊加直至它們的承受能力完全崩潰。
有好多沒被蟄到多少的動物,就是因為胡亂踩踏也一下子變得痛苦不堪。
它們瘋狂地跑進火海里,在火海里打滾嘶吼,想要止住這種極致的痛苦。
有些掙扎著掙扎著就徹底倒了下去,有的又全身冒火地沖出來,四處打滾亂跑。
這時附近有一頭狂暴的,全身皮毛著火的草原大地懶朝人群沖了過來。
咚!咚!咚!
它的身軀如同山丘般龐大,要是被它沖進人群里踩上幾腳,人群一定會死傷慘重。
咒巫們見狀立刻重新拿起骨杖,嘴唇蠕動,對著快要沖過來的巨獸釋放巫咒。
源源不斷的巫咒攻向燃成火球的草原大地懶。
這頭巨獸的鼻子迅速流淌出黑血。
但這頭大地懶實在太龐大了,巫咒無法立刻見效,再加上劇痛讓它瘋狂,所以它依然沖向了人群。
終于在距離人群五六米的時候巫咒見效了,轟地一聲,這頭大地懶膝蓋一軟,如山體傾頹般轟然倒下,重重地砸到了蟲尸堆中。
無數毒隱翅蟲尸體被砸得飛起,很多飛到了人群里。
“啊!”
被砸了一臉蟲尸,有些女人嚇了一大跳,小孩甚至駭得尖叫。
葉羲連忙大喊:“別動!把獸皮脫下來包裹住蟲尸把它們扔出去!注意別擠到周圍的人!”
眾人連忙照做。
而這頭草原大地懶雖然倒下了,周圍卻還有許多其它瘋狂的動物。很多動物從火海里掙扎著沖出來,它們全身皮毛被點燃,慘叫聲令人頭皮發麻。
越來越多的野獸開始失控,有獸群往人群方向沖來。
葉羲臉色不變,立刻跳到一塊礁石上,對所有人一條一條地下命令:
“有長矛的戰士站出來!拿起長矛對著靠近的中小型生物投擲!”
“至于巨型生物,有皮靴的戰士們!不要害怕一起沖上去!”
“剩下其他人不要出圈子!一起把腳下的蟲尸清理到怒河里去!”
沉穩的聲音令慌亂的人群鎮靜下來。
當群獸瘋狂地沖過來時。
咒巫們向后退去。
手持長矛的戰士們擠到最前列,身體后傾,掄起手中的長矛,對著獸群用力投擲過去!
一根根鋒利的長矛刺破空氣,猶如雨點般向獸群呼嘯而去,狠狠地扎到了它們的身上。
長矛雨飛過。
矛頭入肉,中小型野獸一只接一只地滾地死亡。
只剩下巨型恐龍以及其它體型巨大的生物依舊咚咚咚地往前跑,它們的腳底被蟲漿刺激出水泡,這劇痛又驅使它們更加瘋狂。
投擲出長矛的戰士疾退,穿著皮靴的戰士們咆哮著沖出人群。
工陶酋長,平窯,濃雨等工陶部落的戰士都有皮靴,所以這次沖出來的戰士里工陶部落是主力軍。
他們踏著一地蟲尸,咆哮著迎擊群獸,沖上去與這些龐然大物廝殺,氣勢銳不可當。
而濃雨這個女戰士的表現絲毫不輸于男戰士,她完全沒有懼怕的意思,手持利刃如一頭母豹矯健地飛撲到一頭巨型暴龍身上,和其它戰士一起了結了這頭暴龍的生命。
那悍勇無畏的模樣完全顛覆了之前葉羲對她的印象。
圈里的人則開始處理蟲尸,他們脫下身上圍著的獸皮,用獸皮包裹住蟲尸,再把它們扔到怒河里。
很快,圈內再沒有一只蟲尸殘留。
醫巫們也在這段時間里抓緊救治那些被毒隱翅蟲蟄到的人,盡力緩解他們的痛苦。
過了一會兒。
外面廝殺的差不多了,獸群在戰士們齊心協力下一只接一只地轟然倒下。幸運的是,這批沖出去的戰士們沒有一個戰死的,只是有幾個戰士比較倒霉摔進了蟲堆里,沾到了蟲漿,痛得發抖慘嚎。
眼看獸群暴亂的危急解了,但葉羲卻依然表情冷峻。
因為此刻河邊的草地,被點燃了。
瘋狂的野獸沖進火海又沖出來,還在草地里打滾,而河邊雖然草地相對潮濕,卻不是不會點著,很多片草地已經噼啪的響著燃成一片。
只有靠近怒河五六米處,那片特別潮濕的草地上沒有火焰燃起。
但這么小的面積并沒有用,因為濃煙會把人熏的受不了。
有人暴躁地走來走去,口中咒罵不停:“這些該死的痛蟲!火居然著起來了!我們這么多人要過河還要一整天呢!”
又有人說:“我們一起滅火吧!我們這么多人,可以把火滅了的!”
葉羲正要開口時,樹人族的澤突然走了過來,對他道:“羲巫大人,我們樹人族的族長想出了辦法,也許可以幫助大家迅速過河。”
他還是那副面無表情,且說話不疾不徐的樣子。
葉羲眼睛一亮,看向被樹人族保護在周圍,躺在石板上的樹人族族長。
這位樹人族族長看起來樹化的更嚴重了,也更虛弱了,見到葉羲看他后只能吃力地點頭示意。
“你說。”
葉羲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