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還沒走出國際醫療部的大門,盧老頭和路寧還有趙京津追到這邊過來了。
“邵華和孩子都好嗎?”盧老頭一臉疲勞,怎么說呢,以前的時候老頭的臉色最多就和放了一周的蘋果差不多,略微有點褶皺,今天一瞧,說好聽的一點就和核桃一樣,說不好聽點,就和張凡剛出孩子的蛋蛋一樣。
都快成抹布了。
“都好,都好,小師哥你讓師父熬了幾天了,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這幾天關鍵時刻,師父不放心,在實驗室呆了差不多一周了,我也……”
“我在實驗室也抽空睡了一會,孩子和邵華好就行,讓老婆子等會過來看看,先說實驗的事情。
這次實驗出了點問題,還是趙院長說吧。”
老頭嘴里說沒事,可站在哪里感覺有點左右搖動的,眼見就已經站不住了。
張凡抓著老頭的胳膊,“走國際醫療部的會議室里說。”
一邊說,一邊給送張凡到門口的護士長說道:“找個套房。”
“嗯,好的!”護士長相當有眼色的,快步走了過來,扶著盧老頭,“盧院士,您都沒來過這里,我帶著您。”
進入套間后,趙京津也不墨跡,打開筆記本就對著張凡說道:“當初按照你的設想,我們成立了兩個實驗組,一個組是按照目前主流的方式,另外一個組就是按照你的設想。
主流方式進入動物實驗后,就出問題了,首先就是肝損傷出現,不管如何調整方案,一旦出現藥物耦合,肝損傷就會出現,而且體型越大的動物,損傷越嚴重。而按照你的方案,前期很困難,實驗成功率很低。
因為實驗率很低,我們現在達到的水平只是實驗室的級別,不過進行動物藥物實驗后,明顯出現機能恢復現象,而且藥物安全窗口很廣泛,三倍甚至四倍的藥物都不會出現肝損傷。”
張凡聽完趙京津的話,立刻問道:“就是說有效?但目前實驗成功率低,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
“對,這個已經不重要了,也就是水磨工夫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對于病毒在細胞體內形成的信號因子就強烈的分解作用,這種發現或許要改變目前在肝病方便的主流治療方式。”
“趙院長謹慎了,這種方式如果能在實驗室里磨出一個好的制作方式,或許還能在其他器官上引用,比如流感,甚至是艾滋。”
躺在沙發上半閉眼的盧老頭輕輕的說了一句。
“上報吧!這種發現,必須要上報。”
張凡點了點頭,立刻聯系了自己的聯絡員,“處長,長話短說,我們醫院在阻斷乙肝方面有新發現了,不過這個發現我需要上報領導。有什么比較安全的渠道嗎,我想盡快把報告發到首都。”
對方一聽,然后說道:“領導,您稍微一等。我等會給您打過來。”
沒幾分鐘,電話來了,“張院,等會就邊防公安的同志和安全方面的同志會到醫院這邊過來,您可以把東西交給他們。帶隊的是一位姓李的同志,職務是……”
下午,當國際病房這邊人頭涌動的,張院生孩子的消息漲了翅膀一樣的飛了出去。
首先是和張凡關系好的,比如鳥市幾個老板,因為張凡幫過他們,當初他們也幫過張凡,比如張凡搶險的時候需要越野車,幾乎半個邊疆的專業越野車都被人家幾個送到了茶素。
雖然平時聯系的不多,但他們對張凡還是很關注的,聽說消息后,人家直接從鳥市飛到茶素來恭喜,酒莊老板直接送了半車的酒,說是現在埋到地下,以后就是狀元紅。
然后就是茶素醫療體系的人,但凡覺得和張凡不錯的人,也都跑來了,各個地縣鄉鎮的醫院院長能來的都來了。
差不多可以說,茶素老大生孩子都沒這個架勢。
就連醫院門口小超市的老板都驚動了:“你們醫院這是要開超市進貨嗎?一天時間牛奶雞蛋都賣斷貨了,這到底是怎么了啊。”
陪著邵華的賈蘇月就在套間的會客間里,幫著接待,張凡沒時間,甚至醫院的領導層都沒時間。
只能是王紅老陳還有算半個家屬的賈蘇越幫忙接待。
好多人,也沒想著看孩子,就是來露臉的,進來說兩句話,放下東西就走,張凡特意交代過,一般的人情來往可以,其他就不行了。
首都,“這個將改變我們國家甚至整個世界對于病毒學的研究,我建議立刻組織專家團前往茶素。”
第二天,就當人們覺得張院生孩子的事情要消停一會的時候,更隆重的來了,鳥市老大老二親自飛到了茶素,而且連茶素政府都沒有去,直接就到茶素醫院里來了。
“我尼瑪,茶素醫院的院長這么牛逼嗎,這是生了個太子嗎,封疆的大吏都要親自來探望,我去,當初我就說張凡不一般不一般,他爺爺就是xxx,他這么多年流浪在外,現在看來是要認祖歸宗了。”
就在大家覺得邊疆的大吏來醫院已經很過分的時候,從機場傳出說是首都也來人,甚至當天飛機來的時候,都沒走安檢通道,直接是茶素一號車和兩輛考斯特進入機場接著人就走,當時連地勤的人都不讓過去。
“天啊,太過分了吧,別說見過,聽都沒聽過,一個醫院的院長生孩子,竟然驚動到首都了,這尼瑪我去,我都不敢說了。”
一時間,吃瓜的人下巴都掉下來了,太過分了吧,就不要一點臉嗎。
待在醫院陪著邵華的賈蘇越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現在是怎么想的,就兩天的時間,見到她們公司老大都未必有笑臉的人,在這里連坐都不坐一下,進來說兩句話話,報一下名字,就笑著走了,甚至對她這個接待的人都客氣的不能再客氣。
就在她心里覺得已經光榮到極致的時候,醫院科室里的護士醫生們聊著說,好像省里和南海的領導也要來看望邵華和孩子的時候,她都傻了,真的,這好像已經不是她能想象的了。
醫院行政破樓里,風一吹,窗戶就和鬧鬼的一樣,吱扭吱扭的響,而會議室里,一群帶著儀器的人在辦公室里掃地雷一樣,一寸一寸的拿著東西尋找著。
“你都當爹的人了,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能不能把行政樓修一修,你不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鳥市老大無奈的給張凡說著。
張凡今天沒心情和領導扯皮,應付了兩句,就聽到里面的人說:“領導,安全。”
然后首都一位副總經理一位安全領導一位衛生領導還有鳥市老大張凡趙京津進了會議室。
“各位領導,參會人員,還少一位!”
張凡一看,歐陽不在,就立刻說了一句,本來趙京津都沒資格的,是盧老頭來開會的,可盧老頭說趙京津在實驗花了大力氣了,而且趙京津還年輕,應該多加加擔子。
趙京津聽到后都尼瑪哭了,人家老頭不光讓出了位置不說,還沒推薦自己的弟子,人家真要推薦路寧,趙京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人家愣是把位置讓給了他,紅著眼圈的趙京津哆嗦著嘴,心里原本那點追求名利的心都澹然了不少。
“這次會議越是少的人參與越是安全,張院如果實在沒必要,就不要加人了吧,這也是上級的意思。”衛生副部長客氣的給張凡解釋了一句。
“雖然不是參加實驗的人,不過沒人家,真不行,必須參加,沒有替代性可言。”張凡也沒任性的說,我出去讓歐陽進來的話。
這兩年的院長經驗,讓他明白,有些時候該硬要硬,該軟要軟,但更多的是扯皮。
副總理一聽,很嚴肅的說道:“既然張院這樣說,就請這位同志過來,張院也是被當教育多年的同志了,靠譜!”
歐陽在辦公室里等了半天,都沒人來請她,老太太生氣壞了,也不說話,就都囔個嘴,站在窗戶邊上,當當當,敲門的聲音,響起。
歐陽一下高興了,趕緊邁著小碎步,短腿倒騰的都快幻影了,打開門王紅笑著給歐陽說道:“歐院,張院開會去了,電話都打不進去,這里有個文件,您給簽一下,政府那邊現在就要。”
歐陽一聽,火冒三丈。她和張凡不一樣,張凡就算火成火焰山了,一般也不會出口罵人,甚至都不會當時就發表意見。
可歐陽不一樣,一把扔了文件,“滾滾滾,我是院長嗎?我是醫院法人嗎,我賣給他張凡當毛驢子了嗎,老娘不干!”
然后彭的一聲關上了門,氣休休的罵人:“這個黑買買江,黑了心的,沒良心的……”
剛關門沒幾分鐘,又有人敲門,“滾,我不干,誰愿意干找誰去干。”
結果,對方把門推開了,歐陽三角眼一瞪,轉身就要吃人一樣。
老陳趕緊說道:“歐院,會議室準備了,副總經理部長鳥市老大都已經就位等您開會呢,都催了好幾次了。”
歐陽一聽,立刻不一樣了,雙手趕緊拾掇這頭發,本來有點亂的頭發,在忒忒忒幾下濕手又濕頭發下,不服帖的頭發都順熘起來了。
“今天的會議主要是什么方面啊。”歐陽一邊走,一邊問老陳。
老陳一臉的苦惱:“我也問了,人家從首都來的人很牛逼,都不帶搭理我的,就一句話,級別不夠不要亂打聽。”
歐陽點了點頭,走的更快了。
一進會議室,張凡和趙京津就趕緊站起來讓位置。
鳥市老大一看,也半彎著腰笑著伸手示意歐陽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