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禮堂里。
靜悄悄的。
“下課!”
鈴聲響過之后,葉風一分鐘都不耽誤,直接宣布了這堂課結束。
不過,這次那些專家們到沒有和昨天一樣,一個個不讓葉風走。還叫保安大哥鎖門。現在這些專家們,個個都在盯著大屏幕,盯著那首《孔雀東南飛》,就連葉風宣布下課都沒人理會。
在場的這些專家怔怔入神,就連廁所都不想去了,但是,葉教授不行啊,學生們不行啊,就連小寶貝都想去廁所了。
課間二十分鐘,禮堂里不斷有同學進出,葉風期間也帶著小寶貝去了趟廁所。
二十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葉風蔥農廁所回來之后,百無聊賴的整理著教案。小寶貝也沒坐在桌子上了,而是蹲在葉風身邊逗弄著小哈。
這時候,只見那群記者呼啦一下就圍上來了。
上課不讓玩照相機,現在下課期間總可以了吧?
本來昨天下課后就想采訪葉風來著,可誰知道葉風丫的跑的比誰都快!
現在你丫的跑不了了吧?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這群記者自然不會放過啊!
只見呼啦一下二十幾個記者,一溜煙的竄上臺,把葉風給圍在了里面。
“葉教授!”
“請接受一下采訪。”
“我是西南日報的記者。”
“葉教授,請問您知道你的言論已經在學術界引起巨大的轟動了么?”
“葉教授您想過你這么做之后的后果么?”
“這是您第一次上課,請問您對自己的有什么評價?”
“您覺得會有多少人支持您的觀點?”
“請談談您的看法。”
“葉教授,您說詩詞發展史殘缺,這是您什么時候發現的?為什么以前沒有提出來?是最近才發現么?”
面對這群記者的各種提問,葉風只是抬了抬頭,淡聲道:“回去坐好,保持安靜。”
“額……”
這群記者一滯,有些不甘心。
“葉教授……”
“是我學生不?”
看著還要繼續的記者們,葉風就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聽見這句話,這群記者頓時就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呼啦啦一下子就散了,個個都以光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當然,這群記者心里是爆炸的。
瑪德流氓啊!
這群記者都要哭了,他們當記者這么多年了,葉風這樣的大哥真是第一次遇見啊!
你完全沒辦法啊!
“鈴……”
很快,就又上課了。
葉風放下手中的教案,站好。
“上課。”
“起立!”
“老師好!”
這一次,比之前麻利了許多,比整齊了許多。不管你是誰,在這時候,都站的直挺挺的,望著臺上的葉風。
葉風點了點頭,“坐。”
嘩啦一聲,眾人坐好。
“葉教授!”
一個急吼吼的聲音響了起來,是胡院長,他站起來之后就沒坐下。
“請說。”葉風笑著做了個請的的手勢,他知道,這些教授專家們已經憋不住了,他們要開始反撲了。
但是,說實話,葉風根本不懼!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一切反駁者都是胡說八道!
“這首《孔雀東南飛》的確足夠優秀,但是且不說它是你翻作的,根本不足以證明它是漢代的詩歌這一點,就算它是漢代詩歌又能如何?這就能證明漢代有一種新型的體裁了么?我看不行。縱觀歷史,哪一種詩詞體裁不是被大眾認可?優秀的作品更是恒河沙數。一首兩首新型的詩詞,不足以說明什么。”
這時候,胡院長雖然還在反對葉風,但是,不知不覺中他對葉風的語氣已經放尊重了許多。不說別的,就這首《孔雀東南飛》就值得胡院長尊重了。
葉風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所謂詩詞體裁,也就是一種類型。既然是一類,數量上自然少不了。”
葉風笑笑,又掏出了一張教案,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你們知道我為什么這么確定兩漢時期一定存在一種遺失的詩詞體裁么?”葉風突然問道。
眾人一愣,這個問題,他們還真沒有想過。
“是啊,葉教授到底是怎么發現這個問題的?”
“難道不是在古籍中發現的一些蛛絲馬跡?”
一些教授皺著眉道。
臺上的葉風搖了搖頭,解釋道:“你們看看大屏幕。”
聞言,禮堂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大屏幕上。
“這不是《詩經》上的幾首詩么?”
“怎么下面放了幾首律詩、絕句?”
“這是什么意思?”
眾人看著大屏幕,一時之間又開始懵逼了。
剛才不是說數量的問題么?
現在咋又開始扯這個了?
這是個毛意思?
在場的這些教授們都快瘋了!
真的!
他么的聽葉風講課,丫的根本找不著北啊!
上一秒還講的好好的呢,下一秒你就完全不知道他在說啥了!
前排的趙荒名都已經習慣了,他已經懶得做出反應了。你丫的愛講啥就講啥,我他么老老實實聽著行不?
看著臺下那群懵逼的專家,葉風給大家解釋道:“上面幾首是先秦時候的《詩經》,下面那幾首是隋唐時候的律詩絕句,大家看看,你們不覺得突兀么?”
葉風說的一本正經,眾人聽得是云里霧里。
突兀?
啥玩意就他么的突兀了?
可過了幾分鐘之后,胡院長、劉所長、李主任這些大佬一個個突然瞪大了雙眼,就連趙荒名都不可思議的盯著大屏幕,好像是發現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格式!”胡院長兩眼發直。
“四言詩,五言詩,七言詩,這、這……”劉所長也忍不住的喃喃自語。
“真、真的是這樣?”
一些懂了葉風意思的專家大佬,此時都是兩眼無神,滿臉的難以置信。
而那些不明白的,卻都是一頭的霧水。
“胡老他們這是怎么了?”
“不就是幾首詩么?”
“我怎么看不出什么問題?”
“沒什么問題啊!”
“就是啊,這就是先秦的《詩經》、隋唐絕句律詩啊!”
看著臺下反應不一的眾人,葉風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先秦的四言詩,為什么到了隋唐,就直接變成了五言七言,這,你們就沒有疑惑過么?”
此言一出,整個禮堂,頓時愣了一大片。
一分鐘過后,才響起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個問題,細思極恐!
過渡!
少了過渡!
期間缺少了一種過渡!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明白葉風想要表達的意思!
四言詩是怎么發展成五言詩的?
眾人試著用葉風的思路去思考,是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覺得震撼!
這時候,葉風又換了張教案,“如果,我們先假設在隋唐之前,還有一種詩詞體裁,我們用這種觀點去查閱詩詞發展史,就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看看這些詩詞!”
大屏幕上,是葉風整理出來的一些詩歌。
《勿念》、《長河》、《三聲里》……
《上邪》、《江南》、《木蘭辭》……
《長歌行》、《蜀道難》、《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一張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詩詞。
有這個世界的樂府詩,也有葉風自己寫的一些,甚至還有一些是從《大唐盛世》里摘錄出來的。
這些詩詞,無一例外,在體裁格式上,一模一樣,全部都是樂府詩!
傻了!
呆了!
無話可說了!
禮堂里,一千多位相關的專家教授,此時個個都瞪大眼睛看著大屏幕。
這一刻,就算有人想要站出來反駁,可也不知從何下手了!
葉風的這套理論,不僅嚴密異常,而且還有著令人難以反駁的事實為依據!
如果說以前那些奇形怪狀的詩歌沒能引起人們的重視,可能是因為數量太少,或者是太過瑣碎,沒有人收集整理。可現在,當這么多同樣體裁格式的詩歌放到一起,這種對原有認知的沖擊無疑是巨大的!
面對葉風羅列出的這些詩歌,你還能說什么?
他們不是詩歌?
可歷史上真的有人寫過這樣的詩歌!
雖然少,但是真的有!
說它們體裁怪異難登大雅?
以前眾人也是這么認為的,可現在呢?
你是覺得《孔雀東南飛》難登大雅,還是覺得《春江花月夜》不能入流?
葉風拿出來的那幾首詩歌,哪一首不是傲視古今的存在?
“就算兩漢時期真的有一種遺失了體裁,可為什么要叫樂府詩?”
不知道是誰問出的這個問題,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傳遍了整個禮堂。
葉風也聽見了,所有人都閉氣凝神緊張的看著葉風,等著葉教授給出個解釋。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夠正常思考了,已經沒有誰還能和葉風抗衡了!
他們現在已經只能不斷的被動接受葉風的洗腦了!
“為生要叫樂府詩?這個問題問得好,這也正是我最后想說的一個問題。”葉風面色也很嚴肅,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因為這種詩歌體裁最初是來源于樂府!就是兩漢時期那個管理音樂的官署!”
“而且,這個叫法,并不是我創造出來的,很多典籍里都有過記載,只不過之前沒有人留意過!”
看著臺上一臉認真的葉風,臺下眾人已經麻木了!被一波又一波顛覆認知的信息給沖擊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