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這樣而已?”
可沈石與之前的葉若一樣的擔憂,不禁蹙眉詢問:“外面的那些人,就這么放著不管?”
他仍不知這海眼之外,究竟是什么樣的勢力,可卻能預料對方的實力不俗。并且對他們飽懷敵意。
這次張信還未答言,司空皓就又開口:“沒什么好擔心的,這里并非是絕路,再不濟也有乾坤神符。”
此人明顯是看出了幾分張信的圖謀,仰目看向了之前他們的預想方向。
“還有那東西在,他們真要成群結隊下來,估計也是有死無生——”
他現在唯一不解的,就是張信做下此局,到底意圖何在?誘敵借刀么?
可對手明顯不是蠢貨,并未上當,他也本能感覺張信的圖謀,絕不是這么簡單。
在司空皓的印象中,這位摘星使表面張狂不可一世,目中無人,卻很可能是偽裝出的性情,本身也并不缺智慧。
且除此之外,此子的身后,還站著一個曾經的第四天柱,老謀深算的上官玄昊。
搖了搖頭,司空皓暫時壓下了疑念:“師侄不欲動靜太大,應是不欲驚動那個東西。可如有圣靈進入,那又該當如何?”
他毫不懷疑自己等人,有封鎖海眼之力。此處幾人,皆為天柱半天柱,就只有沈石因根基受損,修為略遜。可這位現在一樣是道種級,且已準備好了,修補之前的根基,一旦成功,也是半天柱級的存在。
此外紫玉天,更是高位天柱,一旦不惜代價全力爆發,便是天域也可戰上一陣。
有這樣幾人聯手,海眼固若金湯,
對方如果只是試探,多半是拿不出這樣的陣容,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可問題是那個存在,稍有些大的擾動,就可能將之驚醒。
“那就提前通知我——”
張信說到一半,就見到幾人紛紛投以疑惑的眼神。
他也不說話,只是指尖處一絲絲雷電,向四周蔓延。
而望見此景,司空皓與陸華,都不禁駭然失神。
“雷天神寂!”
谷太微亦是目顯神光,看張信的眼神中,越來越顯熾熱。
“你修的根本雷法,是大都天雷訣?且已十二重天?”
司空皓的瞳孔,已經緊縮成了針狀。
在日月玄宗所有基礎功法中,能夠作為雷天神寂根基的,就只有大都天雷訣一項而已。
可他深知這門功法想要修成,是何等的艱難。
“這是本座的秘密,無可奉告。”
張信一聲冷哼,可隨后又似畫蛇添足的加了一句:“區區大都天雷訣算什么,我狂刀的天資,豈是你能想象?所謂的無上雷法。本座信手拈來。”
司空皓原本在懷疑張信的身份,可聽到這句之后,卻又半信半疑了起來。
“師叔可還有疑問?”
張信見司空皓搖著頭,便將指尖的雷電收起:“此間一切,都盡在本座掌握之中,諸位無需擔憂。”
說完這句,他就又打算回到洞窟內,繼續參研他的大風訣。
而洞口處的幾人,則神色各異。
紫玉天知道這位喜歡故弄玄虛,所以見怪不怪,心中雖也存疑,可從頭至尾都未發一言,眼看著張信糊弄司空皓等人。
司空皓則凝眉若有所思,眸中猶含驚疑之色。
沈石則是震驚之后,又眼現喜色。他知道這位摘星使,是個天資高絕之人,遠遠超越于日月玄宗那所謂四天驕六圣胎之上。
可此刻,他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此子。
拜入日月玄宗不到一年,就已將大都天雷訣修至十二重,掌握了‘雷天神寂’么?
而且是至少三十級以上的靈術等級,對上神師也不吃力。強如圣靈,也會多多少少受些影響的。
這樣的天資,便是昔日的雷神簡無敵,也無法比較吧?
而片刻之后,他也徹底放下了擔憂,在窟口處繼續入定,穩固著自身境界。
沈石是在張信再次開始大風訣的推演之后半日,開始引發的劫力。
這位卻是純粹的火劫,赤紅的火焰,在洞窟之內燃燒了兩天兩夜。
這也苦了張信,盡管他已是選在這洞窟的邊緣,可周圍的溫度,亦高達三千度以上。
而之前他使用的那些煉爐,最高溫度也不過如此。
張信只能在葉若的指點下,為自己一身臨時構造了一具抗高溫,并且具有簡易制冷裝置的的金屬裝甲,用于對抗劫火。
之后又在周身招來狂風,環繞周身。
可這么一來,他難免分神,不但參研大風訣的的效果不佳,效率也大幅的下降。
連續二百余次變化元神,一直把自己弄到精疲力盡,才磕磕絆絆的,將大風訣的第十一層,推進到接近收尾的程度。
好在這時候,沈石的元神質變,總算是到了尾聲。
這位經歷的‘天劫’時間,比陸華多了足足三分之一。能撐到現在,著實不易。
可到此時,張信卻感應到這位的氣機,還是在急速的虛弱。
那太離血精雖強,可此時似也到了極限——
張信先是緊皺著眉頭,把眼張開。隨后毫不猶豫的出手,引動起了身下的法陣,強行干涉。
接下來他所做的,無非是與劫力融合,加以引導欺騙。將那劫火的中心點,往北面移動了三丈。
是時沈石周圍的火焰溫度,瞬間從一萬度,降低到了七千。
可僅僅只是這些許溫度的變化,就已令沈石喘過了氣。后者也不負張信的所望,果斷的收尾,將‘圣靈’化的最后部分,在短短十個呼吸間完成。
而一待沈石周身的靈能震蕩,開始消退,張信就立時終止了干涉。
那赤紅色火柱再次在沈石的身外沖起,可這劫火,只繼續燃燒了片刻,就不得不消退。
此時反倒是一道紫電,自虛空而來,劈在了張信的身上。
其中一部分,被絕緣層隔開。卻有一部分熱流,依舊沖入到了他體內,使張信周身上下無火自燃,
整整一刻時間,這火焰才徹底熄滅。而此時張信的四肢,都已經被燒成了焦炭,傷口則在緩慢恢復著。
這是因那股熱流,已損耗了他近九成的生命元力,已無多少元力來恢復肢體。
而如非是使用過虹彩圣泉,此時的他,已被燒為焦炭!
不過更痛苦的還是元神,時隔一刻之后,張信依舊痛到面肌扭曲,元神之內,亦是紊亂半刻。
半個時辰之后,當張信的意識,總算恢復清明。隨后就見沈石,正面含愧色的,立在他的身前。
“沈石多謝主上救命之恩,成道之德!”
躬身行禮時,沈石先是道謝,之后又慚愧致歉:“是屬下自不量力,貪心太過,反倒連累主上受此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