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與反埋伏,形式逆轉的是如此之快。
錢少賢怪叫一聲,抓著兒子錢明玨蹲伏地面;身上浮現法寶護甲的寶光,箭矢撞在寶光上,寶光被層層削弱。
錢少賢轉頭,看到的是難以想象的場面。
箭矢,鋪天蓋地。
但這些箭矢太犀利了。
傭兵們身上的護甲,幾乎沒起到多少防護作用。箭矢,輕易的貫穿了他們的身體。一些筑基期的隊長,被長長的弩矢釘在地面上,痛苦的掙扎。
雖說是修行盛世,但法寶級別的護甲依舊昂貴,大部分傭兵的護甲,只是法器級別。
至于說虎傭兵團的團長苗飛虎,此時也凄慘無比;作為重點目標、以及第一攻擊目標,他防護較弱的雙腿被特制的箭矢射成了篩子。
金丹期高手,也扛不住悶棍。
在這個要命的時刻,張勝德忽然跨出結界,飛劍如同閃電,直刺苗飛虎胸口。
苗飛虎怒吼一聲,踉蹌的身影稍微一頓,倉促扔出一一面盾牌;盾牌滴溜溜旋轉著,有黝黑色的寶光閃爍,牢牢地擋住張勝德的攻擊。
苗飛虎就要逃走。
忽然一聲尖嘯飛過,一根雞蛋粗細、流光溢彩的弩矢,狠狠地撞擊到苗飛虎的后背。粗重的弩矢如同鐵錘一般,敲碎了苗飛虎的法寶護甲。
苗飛虎慘叫一聲,向地面倒去。
張勝德眼睛一瞇,右手劍指輕輕劃動;飛劍如閃電般彎折,犀利的寒光閃過,苗飛虎的腦袋滾出老遠,眼神中滿是憤怒和難以置信。
而后,張勝德的目光,盯向了錢少賢。
錢少賢正半弓著腰,努力催發寶甲;但依舊有一道道箭矢射在寶甲上,給光芒暗淡的寶甲戳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窟窿。他的法寶護甲,也漸漸不堪負重了。
修為達到筑基期后期的張翰,手持法寶勁弩;但見弓弦顫抖,流星飛逝,一個個修真者慘叫著倒地。
飛虎傭兵團的人、以及錢家的人員,絕望的被箭矢射穿倒下。他們的護甲,猶如蛋殼般脆弱!
這是一場來自玄鐵的碾壓,這也是“工業力量”的第一次亮相。
曾經珍貴的高純度玄鐵,被當成了耗材!
只可惜,工業力量的第一次亮相,不太光彩。
血水,染紅了蘆葦蕩。
錢少賢臉色蒼白:“你們的箭矢有問題!”
“呵呵……”張勝德笑容中有得意、也有森冷的殺機。今天,說什么也不能放錢少賢離開了。
可就在此時,錢少賢身上忽然躥出一道流光,但不是飛向張勝德,而是飛向天空。
流光炸開,九道絢麗的流光在天空盤旋。
張勝德面色瞬間變了:“九陽宗的求救信號!你們……怎么會有?”
錢少賢面色很難看:“放了我們,我發誓不再找你們的麻煩,如何?”
張勝德面色變幻不止;忽然,張勝德似乎下定了決心,臉上有殺機涌現。
“咳咳……”旁邊傳來咳嗽聲,九陽宗的季不同,施施然走來。“哎呀,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張道友,是你發的信號?”
張勝德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季不同臉上的笑容收斂了,看向錢少賢的目光,不是很友好:“錢道友,你這信號是從哪來的?”
錢少賢板著臉,有點難堪:“二長老、慶青子。”
季不同臉上頓時浮現一絲嘲諷,“那么,二長老的俗家姓名呢?”
“洪飛。”
“女兒?”季不同嘲諷中多了一絲不屑。
“女兒!”錢少賢臉色已經鐵青。
季不同轉頭看向張勝德:“老張啊,不好意思。這錢少賢與九陽宗確實有點關系。給我個面子,放他們一馬如何?”
“如果錢家回頭再為難我們怎么辦?”
季不同轉頭看向錢少賢:‘錢道友,你看,是不是給個保證?’
錢少賢當即發誓,保證絕對不會‘主動’張家的麻煩!
張勝德面色不好看,然而面對九陽宗這個龐然大物,也只能點頭。
結界內,張浩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典型的放虎歸山、打蛇不死!
張浩微微低頭,悄聲對身后說道:“兩顆腦袋,市價兩倍!”
“四倍!九陽宗的人,很麻煩。”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張浩的腦海。
張浩點頭。
隨即,張浩感覺身后一陣放松,似乎有無形的壓力消失了。張浩明白,這是那個從夜月樓雇傭的保鏢,離開了。
其實夜月樓的保鏢,就是刺客,就看你怎么用了。
發完誓,錢少賢、錢明玨就離開了;很是凄慘。來的時候浩浩蕩蕩,走的時候只剩下兩人。
季不同對張勝德作揖:“多謝張道友。
對了,前面道路不太安生,我們同行如何?”
是你怕我們張家不安生,留下來監督我們的吧!張浩翻了翻白眼,心中有點得意——可惜啊老季,你千算萬算,還是漏了點。
四周蘆葦叢中,有人走出。卻是張翰帶領的張家的侍衛。
季不同看著張家的侍衛清理戰場和戰利品,從地上拔起一支箭矢,眼睛里閃過驚嘆:“老張,你們家這箭矢,真夠奢侈的啊,箭頭部分都達到法寶級別了啊。”
一邊說著,季不同一邊將幾根箭矢塞入儲物戒指。看的張浩是一臉的黑線。喂,注意形象啊!
張翰則在處理俘虜。基本上是就地斬殺;順便審訊飛虎傭兵團的財富等。
看這里沒什么需要自己幫忙的,張浩走到季不同旁邊:“季執事好,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是關于九陽宗二長老的吧?”
“季執事真厲害!”
“哈哈,那當然了!”得意的笑了一會,季不同終于嘆了一口氣,“這二長老啊,可是很有名的。
二長老是‘慶字輩’的,比現在九陽宗掌教的輩分還要高;所以,掌門無法約束他。
二長老修雙修之法,喜歡納妾。所以,誰能送上資質優秀的女孩,就能得到二長老的提點。
但……但二長老說,為防止有強搶民女等事情發生,只接受身份清白的。現在,大家一般都是送女兒、送妹妹等。”
張浩愣了好一會,想了一會,才悠悠說道:“季執事,聽你這樣說,我有點欣賞這二長老了。”
“嗯?欣賞?”季不同愣了,看向張浩的眼神很是……詭異。
連張勝德看向張浩的眼神,也充滿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