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你給爺做壽時,就讓人做了,只是這種東西,要精雕慢琢,現在才做好而已,我便讓人送過來了。”他淡淡地道。
其中心中,到底還是想她喜歡的。
畢竟,他還是頭一次,專門花心思,讓人做了一套東西送她。
他不知道她喜歡什么,只能照著她送的來送。
想來她送給他的,也是她自己喜歡的。
若音一開始以為自己忘了什么日子。
既然無關其它,只是他單純的送她東西。
她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況且以四爺的冷傲性子,他嘴上是說不喜歡重做就是。
但她不能不懂味,真的就隨意了。
還是那句話,在這種悶葫蘆面前,認真的話,她就完蛋了。
況且這些小東西,她著實是喜歡的。
于是,她捧著那個四葉草擺件,笑道:“這些我都喜歡,尤其是這個擺件,好看簡單,又不失可愛,對了,這底下為什么趴了只貓啊?”
“跟你多像,你就是懶貓,饞貓,有時候傻起來,還是只蠢貓。”他毫不留情的脫口而出。
而他說的,也全是真的。
那天匠工說四葉草太單調了,弄個動物搭配在一起好些。
他便第一時間想到了貓。
大概在他眼中,面前的女人,就跟貓一樣。
時而饞嘴,時而賴床,時而蠢萌,時而撒嬌。
若音:“......”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挖苦,她簡直是哭笑不得。
他這是夸她呢?
還是損她呢?
饞貓和懶貓,她就認了。
至于蠢貓,她是堅決不會認的!
“怎么,又慪氣了?”四爺見她嘟嘴不高興,便輕佻抬起她的下巴。
若音面對著他,美眸卻看向別處,:“四爺說的哪里話,什么叫又慪氣了,我哪敢吶,就是爺信別人不信我,我也只能認了。”
語音剛落,四爺蘊藏著銳利的黑眸,頓時變得鋒利起來。
只是下一秒,他左側嘴角,便勾起一抹壞笑,指尖在女人唇上磨挲,“還說沒有,瞧這小嘴嘟的,都能掛油瓶了。”
若音還是要點形象的,被他這么一說,便收回了嘟嘟嘴。
只是俏臉上,堆滿了委屈。
四爺松開她的下巴,沉默了一會后,道:“好了,這段日子,爺想了想,你說的對,爺不該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看事不能只看表面。”
“有時候,想要了解人和事,并不容易。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也未必是事實,就連心,也未必能夠完全理解。”
“但是......這一次,爺想跟著心走一回,我還是信你變了,變得美好而純良。”
若音微微一頓,她還以為,他一直不相信她呢。
卻不曾想,他會跟她說這么多。
那次的事情,除了她和李氏,還有雙方親近的奴才,邊上沒有別的人。
聽說蘇培盛把春梅和柳嬤嬤,都叫去問話了。
卻也沒問出所以然來。
而這種親近的奴才,問話是不可信的。
這就是為什么,現代打官司,親近的人當證人,可信度很低。
可是,他卻還是相信了她。
雖然這份信任,來的有些晚。
但也讓她心中的氣憤,消了不少。
剛開始,她是氣不過。
可換位思考一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她知道四爺是個極其冷靜和理性的男人。
他不會輕易被感情控制理智。
確切地說,他這種男人,恐怕根本就沒感情可言。
可他剛剛所說的話,分明就像是被感情控制理智的男人。
是個沖動而感性的男人。
理智倨傲的他,需要經過多少內心的糾結。
思想的掙扎。
依然堅持心中的想法,不為所動。
畢竟他親眼看到她推了李氏。
而原主又做了很多壞事,前科多多。
他卻只因心中偏向于她,還是選擇相信了她。
本來這些日子以來,她心中有很多委屈和怨氣。
明明受傷害的是她,四爺卻在第一時間維護李氏。
可四爺是皇子,是一家之主的男人,頂門立戶的梁柱。
她拿他沒法子,只能拿李氏撒氣。
也難怪上次她克扣了李氏的月俸、吃穿用度。
四爺只是問問,并沒有給李氏做主。
大概那個時候,四爺正處于內心掙扎當中吧。
聽說他最近也冷著李氏。
李氏好幾次主動找上門,都閉門不見的。
像李氏那種老油條,有孕在身,罰重了不好。
罰輕了跟沒罰似得。
冷暴力才是傷李氏最深的虐待。
此時,面對他坦然的眸子,她扯了扯唇,特別無辜地道:“我......我還以為,爺會覺得我是壞女人,不喜歡我了......”
既然四爺把事情說明了,還是要給個臺階下的。
不然就四爺這種性子,硬碰硬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否則的話,她在府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以前她一個人,爭不爭寵,都沒那么計較。
可現在不同了,她有弘毅。
那種嫡子要看小妾臉色過日子,惹惱了小妾,就要挨罰的事情。
她不允許在弘毅身上發生。
四爺給她來了個摸頭殺,玩味地道:“誰說不是壞女人,勾男人的女人,都是壞女人。”
“再壞也沒有爺壞......”她咬唇,弱弱的反駁。
四爺眸光微轉,墨瞳里精光一閃。
他覺得,待會有必要身體力行的告訴女人,什么是“壞”。
這一刻,兩雙會說話的眼睛對視著。
兩個別扭了幾月的人,從對方的眼里,都看到了久違的隨意。
就這樣,算是和解了。
聰明人就是這樣,不必提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能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
很多時候,看穿不說穿,那么,就還是好床友不是?
緊接著,四爺拉過若音在身上坐下,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她,不茍言笑地問:“恨爺嗎?”
聞言,若音心中一驚,她被四爺的靈魂拷問,問得心里發麻。
沉思片刻后,她笑道:“一開始的時候恨,心里很委屈,可現在不恨了。”
說不恨,顯得她很假,很裝。
說恨,有些掃興。
所以,便只能這么說了。
而她說話時,聲音很小,頭也埋的很低。
盡量不過多暴露自己的情緒和眼神。
畢竟面前的男人,有雙犀利的眸子,仿佛一眼就能望穿所有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