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御林軍沖進陳府,在陳家的庫房里將許多箱籠貼上封條再抬走。
再沖入下人房,帶走了許多的人。
陳府上下人心惶惶,只當天要塌了。
吳彥莊也不表態,背負雙手站在陳侍郎的書房里,沉默地看著天際。
少傾,吳光來稟報:“將軍,事情辦完了。”
吳彥莊沉聲道:“陳侍郎,還望你這幾日不要外出,等待刑部傳召,好生配合查案。”
陳侍郎欲哭無淚,只管點頭。
陳夫人悲聲道:“吳將軍……還望您看在我們兩家是姻親的份上手下留情……”
“母親!”陳喜梅大步走出,將她拉到一旁,直視吳彥莊:“侯爺,我們的親事就此作罷,求您高抬貴手。”
吳彥莊靜靜地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轉身往外走。
陳喜梅一時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給他的信上說得很清楚,愿以這個消息和她的親事,換取家族平安。
哪怕不做官也沒關系的,只要全家能平安而退就好。
剛才她也讓人關注了,吳彥莊帶來的人只搜走了蔣家暗藏在此的人和物,并沒有太多騷擾陳府的人。
可以算得上是克制有禮,她就當他答應了和她的協議。
可他又不肯給個明白話,這是?
陳喜梅推開陳夫人,跑出去攔住吳彥莊,很認真地道:“您是怕影響您的名聲,怕人說您看我家不好就取消了親事吧?您放心,我有法子處理好。”
吳彥莊淡淡地道:“你就是陳喜梅?”
陳喜梅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垂下臉輕輕點頭:“我是。”
“你的膽子很大。”吳彥莊繞開她,繼續往外走。
這樣好的機會都不答應,難道,是要把陳家往死里整,人死了最干凈?
陳夫人被自己的想法嚇著了,大叫一聲:“吳將軍!饒命啊!”
吳彥莊恍若未聞,只步子邁得越來越大。
“吳侯不要這么急啊。”顧鳳麟慢條斯理地走過來。
陽光燦爛,他未穿玄色的神官袍服,只著他最愛的白色錦袍。
寬袍大袖,上有流云暗紋,精致貴重。
未戴發冠,發髻上只綰了一根溫潤碧綠的碧玉簪子。
唇色淺淡,臉色蒼白如冷玉。
舉手投足之間,風流雅致如謫仙。
陳家人一看到他,全都從頭涼到腳。
蔣家那是把慕云晗和他往死里整啊,這回輪到他來報復人了。
聽說他這幾天把蔣家幾個最重要的爪牙弄得生不如死,好些人已是被抄家了的,有幾個人更是在拒捕逃跑的過程中莫名其妙就死了。
這還是在蒙相主持這樁案子的情況下,不然只怕死的人更多。
有幾個膽小的陳家人,甚至嚇哭了。
一片哭聲中,顧鳳麟就連睫毛都沒動一下,只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袖口,沒有一絲煙火氣息。
吳彥莊皺眉:“神官大人怎么來了?”
顧鳳麟淡淡地道:“適才經過,聽說你在里頭,想起還沒感謝府上對小櫻的照料,特意進來打個招呼。”
吳彥莊當然不會相信:“呵……”
忽然有人大聲喊道:“大人,大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