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現在了解到了府君說的舍不得是什么意思。
明明以正卿的身體泡在虛無法則中最好,死了也不會東跑西跑了,但是太叔卻要正卿活著泡。
哪怕正卿會承受很大的痛苦。
這樣無非兩種情況,要么不想讓正卿死,雖然痛,但你活著,要么就是有深仇大恨,非要用這種方式折磨人。
而且折磨起來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不知道多少萬年,幾乎看不到盡頭的歲月。
她的靈魂已經透明了,雖然好運沒有第一時間死在了正卿手中,但是終歸會死在他的手上。
至于請求太叔殺正卿,不過是為了惡心人而已。
寧舒內心很平靜,沒有什么怨恨,她就是一個豬仔,養著肥了,只是到了該宰的時候。
太叔對于兩人的爭執無動于衷,對寧舒的請求也無動于衷,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風衣衣角微微翻飛,背后是無盡黑暗虛空,襯托得他的臉色白得如一張紙,他就站在那里,等到正卿身體中的封印被沖開的時候。
他又出手重新鎮壓了正卿的身體,封印了正卿身體中的封印。
正卿怨恨地看著太叔,“你到底想怎樣,要殺就殺,要剮就剮,你這樣捉弄我有意思嗎?”
他不知道用了多少靈魂力量,才將封印重開了一個口子,結果又來一次,他去哪里弄靈魂之力。
難道吸收自己身體中世界的力量,但是損害的是自己身體,不到萬不得已,因傷害自己身體來得到力量方式,正卿都不會做。
而且損害了自己身體,只會死得更快。
恨死太叔了,王八蛋,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個跟他共生的王八犢子。
這個王八犢子,以前還在法則海里的時候,跟他暢想外面的世界,結果現在日.你.媽翻臉不認人了。
赤條條從法則海爬出來的時候,都說要一起看看這個世界。
王八犢子。
寧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也只有太叔才是正卿平等對待的。
寧舒扣下了眉心的印記,“聽說規則高于法則,既然法則對付不了你,那就規則吧。”
寧舒自言自語,“我得抓緊了,馬上靈魂就要消散了。”
正卿看著散發著星光點點的印記,“為什么盯著我撕咬,太叔也不也殺過你很多次。”
“你也殺他呀。”
寧舒搖頭,“我現在的情況不能殺他,對我來說,殺你們兩個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是一樣的效果,我只能集中對付一個人,所以我選擇你。”
別說兩個,一個都殺不了,只能拼命了讓一個痛一下。
正卿似乎恍然大悟,“這樣啊,跟你嗶嗶也夠了,一條狗跑過來鬧騰,該滾了。”
隨即,寧舒僅剩不多的靈魂之力也都被吸收完了。
她的身形已經透明得看不見了,寧舒一臉肅穆,手中的白色印記緩緩變成了黑色的,純粹的黑色,帶著濃濃的死亡之氣。
寧舒捏著印記,朝正卿了沖了過去,在規則力量下,寧舒穿透了正卿的身體,黑色的印記貼在正卿的身上,漸漸印入了正卿的身體中。
什么最厲害,只有死亡才是最厲害的東西,生命偉大,死亡令人恐懼,萬事萬物都逃不開消亡和死亡。
寧舒微笑著,靈魂布滿了裂紋,看著被死亡氣息籠罩的正卿,很滿意。
也不辜負自己以命相搏,只是沒有看到法則海崩毀時候的悲壯,死得如此之早。
正卿生生挖掉了自己身體中的一塊肉,這塊肉上有印記,即便是挖掉了肉,但是黑色的東西深入他的身體中。
他轉過頭來看著寧舒,寧舒伸手,印記回到了她的手上。
一晃就不見了,即便是死也要找個地方優雅得死掉,而不是死在正卿的面前。
太叔出手了,他手中伸出了一把劍,斬斷了正卿一只胳膊,而這條胳膊被黑色的死亡之氣籠罩著,很快就腐蝕掉了,化作了塵埃,湮滅不見了。
正卿的臉色無比難看,少了一個胳膊真丑。
太叔淡淡地說道:“如果你的身體被死亡侵蝕,就再也沒有用處了。”
正卿冷笑,“沒用,沒用正好。”
太叔:“被一個螻蟻傷了的感覺如何,正卿,你越來越沒出息了。”
“你……”正卿還沒說完,被太叔掐著,一晃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池子面前,這個池子是用星辰石打造而成。
在虛空中,一眼望不到頭。
太叔直接將正卿甩了進去,正卿在虛無法則中撲騰,表情痛苦,承受著被吞噬和同化的痛苦,卻被頭頂的封印壓著,無法離開虛無法則。
用僅有的一只手,錘著水面,聲嘶力竭地喊著太叔的名字。
“你憑什么這么對我,憑什么,憑什么?”
太叔站在高空,不說話,看著正卿掙扎從激烈到平息。
正卿抬起頭看著他,“太叔,老子詛咒你。”
太叔點頭,“隨意,詛咒這種東西是弱者才干的事情,你在意之前那個螻蟻對你的詛咒嗎?”
當然不在意,他都這樣了,過過嘴癮都不行?
太叔凌空走了,留下正卿承受著痛苦,少了一條胳膊的正卿,已經無法獲得法則海的能量重新長成胳膊。
在虛無法則中,他得一直保持獨臂俠的樣子。
咔嚓咔嚓,寧舒耳邊都是這種聲音,靈魂上面已經布滿了靈魂裂紋,只要輕輕用手指頭一碰就會碎掉。
逃亡回到了系統空間,寧舒站在系統空間中,心里想的是,如果自己死了,絕世武功該給誰,世界又應該給誰。
還有輪回世界,輪回世界里還有九宮山。
一個新的輪回世界又誕生了,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也要隨著自己的死亡也消亡?
寧舒攤開手,看著黑色的水滴狀印記,這可是好東西啊,死亡才是終極奧秘呀。
能讓正卿痛一下,很滿足了,
把這個東西給別人,寧舒心里真是抽抽地疼。
咔嚓咔嚓,靈魂上的裂紋更多了,寧舒覺得如果不是有印記和世界樹,她現在已經隨風飄散了。
得把這些東西處理好了,才能死。
要送人,一時間,寧舒都不知道該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