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親眼看到了兒子,瞧著他安然無恙的,瞧著四阿哥也好好的,這顆心才算是落了地。
不管別人怎么說,只有自己看到了才算是真的算數。
孩子還睡著,福晉就道:“咱們去外頭說話。”
溫馨就點頭跟著往外走,后頭耿氏也跟上了,沉默不言。
三人坐下后,溫馨心情現在實在是不好,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心思周全著說話,就直接開口問道:“我聽說三阿哥是聽了人言,才跑到了后院惹事,我就想問問說閑話的奴才抓到了沒有?”
溫馨這話一開口,不要說耿格格,福晉都感到很驚訝。
她想過很多種溫馨的質問跟問題,但是絕對沒想到溫馨上來就問這么個,她絕對沒想到的。
耿格格看了溫側福晉一眼,她是個沉穩的人,但是四阿哥這段日子三番四次的出意外,她這顆心總繃著,就沒往日沉得住氣。
出了事兒之后,滿腦子的都是怎么給四阿哥討回公道,怎么跟李氏交涉,就沒想過這個事情。
所以溫側福晉這一開口,耿格格也是心里驚了一下。
看著福晉跟耿格格的神色,溫馨的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開口道:“奴才僭越,還請福晉見諒,這件事情我想根源就在說閑話的奴才身上。與其現在追究李側福晉跟三阿哥的責任,倒不如想想,是誰心懷鬼胎去三阿哥那里說這些其心可誅的話。”
指使這個奴才的人,心思簡直是可怕。
第一摸清楚了三阿哥爭強好勝的心,第二算準備李氏護犢子的心,第三借刀殺人一箭雙雕。
若是這個人揪不出來,就算是李氏跟三阿哥都受了處罰又能怎么樣?
有了這一次,就會有下一次。
防不勝防。
溫馨只是沒想到耿格格想不到就算了,怎么福晉也想不到?
福晉管家這么多年,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當時想不到,但是到了現在還想不到?
就是不知道是她沒用心,還是想著等著自己回來替兒子出頭。
兒子在正院出的事兒,溫馨本就一肚子氣,現在福晉這樣的不作為,讓溫馨心里也很失望。
福晉此時緩過神來,思量著看著溫馨就道:“當時兩個孩子都受了驚嚇,哄了好久才睡著。我這里才騰出手來,那邊李氏已經把三阿哥帶走了,羅嬤嬤沒攔住,說起來這事兒是我疏忽了。”
聽著福晉的話,溫馨默了默,眼角掃了耿格格一眼,這才看著福晉說道:“既是這樣,福晉也有福晉的難處,三阿哥被李側福晉帶走了,我們想要問話怕是不成了。這么一耽擱,那出手的人抹去證據也足夠。”
說到這最后,溫馨還冷笑一聲,“可是這事兒要是就這么過去,我這心里過不了這道坎。誰動了我兒子,我就敢跟她拼命。”
溫馨說著也不去看福晉難看的神色,站起身來優雅的行禮,“今兒個善哥兒麻煩福晉了,我這就帶著他回去。”
福晉神色不怎么好看的瞧著溫馨,頓了頓才輕輕頷首,“也好,善哥兒睡著前一直喊著找你,你先帶他回去也好。”
溫馨進了內室,把兒子抱了起來。
云玲連忙遞上了命人拿來的薄綢披風把小主子裹住,瞧著側福晉烏沉沉的神色,大氣也不敢喘。
溫馨這里帶走了五阿哥,耿格格也就趁機把四阿哥也帶走了。
回了聽竹閣,善哥兒胖了不少,溫馨抱著一路回來胳膊都酸了,可卻不覺得累。
進了門就看到善哥兒的奶娘跟服侍的人跪在院子里,齊刷刷的一排人。
溫馨是個現代人,骨子里頭沒有使奴喚婢的尊貴,可是現在瞧著她們是真的生氣。
幾個人都看不住沖過來的三阿哥?
要她們何用?
臨走前溫馨千叮嚀萬囑咐,就是怕出意外,這些人是看著自己平日子里太好說話了,怕是找看善哥兒的時候懈怠了。
不然的話,一個小毛孩子,怎么就攔不住了?
云秀早就在茶房里燒滾了熱水,瞧著側福晉回來,沖了茶趕緊送了過去。
溫馨把善哥兒放在暖炕上,就看到他整了整眼睛,瞧這是她,閉上眼睛立刻又睡了過去。
溫馨瞧著心都酸了,這孩子是多沒有安全感,睡得沉沉的還要睜開眼睛瞧一瞧。
是她想錯了,她就不該輕信四爺的話,就不該想著試一試能不能信得過福晉!
她自己帶去的人都幾個,福晉那邊不可能由著兩個小孩子跑出去,正院一定會派人跟著的。
但是跟著的人做了什么?
溫馨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她都要哭出來了。
在正院的時候強撐著一口氣,不能在福晉面前弱了氣勢,可是她只要想想,就覺得害怕極了。
溫馨捧著茶盞的手都是抖的,趙寶來,云玲、云秀垂手侍立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外頭二等丫頭云珠、云寶在簾子外守著,也是戰戰兢兢。
云珠、云寶就是原來的杜鵑跟瓏翠,在聽竹閣伺候的時間長了,瞧著這二人手腳麻利也算忠心,溫馨就讓她們改了名,隨著云玲的云字起的名兒,在聽竹閣她們做了二等丫頭也算是站住腳了。
就在趙寶來都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才聽著側福晉開口了,“福晉那里沒去查往三阿哥身邊遞話的奴才是誰,你們也沒查?”
趙寶來一聽,嚇得“噗通”就跪下了,云玲跟著側福晉出門還好些,云秀卻是也跟著跪了下去,神色間也是懊惱的厲害。
“回側福晉的話,都是奴才沒用,奴才不敢推卸責任,的確是奴才想的不周到,當時只想著小主子的安全,等到后頭想起來再去查的時候,就什么都查不到了。”趙寶來開口說道。
“在前頭伺候的人,也不是奴才那個都能問的,悄悄地打聽了有沒有人見生面孔去前頭走動,問了一圈都沒人看到。伺候三阿哥的人,奴才這里更是沒辦法靠近,都跟著三阿哥進了東院。”
“奴才后來想著能在三阿哥耳邊遞上話的人,在前院里一定有些能耐,不然的話怎么能去三阿哥的院子里走動,只是奴才這里還沒查出什么,側福晉就回府了。奴才無能,請側福晉治罪。”
趙寶來重重的磕了頭,跪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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