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一個人,怎么就入了趟山,就成了這副模樣了。大夫,真的沒法子了?”
桃夭閣老板的聲音跟著傳來。
“該試的法子都試過了。藥石無醫,你們還是替他準備身后事。”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想來那就是早前龜公說的那名太醫了。
“老板,您放心,我叔會的,我都會,往后桃夭閣就交給我了。”
再接著,是紀師傅的說話聲。
“桃夭閣不可以交給他。”
辛霖心領神會,推門而入。
“你是誰?”
紀師傅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機會,正準備游說一番,得了主廚的差使,哪知橫生枝節。
他一看來人,是個小姑娘,身上穿著一套擎天學院的院服,看著約莫有些眼熟,就是一時半會,不知在哪里見過。
“是你呀,辛霖,你已經不是桃夭閣的人了,還來這里做什么。”
桃夭閣的老板做了這么多年生意,認人的眼力還是有幾分的。
當初辛霖在桃夭閣時,老板就覺得,她不是個普通家的孩子。
后來聽紀大師傅說,她是紫霄殿試的第一,老板就嚇得連忙把這尊大佛給請出去了。
哪想到,她還會回來。
“你是辛霖!你一個外人,什么時候輪到你在那說事。”
紀師傅看到辛霖,不知為何,竟有幾分心虛,眼神間躲閃不定。
辛霖將其反應暗暗看在眼里。
“我聽說紀大師傅病了,就來看看。我雖不是桃夭閣的人了,可好歹是紀大師傅一手帶出來了,我想看看他的病情。”
辛霖手腳靈活,一躥就到了床榻前。
再看看床榻上的紀大師傅,雙目緊閉,臉上血色全無。
不過半月不見,紀大師傅早已沒有了硬朗的模樣,再看紀大師傅的肚子,鼓鼓囊囊,像是塞進了一個皮球。
他的嘴角,不時有怪異氣味的涎水滴落。
“呵小娃娃,你口氣倒是不小。老夫已經看過了,紀大師傅身染奇癥,聞所未聞,聽所未聽,別說是你,就是老夫都束手無策。”
床榻邊的那位灰發長者說道,他早年曾在太醫館供職,見過的疑難雜癥不計其數,就未曾見過有這種病。
辛霖凝視著紀大師傅,走上去前去,摸了摸紀大師傅嘴邊的涎水。
鼻涕綠色的涎水,看上去很是惡心。
“這不是病。”
辛霖一看,愈發堅定了自己早前心中的猜測,她搖了搖頭。
“胡說八道,不是病,那是什么?我是太醫,你算是什么東西!一個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黃毛丫頭!”
那名前太醫勃然大怒。
“辛霖,你不要再在那搗亂,大師傅的事,我也很難過,可眼下不是胡說八道的時候。”
桃夭閣的老板也是一臉的悲悸。
看樣子,她只能給紀大師傅準備身后事了。
“我不算什么,他算。爹爹,你說說,紀大師傅有病沒病?”
辛霖脆生生沖著外頭喊了一聲。
就見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那人長身玉立,劍眉星目,眉宇之間,滿是神采,正是楚北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