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咖啡杯和茶幾玻璃互相接觸的輕響聲,然后是夏景年淡淡的聲音:“醒了?”
聽著這個聲音,一股沒來由的恐懼便從心底亂竄上來,唐傾蜷縮起身體,無意識的往被窩里鉆進去,被男人伸手抓住了手臂從被子里拖了出來。
他的手指好冷,唐傾絕望的想,她不想讓他碰到她。
“躲什么?”夏景年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淡淡看著她,他語氣帶著幾分諷刺,“不是很有能耐嗎?穿著拖鞋就敢逃。”
唐傾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她如今看到這個男人渾身就控制不住的顫抖,夏景年在月光下比狼還兇殘的眼神令她恐懼。
夏景年看了她一會兒,淡漠的松開她瘦弱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床對面的沙發上。
“好了。”他聲音綿涼而又漫不經心,甚至有些無情,“別在床上裝腔作勢了,去城里娶結婚證晚了三天,你準備一下,我不想再推遲了。”
“我不想去。”
說出口,才發現她的喉嚨真的很痛,她摸了一下自己脆弱的喉管,感覺是腫了。這個禽獸……她憤恨的想,他為什么不直接掐死她?
腫脹的喉管令她吞咽都十分困難,她感覺自己現在肯定很難看。
夏景年瞥了她一眼,眼神冷漠極了,“不想去也得去,是不是覺得我給了藥,你就可以出爾反爾了?”
出爾反爾?
她何來承諾,又怎么論得上出爾反爾?
她簡直想要笑出來。
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在策劃,她只不過是被逼無奈才只能答應,沒想到他現在還敢惡人先告狀!
“……”唐傾抿緊嘴唇,一言不發,只是一張憔悴的小臉上寫滿了固執。
夏景年坐在對面陰晴不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
他笑起來是極為好看的,帶著幾分書卷氣的溫柔,唐傾看著他的笑,心里輕輕地咯噔了一聲。
“不想去也可以。”
他淡淡的笑了笑。
“反正我們結婚儀式已經舉辦了,結婚證不過是一紙證書,意義也不大。你不想去,那我們可以把生子提上日程了。”
他俯下身來,微笑的看著她,“希望你現在好好準備一下,晚上能讓我好好享受一下。”
“……”唐傾無聲的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她眸內閃過了一絲恐懼,夏景年欣賞夠了她顫抖不已的眼睛,才滿意的收回了視線,唇角掛著一絲冷笑,狠狠的轉身離去!
唐傾看著他的背影,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來,她試圖叫住他,但是腫脹的喉嚨連發聲都困難,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想起男人剛才殘酷的眼神,唐傾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她覺得自己可能會死,死在這張床上……
她以前竟然覺得夏景年比宮衡要溫柔,現在想想,簡直是被他這張溫柔的面皮給徹底蒙騙了!沒有宮衡制衡他,他如今完全是另一個宮衡……
就好像是一面雙面鏡,一面碎了,另一面的妖魔鬼怪就徹底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