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忍不住皺眉。
他當然懂墨修塵話語里的‘關心’,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恨恨地想著,這個幸災樂禍的家伙,可別落在他手里。
客廳里,溫然正在接聽電話,墨修塵和顧愷在玄關處,就聽見她的聲音:“曉茶,你既然問我,就說明你還是想管張明輝的,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吧,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可以告訴我……”
看見他們進來,溫然結束了通話。
“哥,你嘴怎么了?”不是溫然眼尖,而是顧愷嘴唇破得十分明顯,只要不是太高度的近視,都能看見的。
聽見她的話,墨修塵立即笑了。
邁開長腿來到溫然面前,意味深長地說;“然然,阿愷上火,所以嘴唇破了,那幾個小家伙呢?”
溫然看著墨修塵的笑容,眸子閃了閃,瞬間明白了什么的恍然一笑。
顧愷橫了墨修塵一眼,也問道,“然然,瞳瞳還在這里嗎?”
“嗯,一一還沒來接她,哥,你沒有和一一一起回來嗎?”
溫然面上掛著燦爛的笑,眸光晶亮地盯著顧愷被咬破的嘴唇,看來,她哥哥是占人家便宜了。
顧愷臉色有些難看,說起白一一,不由得語氣生硬,“她沒有回來。”
“哥,你和一一吵架了?”溫然上前兩步,歪了腦袋,瞇起眼睛探究地看著顧愷,似乎要從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上發現些什么。
顧愷吐出一口郁氣,走到沙發前坐下,郁悶地靠在沙發里,“她說,過了年她要離開G市,把瞳瞳留給我。”
溫然詫異地眨了眨眼,被墨修塵拉到沙發里坐下,疑惑地問:“哥,一一為什么要離開G市,是不是因為她媽媽,你要是不想她離開,就好好的跟她談一談啊,再驕傲下去,你把我嫂子都弄沒了。”
“然然說得對。”
墨修塵長臂攬過溫然肩頭,一副無條件支持溫然的表情。
顧愷皺起眉頭,“我跟她談什么,真不知道她腦子里怎么想的。我不追究當年的事,還不夠嗎?”
“夠什么?”溫然明知故問。
“阿愷,你太不了解女人了,白一一要的不僅僅是你不追究她媽媽的責任,她要的是你的表態。”
墨修塵直搖頭,鄙視顧愷在感情上的愚蠢。
“你了解女人?”顧愷不悅地反問,忽然想到什么,眸子一瞇,“對了,那天打電話的時候,你旁邊說話的女人是誰,我一問,你就掛了電話。”
“秘書。”
墨修塵簡潔地解釋。
“那你掛電話做什么?”
“阿愷,你別轉移話題,現在說的是你和白一一,我當時掛電話,是因為關注那個帖子的進展。”墨修塵垂眸看著溫然,“然然,你別聽阿愷胡說八道。”
“我沒有啊。”溫然笑笑。
她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一一打來的,哥,你接嗎?”溫然看到來電顯示,笑著詢問顧愷。
顧愷想也不想,便接過手機,按下接聽鍵。
他的不出聲,讓電話那頭的白一一以為,接電話的人是溫然,“然然,我晚些時候再回去,你讓瞳瞳先在你家吃晚飯,要是她困,就讓在你家先睡覺吧。”
“你在哪里?”
顧愷聽到白一一的話,俊眉頓時一擰,沉郁地問。
“怎么是你?”白一一的聲音驚訝的傳來,頓了下,才回答,“我有事在外面,既然你在那里,就把瞳瞳接你家吧。”
“在哪里?”
顧愷堅持要知道她現在哪里。
電話那頭,白一一有些生氣,“我在哪里不關你的事,我先掛了。”
“白……”
顧愷的話剛出口,電話已經被掛掉。
他眼底有怒意凝聚,捏著手機的力度加重了幾分,一旁,溫然輕聲說:“哥,一一肯定是有事,你別生氣。”
白一一是在商場打的電話。
她那會兒上了出租車,不想回家,就來了商場。
掛了電話之后,一個人逛了沒多大一會兒,心情一直煩燥得平靜不下來,白一一推著推車來到收銀臺,才發現,自己買的全是肉。
她懊惱地罵了一句,挑選的物品一樣沒要,空著手就走出了通道。
心不在焉乘電梯到一樓,走出商場,聽見有人在身后喊她,白一一回頭看去,發現是張思銘。
他手里提著兩個袋子,快步來到她面前,關心地問,“一一,這大雪天的,你怎么穿這么少。”
白一一眸光掃過他手中的袋子,淡淡地說,“沒事,不冷。”
“一一,你是自己開車來的嗎?”張思銘看了眼停車場方向,溫和的問。
白一一眸子閃了閃,“沒有,我打車來的。”
“那我送你回去吧,下雪天,打車不方便,也不安全,我的車在那邊。”
聽說她沒有開車,張思銘心里一喜,面上露出溫和的笑,提著袋子的手指著左邊停車場。
“不用,我自己打車,很方便的。”
“一一,我正好有事跟你說,走吧,我送你回家。”張思銘說完,率先邁步,白一一蹙了蹙眉,抬步跟上去。
張思銘走得慢,特意等著她,然后和她并肩,“那件案子快開庭了……”
兩人說著話,白一一并沒有看見,不遠處的車道上,一輛邁巴赫從遠處駛近,主駕座里的男人透過車窗,看見她和張思銘一起時,眼底染上怒意。
腳下油門一踩,邁巴赫又急馳而去。
“一一,你家住在哪里?”車子駛了一段路程,張思銘才想起來問白一一的家。
白一一略微一猶豫,說出了住址。
“一一,那里是別墅群,你住在那里?”
張思銘在G市待了幾個月,對那個豪華別墅區,他還是知曉的。
聽說白一一住那里,他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心里剎那時便閃過多種想法。
白一一把他的驚訝和疑惑看在眼里,淡聲說:“我也是租的,因為郊區清靜些,瞳瞳喜歡那里。”
“一一,我沒有別的意思,古有孟母三遷,你為瞳瞳選擇一個好的環境,這說明,你是一個媽媽。”張思銘聽到白一一的解釋,立即又笑著說。
白一一眨了眨眼,不解道:“你能有什么意思,難不成,你剛才以為我被包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