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銘眼神閃了閃，笑容里滲進一絲不自然。
他剛才聽見白一一說出住址的時候，心里第一念頭，就是白一一和顧愷在了一起。
因為前兩天網上有曝出她和顧愷的親密相片，并且，他知道墨修塵的家，就在那豪華別墅區。
顧愷買別墅在墨修塵家附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那別墅，是顧愷的。”白一一看著張思銘臉上不自然的笑，語氣平靜而坦然。
張思銘臉上的笑，在聽見她的話時又是一僵，“一一。”
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有些不敢相信。
還有些難過。
白一一淡淡地說：“要是租別人的別墅，我也租不起。顧愷是瞳瞳的父親，他對瞳瞳有盡撫養的義務，所以，他把別墅便宜的租給了我。”
“一一，那天網上的帖子，是什么人造謠的，你知道嗎？”
“你也看到了？”白一一反問，并沒有詫異張思銘看到帖子，也沒有因為他看到帖子而尷尬。
張思銘點點頭，略帶生氣地說；“那個造謠的人也太可惡了，你和顧愷不過是共同有一個瞳瞳而已，那人卻ps出那些相片，硬是把你說成是破壞了方芷薇和顧愷的第三者。”
他轉頭看了眼白一一，頓了片刻又道：“一一，我覺得，那個造謠的人是不是顧愷的愛慕者，顧愷那樣的家世背景，喜歡他的人，怕是一大堆……”
“已經查出來了。”
白一一原本不想提到有關顧愷的事。
但這話題卻一個個的，都圍繞著顧愷。她看著張思銘這個老實的男人都一臉義憤填鷹的樣子，白一一覺得自己不解釋清楚，都有內疚感了。
“查出來了，是什么人？”
張思銘好奇地看著白一一。
“是康寧醫院一個實習生。”
“實習生，該不會是上次當著記者的面，向顧愷告白的那個衛靜姍吧？”
白一一眸子閃了閃，她突然間意識到，張思銘對顧愷的稱呼，和最初不一樣了。
她記得，第一次相親的時候，張思銘稱呼顧愷為‘顧少’的，可現在，他是說的顧愷。
“你對康寧醫院的事還這么關心。”白一一笑笑。
張思銘尷尬地扯動嘴角，“藥監局的工作比較清閑，平時聽辦公室里的人八卦，就知道了。”
“哦。”
白一一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就沒了話。
張思銘見她不說話，以為是他剛才的八卦讓白一一反感，他抿了抿唇，面上神色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時間，車廂里安靜下來。
白一一轉頭看著車窗外，思緒飄遠，全然沒有在意身旁開車的張思銘。
車子開進別墅區，到白一一所說的別墅前，正好，遇到帶著瞳瞳回來的顧愷。
是青風替他開的車，他抱著瞳瞳坐在后面，打開車門下來，顧愷眸光觸及緩緩駛近地越野時，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
“一一。”
張思銘看見顧愷也是一驚。
他控制不住的就胡思亂想，喊白一一的聲音，滲進了一絲不平靜的情緒。
白一一正想著自己的心事，聽見張思銘有些怪異的聲音，她轉過頭，不經意一眼，從前擋風玻璃看出去，看見站在別墅門口的顧愷和他懷里抱著的瞳瞳。
她眸光微變了變，對上張思銘疑惑地眼神，白一一淡淡地道謝：
“謝謝你送我回來。”
隔著幾米的距離，顧愷身姿頎長挺拔的站在雪地里。
他一只手臂抱著瞳瞳，眸光深沉地看著張思銘的車，透過玻璃，鎖定坐在副駕座里的白一一。
雖然是夜晚，但車燈極亮。
把車內車外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白一一甚至能感覺到顧愷眼底的慍怒凝聚，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
這該死的巧合，真是讓人討厭。
特別是，張思銘和顧愷這兩人碰到一起，她總會感覺氣氛詭異。
“一一，等一下。”
白一一剛轉身去開車門，張思銘忽然有些急的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剎時，白一一只覺一道犀利的冰芒破窗射來，她眼角余光里，顧愷臉色陰沉，目光冷銳冰寒中，還夾著三分譏諷。
不知道怎么能看得那么清楚，或許說，她根本不是看，是感覺出來的。
她皺眉，掙開張思銘抓著她的手，“什么事？”
見她似乎生氣了，張思銘不由得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定定地看著她，鼓起勇氣開口：“一一，我知道你和顧愷沒有關系，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也是相信你的。”
“謝謝。”
“一一，我之前說喜歡你的話，一直有效，而且，我對你的喜歡越來越深了，你可能不相信，我從來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人。這些日子，我連做夢，都夢到你。”
“張思銘……”
“你聽我說完。”
張思銘真的是不怕死了，他不會感覺不到外面顧愷的凌厲眼神。他在賭，賭白一一和顧愷是真的沒有關系。
黎恩臨死前對顧愷說過什么，他不是太清楚，卻是有所耳聞的。前些天，白一一的媽媽一回來g市就去自首……
不要問張思銘為什么知道這些事，因為他關注著，與白一一有關的所有事。
包括顧愷。
顧愷抱著瞳瞳沒有上前，好就說明，他們是真的沒有關系。
“一一，我知道我沒有顧愷那樣的家世，也沒有他那么優秀，但我是真的喜歡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證一輩子，都只對你一個人好。”
別墅前，顧愷深暗的眸子瞇了瞇，忽然抬步，抱著瞳瞳走到大門前，輸了密碼，進了別墅。
在白一一擔心著，顧愷會不會上前質問地時候，他抱著瞳瞳消失在了視線里。
她分明該松一口氣的，心卻不受控制地一沉。
心臟處，瞬間被一根繩子拉緊，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疼痛感瞬間蔓延開來。
她皺了皺眉，打斷張思銘，一字一頓地說：“謝謝你對我的喜歡，但我不能答應你，也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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