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陶缽里面的藥材便沸騰起來。火然文
隨著里面的藥材不斷翻滾,房中慢慢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而當姜云卿最后將一味白色藥材放入之后,那腥臭味道便瞬間淡去,緊接著便是濃濃的藥香。
夏蟄一直在旁守著,親眼看著陶缽中的液體被慢慢熬干,然后混入姜云卿配好的藥粉,被攪拌成粘稠的模樣,最后將其裝進一早準備好的瓷瓶里,然后封口。
姜云卿額上露出些汗跡,隱約覺得貼著面具的地方有些脫落的痕跡。
她連忙作勢擦汗,拿著帕子壓著耳邊的地方,對著夏蟄說道:“藥已經配好了,你給四公子送去吧,告訴他,這藥兩日一換,涂抹在傷處用布巾包裹起來就行,等到用完之后,我再替他看傷配藥。”
夏蟄連忙小心的將瓷瓶收起來:“多謝先生,我這就給四公子送去。”
姜云卿點點頭:“你去吧,我想歇息一會兒,沒事別來打擾我,還有,稍晚一些,我要去一趟林安堂,我讓那邊的人替我打造了一副金針,等會兒去取貨。”
夏蟄連忙道:“我會盡快趕回來。”
姜云卿抬眼看他:“不用,讓吳海跟我去就行。”
吳海跟夏蟄一樣,是池郁和池留下來“保護”姜云卿的人,
夏蟄急著去給池送藥,倒是也沒想太多,吳海跟他一樣都是跟隨主子多年的老人,讓他陪著姜云卿去取東西自然也出不了差錯,正好夏蟄也有事情要跟池匯報,所以便沒有拒絕。
“那江先生出去時小心些,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就告訴吳海。”
“知道了。”
夏蟄離開之后,就去跟吳海說了讓他好生“保護”姜云卿的事情,而姜云卿對于他們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卻也沒有去戳破。
她只是關上房門,將門栓插上之后,等到房中再無旁人,姜云卿才將剛才貼身收起來的信封取了出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拆開信封將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信中有幾張信紙,還放著一只香囊。
姜云卿把香囊放在一旁,拆開信紙看起來,信中君墨的字跡十分熟悉,明明是平淡至極的筆觸,卻讓姜云卿忍不住露出貪戀的神情來。
君墨在信中大致說了京中的情形,也說了皇室和君家的糾葛,又說了如今朝中的情況,還有孟家的情形,每一字每一句,君墨都在告訴她,京中一切安好,讓她不必擔憂。
他說,他會替她照顧好外公和舅舅,他說他會好好的管理朝政,他說他會讓自己安好,等到了信末,那筆觸才一轉,筆鋒之下柔軟了下來。
“人生一隙,白云蒼狗,曾不知心知所系便是余生,你之命,之心,之歡喜,之厭憎,便是我余生一切。”
“圍場之外,當說出心悅二字時,心便落下,當有人對我說出天下蒼生不及你一人時,我眼中便再無其他。”
“紅墻四方漪瀾處,遙寄相思,日日盼卿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