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看著信紙上那纏綿至極,直白到濃烈的言語,仿佛看到了那個伏在案上,執筆書寫的男人,他眉目繾綣,眼中蘊含著深情,一字一句的說著。
“卿卿,我心悅你。”
姜云卿指尖摩挲著信紙,眼睛微紅,臉上卻是緩緩露出笑來,她將信紙貼在胸前,只覺得胸腔里的那顆心劇烈跳動著,從未有過什么時候像是現在這般,想要看到君墨。
也從未有過什么時候,像是現在這般清醒的知道,她喜歡他。
喜歡到因他而牽動心弦,因他一句話,一個眼神,一點心意,便送出一切。
姜云卿抿嘴輕笑了一會兒,這才將信紙放下來,然后將放置在旁邊的那個香囊拆了開來,就見到里面放著一把綠豆,顆顆飽滿,像是精挑細選過,而在豆子里還嵌著一張寫著詩的紙箋。
蝴蝶花開蝴蝶飛,鷓鴣草長鷓鴣啼。
庭前種得相思樹,落盡相思人未歸。
姜云卿看著手中的那些綠汪汪的豆子,再看著那紙箋上的詩,剛才看信后的感動瞬間消失了個干凈。
所以,大老遠的送一袋子綠豆過來是個什么鬼?
遠在大燕京城,正在整理軍報,忙的昏頭昏腦的葉三猛的打了個噴嚏,差點沒搖斷了自己的脖子。
唐恒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他跟前的那些冊子拖了開來,有些嫌棄的看著葉三說道:“你惡心不惡心?臟了這些軍報,小心王爺抽死你。”
葉三聞言又打了個噴嚏,這才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是誰念叨我呢,這噴嚏打個不停……該不是穗兒想我了吧……”
唐恒“嘁”了一聲,滿臉無語:“你這話敢當著穗兒去說一次?”
葉三默了默,最近穗兒心情不大好,總念叨著在赤邯的姜云卿,覺得要不是自己武功不好,就能跟著徽羽一起去見姜云卿了。
所以這幾日穗兒越發勤奮的練武,尋了暗谷最好的隱衛當師父不說,更是將暗器手法練得比誰都順溜,他要是敢這個時候去騷擾,那野丫頭指不定真能捶死他。
葉三白了掃興的唐恒一眼,趴在桌上說道:“哎小恒子,你說徽羽到赤邯了嗎?”
唐恒想了想:“算路程,應該已經到了。”
葉三聞言頓時來了興致,眼睛亮晶晶的說道:“也不知道她找到王妃,將王爺的東西交給王妃了沒有…”
不遠處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集斜睨了他一眼:“你干什么了?”
葉三瞪他:“我能干什么?”
張集扯扯嘴角:“你這張臉明晃晃的就寫著你干壞事了三個大字,我記得徽羽走之前,你偷偷摸摸的去見了她一趟,你該不會是干了什么不該干的事情吧?”
“呸,你可別冤枉我。”
葉三白了他一眼,他不過就是覺著王爺太冷情了些。
這找到王妃是多大的喜事啊,王爺自己顧全大局去不了就算了,可是怎么能只讓徽羽送封信過去,這王妃都是王妃了,好歹也得送點情物以表相思。
那些豆子可是他親自讓人去選的,這紅豆最相思,王妃看到了一定會感動哭的。